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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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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人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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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年苑,易韶光着一身亵衣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对着一旁的南烛说道:“小烛,还好有你来陪我,陵春那丫头,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刚刚外面那一阵乱的,也不知道来看看我怎么样?”

    秋日夜里寒气甚笃,其他院子里都是早早的换上了云母片纱装在窗棱上防寒,却不大透光,晚上房间里总是阴沉沉的,显得有些压抑。

    韶年苑里却截然不同,即使是在这种天气里,窗棱上依然装的是薄薄的纱纸,轻盈薄透,叫人看了,一眼便能想到那流光溢彩的琉璃,那是家主请了方丈洲许家的人,用水脉在纱纸上刻了御寒符咒,即使是在冰天雪地的冬日里,院子里也能温暖如春。

    此时,元府上空那道剑光透过窗棱上的纱纸映进南烛的眸子里,她的瞳孔骤缩,脩的转过头来盯着易韶光:“韶姨,元叔叔是解印了么?”

    易韶光对南烛的目光似无所觉,一脸忧色的走到窗边,只见窗外一人在远处似流萤临空而立,二人隔着重重楼宇遥遥而望,而后易韶光又迅速的撇过头来,说道:“家主太过轻率了,此番解印,不知又要生出多少祸事来。”

    浅云阁外,朱门院墙之上,一女子着一身黑衣,冷冷的盯着院内那三个毫无所觉的妖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院内,慕白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那纸人像是突然活过来一样,冲着她咧开了那鲜红的大嘴,像是有着一双无形的手一样,将那纸人的嘴角轻轻提起,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嘴里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比起她们三个更像是吃人的妖怪。

    许是慕白的神色太过于惊恐,羽鸣下意识回头一看,被惊的双瞳骤缩,以手化爪,一掌拍在绿鸲背上,赫然暴起,借着力道在空中陡然一个翻转,一爪长伸,够到那纸人面前,锋利的钩爪蓦的撕破了那张诡异的脸,“哗”的一声,发出纸张割裂特有的声响。

    羽鸣借着力道,半蹲在地上,看着那碎成一团的纸人,正想着转过头去安慰慕白,蓦的!爪心那团画着纸人面目的残片发出诡异的红光,像是有着涅盘之威一般,灼烧着羽鸣的爪心。

    妖灵之境的大妖皮囊虽不如慕白那般刀枪不入,非先天灵宝不可伤,但也算是铜筋铁骨,皮糙肉厚,可掌心那柔软的残片似有生命一般,如无人之境般脩的顺着灼烧的伤口钻进羽鸣的身体了。

    慕白和绿鸲却是不清楚情况,只见着羽鸣好端端的突然倒在了地上,蓦的一惊,几步走到羽鸣面前,二人无从下手,更不知始末,慕白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羽鸣被痛苦折磨的缩成一团,勉力伸出另一只手来指了指左手。

    绿鸲见状,一把撕开羽鸣胳膊上的衣料,露出古铜色的胳膊:只见那原本平滑结实的肌理之上出现一块虬结的凸起,起伏有致,沿着筋脉迅速穿行。

    羽鸣已经被折磨的大汗淋漓,那纸片像是在吸食她的生命一般,将她脸上的血色吞噬的干干净净,她将下唇咬的发白,脸上也开始出现原型才有的毛发。

    绿鸲见此,把心一横,对着慕白说道:“大人,你把她的手捏住,不能再让那个东西往里面钻了。”

    慕白看了一眼地上痛苦的羽鸣,依言照做,绿鸲以手化爪,爪尖对准着皮囊底下那东西,飞快的一划,如切豆腐一般,将表层的皮肉划开,鲜血顺着豁口瞬间染红了绿鸲的爪子,露出胳膊下面鲜红的血肉肌理来,

    只见那纸片不知何时竟变成了拇指指节大小的小人儿,浑身泛着红光,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血肉里呆的久了,骤一下见了天光,楞了一下,随即又包着满口的血肉往更深层的肌理钻去,虬劲结实的血肉肌理在这小人面前就跟嫩豆腐似,轻松的便让它埋进个头去。

