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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劫之追溯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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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站 清 嫁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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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时分,清冷的月光可怜巴巴地照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之上,使得干裂的田垄上像是凝上了冰冷的白霜。阵阵冷风呼啸着肆无忌惮地在宁静的义屯村上空盘绕,狂叫。随后又在土路上卷起层层尘土,一路向东横冲直撞,冲得枯树梢劈啪作响,撞得月光“东倒西歪”,拍得一辆剪影般的马车东摇西晃,在坑坑洼洼的土道上颠簸而行。马车的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庄稼汉,穿着一套黑色的老棉袄老棉裤,扎着腰带和绑腿,戴着狗毛的棉帽子,在寒风的侵袭中低着头眯着眼,不停地挥动着马鞭。“驾”“驾”……车内,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枣核脸头戴黑色绸缎的瓜皮帽,细长身穿深蓝色棉布长袍,外罩大红滚黑毛边的棉马甲,一双眯缝眼,渗着狡黠;修得整齐的胡子带着一股精炼;紧闭的嘴唇仿佛在用力地抵御着无孔不入的寒冷。此时,一阵寒风掀起了酒幌子般的车窗帘,中年男子抄着手,仰望着天边几颗孤零零的寒星,继而又难敌寒意地把窗帘掖了掖,把头向前探了探。“喜财,现在是几更天了?”隔着厚重的门帘,传来了车夫低沉的声音,“老爷,三更天了。”“哦,”中年男子有些着急了,眉头紧锁,“可不能坏了大事。”想到这,他吩咐道:“喜财,快点赶车,进村子时不要闹出动静,走后门。”“好嘞!”车夫喜财一声应道,马鞭子甩得“叭叭”响,惊得远处的乌鸦“呱呱”叫得更加凌厉。

    大约一袋烟的功夫,那辆马车在寒风的簇拥下摇摇晃晃地进了义屯村,马鞭收起,吆喝中断,车夫喜财轻轻地拉着马缰绳,轻车熟路地向着村里唯一还亮着鬼火般油灯的一处大院行进。须臾,马车在四合院的后角门停下,车夫喜财轻轻撩起车帘,中年男子麻利地一手扶着马车门框,一手扶着喜财的肩膀,悄无声息地下了车,冲着喜财点点头,喜财便心领神会地牵着马缰绳进门向后院马厩走去。待马车和车夫的剪影消失在巨大的黑影之后,中年男子一搂衣角,快步向还亮着灯光的正房走去。绕过影壁墙,穿过石子儿路,登上台阶,中年男子轻车熟路地钻进虚掩的房门,一缕灯光照出了他嘴角的丝丝淫笑。进屋,锁门,熄灯,脱光了衣服,黑暗中,中年男子搓搓手,迫不及待地冲上了床,“嘿嘿,宝贝,我来了!”顿时,床上传来了应声浪语,“死鬼,你咋才回来,可急死我啦!”“我比你更急!”即刻,中年男子猛地扑到那雪白的胴体之上,翻云覆雨,淫声媚语,木床不时发出的“吱嘎吱嘎”的刺耳响声,使周遭漆黑的暗影中氤氲着一股淫荡之气。

    公鸡打第一声鸣的时候。天还是黑沉沉的,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雪花,和着几缕炊烟一起翻飞。四合院,屋内,中年男子站在床边,已穿戴整齐,望着坐在床边系着扣袢儿的女人问道:“月娥,那事准备得怎样了?到时可别出什么差头,”“说的是呀,要不怎么心急火燎地把你找回来,”扣完扣袢儿的月娥穿上绣花鞋后来到中年男子面前,用饱满的食指拂了拂中年男子瘦削的脸颊,“振霆呀,我可是全指望你了,你大哥去年撒手就走了,也没给我留个一男半女,我这个填房可是没有一点儿的盼头,要不是在你侄子的事上留了个心眼儿,这偌大的家业可就归别人了,”说完,月娥泪眼汪汪地瞄了振霆一眼,瞄得振霆骨头都酥了,他急忙弯腰跟在月娥的后面,给躺在炕上的月娥递上了一杯热茶,“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一会儿我的几个伙计就来了,保你万无一失。只是,那个丫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还怕那个穷鬼变卦吗?”月娥斜倚在靠背上,押了一口茶,肉嘟嘟的嘴唇不屑地抿了一下。“得了,宝贝,我走了,让下人看见不好,”说完,振霆一扭身,出了月娥的房门,四下一看,见院内无人,一溜烟钻进了西厢房。

    吃过早饭,月娥被贴身丫头腊梅打扮停当:油光的头绾了鬏,插了珊瑚簪子;白皙的微胖的脸上涂了振霆带给她的西洋粉,肉嘟嘟的嘴上咬了红胭脂;旗装是粉色绣碎花的,琵琶襟,滚蓝边;一双三寸金莲穿着棉质的粉色绣花鞋。吸过大烟之后,月娥顿觉精神百倍,她前拥后呼地来到前厅,望着满眼的“喜”字,红绸,她满意地一笑,一双被细密的皱纹簇拥的大眼睛升起了希望的曙光。“喜财,备车,接亲去!”“好了,夫人,”车夫喜财带着夫人和丫头腊梅走出前厅,穿过洒满雪花的路,上了早已备好的喜车,在放下门帘的一瞬,月娥会意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振霆。这时,振霆看了看身后四个穿戴整齐的伙计,堆脸一笑,“嫂子,这下放心了吧!”“放心!”月娥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她放下门帘,领着“大队人马”,吹吹打打地出发了。远远望去,红轿子,白雪花,滴答的唢呐,叮叮当当的铴锣,怎么看都是一场热闹的喜事,可振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却又不得不满脸堆笑地开始招待陆续前来的客人和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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