到第八颗珠子消失的时候,白薇忙着给自己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找漂亮的衣服。又急着沐浴更衣,想把自己打扮的利利索索的参加这场正式的会议,这是自己第一次出远门,是该隆重一些。
白薇的祖母过来帮她挑了几件不错的衣服,白薇不停的叹气。祖母说:“年纪,怎么还一直唉声叹气的,人家像你这么大的姑娘都活蹦乱跳的,你可倒好,整天跟被水泡着快淹死了一样。”
白薇:“祖母,有被水淹死的鱼儿吗?”
祖母:“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叹气。”
白薇:“还不是因为我的头发眉毛睫毛,它们都是白色的,我不喜欢。”
祖母:“你的父王和母妃都是很漂亮的人儿,你也是很漂亮的。头发我是没有办法了,但是我这里有祖传的法宝,用在头发上也不够,就剩下了一丁点,那是药王从前用墨鱼汁掺了别的宝贝做出来的。是给那些去往异界陆地上生活的水族人们用完剩下的,他们为了融入外面的江湖,都变成了凡人的模样。我也给你把眉毛和睫毛变成黑色吧。你的年纪也大了,是该出去闯闯了,不要总是窝在我这里,没什么出息,想我了就回来看看,你去外面冲锋陷阵,累了就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大后方。”
白薇抱着祖母:“祖母,我好舍不得你,我会想你的。”
白薇用了祖母拿给她的那点宝贝,施了法术用完之后,眉毛睫毛都在烟雾缭绕中,一点一点的变成了黑色,白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非常满意。剩下的一丁点,白薇把它都用法术施在了自己的前额上面的那撮头发上。
到了第十天,白薇找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和披风把自己裹个严实。头顶上方拿一块黑色的头巾包上头发。刚好只露出前额上面那撮黑发,露出的白色长发就用白色披风遮在里面。白薇起身去告别祖母:“祖母,从天宫出来以后,我想到处走走,我们这里除了黑夜只有黑夜,水晶宫里,虽然灯光明亮,可是始终不如太阳的光有早晚的明暗变化。如果我找到好的去处,便不回来了,不如到时候我来接你去外面吧!”
祖母:“傻丫头,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千年,我才不跟你出去。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不要牵挂我。我在这里有这么多宫人陪着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白薇伸手摸着那串珊瑚,还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不知道如何去说,只剩下一声长长的叹息。她念着咒语:“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带我飞去天宫。”
隐身的翅膀已经开始抖动。虽然看不见。白薇的披风被风吹起,白色绣花的长靴露了出来。长衫的衣摆也有些飘动。
飞出了月海罗刹界,看见了夕阳沉下的美景,黛色的山峰,绿色的树,红色的花。好美的景色。白薇心想:我再也不想回去那个只有黑夜的地方了,有机会一定要祖母也来看看这么美的景色。那个只有白混灰的月海罗刹界,真的没有什么好的。
到了南天门。白薇一下跌到云里的走廊上。白薇站起身来骂到:“什么狗屁翅膀,还撂了我一跤。”
白薇起身四下看了看,也不知道这天宫的具体位置,更不知道会议设在什么地方,有些迷茫的往一处看起来十分庞大的宫殿走去。
走的越近宫殿就越大。一条条走道,一扇扇大门,还有不停出现的转折路口,都让她有些懵。
这时候一个姑娘,带着四个个男的手下出现在这里。
那个姑娘一身粉色衣装,配着一双绿色的鞋子,白薇看看她,再看看自己这一身黑白搭配。有些郁闷。
那个姑娘是荷花仙子,是代表仙族的来参会,带着一个异性朋友,异性朋友是白腊梅,一身白衣。三个手下,手下穿着绿色衣衫,是夹竹桃仙子。
荷花问白薇:“我看见你在这瞎转悠,可是迷路了,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白薇:“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啦!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荷花:“顺路而已,不客气。”
到了正殿以后,荷花仙子就和夹竹桃仙子去了茶水间休息去了。
正殿站了满满当当的人。有结伴而来的,有带三三两两手下同来的,大家都在打招呼说话聊天。
白薇此刻觉得自己是这么另类,这么不合群。有些局促不安。
尤其是有些人看见自己面带微笑的时候,让自己无从适应,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呆滞木讷的一副表情。她不知道陌生人的微笑是礼貌和友好还是嘲讽。让她感到恐慌。她觉得大家都比她有能耐,而她除了年轻一无所有。七百年来,她生活在黑夜里,没有朋友,也没有什么亲人,她只有长夜漫漫,奢睡不成眠,忧思成疾。
她反复的搓着自己的手。天师走过来问她:“你感觉很冷吗?”
白薇:“不冷。”
天师:“为什么一直搓手。”
白薇:“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是独自来的。”
天师:“那又怎么了。”
白薇:“我不知道。我感觉他们好像都在看我,都觉得我像怪物。”
天师:“你想的太多了。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眉毛睫毛变成黑色的有些不适应。”
白薇:“不清楚。这种感觉不好受。”
天师:“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天宫,不去拜会一下你舅舅他们吗?”
白薇:“舅舅,什么舅舅。我从来不知道啊!”
天师:“大概是这几百年来,也没有人能够告诉你,你还有一个舅舅,在这天宫担任审判天使长。”
白薇:“可是我舅舅知不知道我的存在?如果知道,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联系。”
天师:“你们那边的月海罗刹,没人能进的去,只有你们能出的来。你母妃当年嫁给你父王,为了进的去罗刹海,可是牺牲了许多才换来的这个进海条件。”
白薇:“我母亲拿什么条件交换进海的?”
天师:“这……以后再慢慢说吧!我先引荐你去见你舅舅。”
天师说不出口,当年,天族和水族禁止联姻,白薇的母妃,答应了极其苛刻的条件才和白薇的父王在一起。那就是他们一生只能生一个孩子,而且生下的孩子必得是一身反骨,命运多舛。才能换得他俩的幸福快乐。白薇的母亲拼命给自己的女儿改运,没想到运没改成,夫妻双方却搭上了性命。世上哪有两全法,太贪心终究是不行的。
天师掐指算的了这一切,又能如何。天意不可违,就像你看见了树上的叶子掉落,你知道它明年还会再长出来,就像你看见这一年四季不停更迭,无论你多喜欢春天,也不可把夏秋冬抹去。多讨厌冬天,也得挨过去。看见一个人撞上南墙,坠入深渊,明明很想伸手拉他们一把,却做不到。当初劝告他们夫妇二人,不可为了短暂的情爱枉顾性命,然而沉迷爱河的他们不听不信。天师看着这一切慢慢发生,却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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