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海市南一百公里，马镇。顶点
马镇中心学。
学校的大操场内，几百个学生正在排队注射疫苗。
操场上按顺序排列着八个大方桌，桌子旁有分别有几名给学生们打疫苗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都穿着白大褂，在操场绿色塑胶地面上甚是显眼。
几百个学生分成几队站在方桌前。
因为是秋天，上午太阳高照，操场上的温度不低，学生们大多只穿了一件长袖恤，有的披了个外套，有些不怕热的胖子学生还只穿着短袖衣衫。
注射疫苗的工作人员，像一台台训练有素的机器，消毒、扎针、下一个……
疫苗接种工作从上午八点半开始过去近40分钟。
现在正是上午9:10。
一个四年级的姑娘，穿着花格子衬衫，扎着马尾辫，神色紧张地站在队伍中。
前面还有两个同学，第三个就能轮到这个姑娘。
一个穿着短袖恤的胖子男生打完针，用棉签捂着胳膊上的针孔，疼的眉毛跟嘴巴都皱在一起，沿着两条队伍之间的空隙往回走。
走到姑娘身旁时，姑娘问：“李乐，打针疼吗？”
胖子男生李乐朝姑娘做了个痛苦到扭曲的鬼脸，“疼！感觉半个胳膊都麻了。”
被胖子男生这么一吓，姑娘的脸色都变得发白。
胖子男生李乐离开之后，下一个被打疫苗的是姑娘前面的一个瘦瘦的男生，个子比姑娘还矮，鼻子上架了一副黑框眼镜。
姑娘就站在瘦瘦男生的身后，看着男生撸起衣袖，把胳膊半撑在桌子上。
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很熟练的用棉签给男生胳膊消毒扎针，接着喊了一句，“下一个。”
戴眼镜的男生同样用棉签捂着胳膊上的针，往回走，路过女孩身旁的时候，男生故意跟女孩说，“李冉，这打针可疼了，不仅是半个胳膊麻，我感觉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名叫李冉的姑娘脸色更加苍白，呆呆站在原地。
打疫苗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四十来岁的胖女人，见李冉呆站在原地，于是向她招招手，“过来坐好，把袖子撸起来，露出胳膊。”
姑娘李冉面色苍白地坐到桌子前的椅子上，慢腾腾地撸起衣袖，露出胳膊。
见姑娘实在紧张，给她打针的白大褂女医生安慰说：“打针一点都不疼，最多像蚂蚁咬。”
李冉用弱弱的声音问，“像多少只蚂蚁咬？”
“一只。”
医生麻利地给李冉打了针，用另一只棉签捂住胳膊上的针孔，嘱咐说：“按压两分钟之后再把棉签扔掉。”
姑娘李冉站起身，准备沿着两队之间的空隙回教室，可是没走两步就感觉头晕、四肢无力，很快摔倒在操场上。
因为李冉的摔倒，操场上一阵骚动。
“有人打针晕倒了。”
“快来救人啊，她浑身冰冷。”
“快送医务室。”
……
在学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姑娘李冉被送到操场旁的学校卫生室。
学校卫生室内，本来在操场上还处于昏迷状态的李冉，因为同学们的搬动已经转醒。
三十来岁的女校医，看着躺在床上的李冉，问：“感觉怎么样？”
姑娘李冉捂着胸口，声音低低地说：“头晕、胸口闷、手脚麻麻的。”
校医看李冉面色苍白，脑门上还有汗，接着问：“感觉热吗？”
“不热，还很冷。”
校医在脑海中将姑娘李冉目前的症状跟自己已有的知识结合，做出自己的判断，对李冉说：“别紧张，你对疫苗有些过敏，打上一针就会没事。”
“还打针？！”姑娘李冉脸色更加苍白，似乎很害怕再被打针。
校医从医疗柜里取出一支备用的肾上腺素，注射进李冉的胳膊。
过了一会儿之后，校医观察李冉的变化。
躺在病床上的三年级学生李冉额头依然冒着汗，面色依然很苍白。
校医眉头微皱，嘀咕说：“不应该啊，我刚才给你打的针是抗过敏的肾上腺素，一般疫苗引起的过敏反应，只要打上肾上腺素之后，症状立刻会缓解。”
李冉声音虚弱地问：“我是不是病得很重？”
校医虽然对李冉打了肾上腺素之后，症状没有缓解的情况感到不解，但还是安慰地说：“没事，你的症状并不严重，打了肾上腺素之后还要过一会才能起作用，你躺在这里好好休息就行。”
李冉在医务室内休息。
操场上正在接种疫苗的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着李冉的情况。
胖：“李冉好像挺严重。”
眼镜男生：“嗯，好像是因为打了疫苗才晕倒的。”
马尾辫女生：“怎么会这样？李冉是晕针吗？”
短袖男生：“我刚从医务室回来，看到校医给李冉又打了一针，如果是晕针，怎么还会再给她打针呢？”
碎花褂子女生：“李冉刚打完针就晕倒，是不是疫苗有问题？”
“可能哦。”几个人纷纷附和。
“学校的同学打的都是同一批疫苗吧，为什么别人没事就李冉有事？”一个弱弱的声音发出疑问。
“你懂什么？每个人的反应不一样，李冉平时就有点晕针。”
“哦，原来如此，希望我不要跟李冉一样。”
“可我以前也晕过针，这次不知道会怎样。”站在准备接种疫苗队伍中央的一个女孩满脸担心地说。
操场上的学生们议论纷纷。
一个刚接种完疫苗的花格子女生，一手用棉签捂着胳膊上的针孔，慢步走过议论纷纷的人群。
花格子的女生突然觉得头晕脑胀，浑身无力，一下栽倒在地上。
周围的学生们围到花格子女生周围，个个惊慌。
“又有人晕倒了！”
“报告老师，刘秀秀也晕倒了！”
在操场周围维持秩序的老师们赶了过来。
看到脸色苍白的刘秀秀躺在地上，老师们忙将她扶起，飞快地送去操场边上的医务室。
医务室内，校医看到又来了一个疑似疫苗过敏的学生，眉头不禁皱的更深。
按照之前治疗李冉的方法，校医又给晕倒的刘秀秀注射了一针肾上腺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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