    羽鸣已经软在地上,身子跟个面团似的,嘴里不住的发出“嗬嗬”的粗喘,显然已是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了。

    这如何还得了,再让它啃下去,羽鸣焉有命在,绿鸲当机立断,两爪一钩,狠狠的钩住那小人的脚,用力往外一拽,谁知这个泛着红光的小人竟是个脆性的,只听得“咔哒”一声,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听得慕白一阵齿酸。

    只见的这个小人断成两节,细碎的血肉当空落在羽鸣的胳膊上,上头那节陷在羽鸣的胳膊里,下头那节拽在绿鸲手里。

    二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拽在绿鸲手里那节,脩的开始挣扎起来,从腰间断裂的身体里,细碎的血肉开始往外挣扎,奔涌而出,凝聚一个跟刚刚那小人一模一样的一张脸来,那脸上除了五官之外,全是黏糊糊的血肉,面上黏了一层薄薄的透明的皮,那皮越来越厚实,直到长成一张完整的脸来。

    绿鸲被变故吓的骤然一惊,还没来的及甩出去,那小人就跳到他的爪子之上,他只觉得爪背一阵灼热,心里陡然提了起来,来不及去管这小人,另一手蓦的化做一只巨爪,就要将慕白推出门外。

    谁知慕白不知何时也将玉尘子出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学了个十成十,一个越步,避开绿鸲的巨爪,朝着他另一只手上的小人抓去。

    也不知这小人是不是刚刚受了重创,初生不适,行为动作都有些僵硬,被慕白抓了个正着。

    只听的”轰“的一声,绿鸲的巨爪扑了个空,将房内的红漆圆沉木桌砸个粉碎,这样的响动本该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可这浅云阁自从她们三妖进入伊始,就仿佛与世隔绝,无人知晓。

    绿鸲被慕白的莽撞给吓了个半死,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若是慕白有个什么万一,那他也不必活了,他便是妖界的千古罪人。

    他怀着一颗必死的决心,连地上濒死的羽鸣也顾不得,红着眼眶走到慕白面前,哽咽着说道:“大人!”

    慕白却没理他,蹲到羽鸣面前,两指夹着那小人,那小人也不知怎的,像是遇着了克星,身体上泛着的红光对慕白毫无作用,在她手里便真的如同它的身形一般,毫无威慑。

    羽鸣被划开的那条胳膊上,血肉里出现了一个小洞,原先卡在那的上半节已经不见了,料想是刚刚她和绿鸲那一息一合之间,如同她手上这个小人一样又长出了新的身体,钻到羽鸣的身体里去了。

    见着慕白手里那小人,绿鸲才算是真真正正松了一口气,也跪在羽鸣面前,看着她薄如金纸的脸色,也明白此时是无力回天。

    羽鸣脸上满上细小的汗珠子,围着额头唇角,细细密密的给她原本刚毅的面容添了几分柔色,她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又没发出任何声音。

    身为芳年妖君座下前锋,她何时如此软弱过,怪只怪这幕后之人着实歹毒,算准了会有人来救她们,就算羽鸣不被青魄毒死,到了南烛的浅云阁,也是一个必死的杀局。

    慕白心里充斥着一股她也无法言喻的暴怒,她将那小人捏在掌心,指节一寸寸收拢,发出“咯咯”的声响,那是骨节之间碰撞的声音。

    接着,那莹白的手掌下面开始渗出鲜血,碎肉,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

    显然,那小人已经被慕白捏的死的不能再死了,掌心只剩下一堆挑不出鼻子眼睛的碎肉,慕白盯着那双濒死的眼睛,里面全是不甘还有眷恋,她一字一句问道:“是!谁!是谁把流华关在了仞寒江底,是谁把我们害得如此境地!”

    羽鸣冲着慕白笑了笑,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胳膊擦了擦她的脸,粗糙的指腹摩挲过她的脸颊,原来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羽鸣说道:“大人,我能在死之前见到大人,真是太好了,把流华大人关在江底的是易”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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