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夜修长的身形一摆,凌厉的拳头挥了出来,一眼可知他身手利落。
“这一拳,作为警告。”江夜低冷的嗓音,“顾意是我的女人,你最好别觊觎。”
江雨琪已经杀了,江夜说什么?
他可是和裴思雅要订婚的人,竟然当着裴少俊的面承认顾意是他的女人?
这样一个简单的头衔,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足以见得,他对顾意是多么的特别。
可是,顾意明明和裴少俊很好。
现在一看也不难看出裴少俊是多喜欢顾意啊?都可以不顾儒雅,做出这样粗鲁欠缺考虑的行为。
江雨琪一直都在边上没动,一是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他们挥动拳头多么用力,听风声都能听出来,她上去只会被打碎。
二来,看着两个男人这样为顾意大打出手,可在她印象里,顾意明明口口声声说和江夜没有关系,明明经常和裴少俊相处,她知道自己让两个男人拳头相向了吗?
她心里不舒服,说不出原因,不管顾意受了什么委屈,她和江夜纠缠就是不对,可裴少俊竟然为她不平?
转眼看向裴少俊,江雨琪皱了眉,也走上前,“你没事吧?”
江夜扫了一眼江雨琪,姑娘的那点心思,他一眼就看得一清二楚。
江夜嘴角扯了扯,低低的一句:“没事就带他去医院看看。”
江雨琪瞪了他一眼,但没有松开挽着裴少俊的胳膊,的确问了一句:“我跟你去医院?”
裴少俊躲开了江雨琪的手,倒也绅士的礼节,“不必,谢了。”
本来以后可能是亲戚的人,两个拳头就闹得这么僵。
裴少俊走之前还看了江夜,“我不想看到她难过,不管你是她什么人,都没权利伤害。”
呵!多深的情意,江夜薄唇淡淡的扯起,舌尖抵着嘴角的微痛,冷眉微拧,背对着站在了窗口。
直到这一刻,江夜的嘴角的确还痛着,足以见得裴少俊对她的感情至深。
捏着药膏出了药店,江夜才往回走,一路车速不慢。
但是他到了顾意的公寓外,里边却是一片漆黑。
男人锋利的眉宇顿时沉了,兴许是他太了解这个女人而来的直觉,浓眉微微蹙起,去老地方找钥匙,开门进去。
果然屋子里空荡荡的。
给她打电话一直处于通话中,到后来才终于打通。
江夜极力让嗓音听起来温沉,没有太多冰冷,“去哪儿了?”
顾意是不心按到了接听,听到了江夜的声音,柔眉却一片冷淡,“不用找我,你的药也不用了,留着自己擦吧……”
“躲我?”江夜的声音终于又冷了一度,低得压抑。
顾意低了视线,本来不是,却也顺着他的话,“我说了不想看到你,刚分手那段一样,各自清闲最好,那段时间我真是过得最舒服的,所以请你成全k?再见。”
她现在的怒意没那么重,更多的是不耐烦,转手就挂了电话,甚至直接将他的号码设为黑户。
她还在车上,从中午吃饭开始,莫就说了s深打过电话,她一直都忘了回复,对方又打了过来,没想到居然已经抵达a市。
顾意知道,但凡他来,她是不能清闲的,肯定离接任务的时间不远了。
车子去的是橡湾别墅,s深在那里的一套房子一直都在。
等她到了的时候,顾七一点困意都没有,瞬间跑了门口,“妈咪!”一把抱住她的腿。
顾意笑得温柔起来,弯下腰看着她,“唔,七公主变漂亮了哦!”
顾七嘻嘻的笑着,“帅哥蜀黎也这么说哒,算你有眼光!”
顾意无奈的笑了笑,却忽然被顾七一把拉了衣领,凑近了看她,瞬间皱起了眉,“妈咪,你脸怎么了?”
闻声,客厅里的慕子深也看了够来,慵懒的视线,却很尖锐。
顾意抬手拨了拨头发,淡淡的一笑,满不在意的语气,“没事,中午出门不心摔的。”
顾七瘪嘴,“乃当我是白痴吗?哪有把脸摔成这样的?”说着脸满是严肃,“说吧,谁欺负你了,明天我用迷你炸弹炸死她!”
有女儿这份心,顾意已经笑得欣慰不已,在她脸上啵了一下,“是不是该睡了?”
顾七一脸不乐意,因为她没有说实话。
幸好,沙发上的慕子深低低的开了口,“你是该睡了,明天不是要跟你妈妈上班去?心起不来。”
顾意听了这话,略微挑眉。
顾七倒是瘪了瘪嘴,乖乖的“哦”了一句,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还挥了挥手,“晚安!”
顾意笑了笑,“晚安。”
客厅里安静下来,慕子深就那么看着她,双手别在兜里,目光看似一点意味都没有,但仔细看,里边却是一片阴暗,淡淡的怒意。
顾意想,她好歹是他的人,被人打成这样,生气也是应该,顿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好像自己也是个有家的人,而不是孤儿似的。
片刻,等她走到了沙发边上,男人还是沉着声音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顾意抿了抿唇,没打算说,因为跟江夜有关。
如果没有记错,江夜之前查过慕子深,而慕子深不可能不知道,倘若知道她和江夜还纠缠,她不知道慕子深会怎么样。
可她还没说话,慕子深却略微眯起眼,低低的一句:“跟江夜有关?”
顾意低着头,没有立刻惊愕的转过头看他,所以不算暴露。
可慕子深嘴角勾了勾,“果然还是你,在我面前还能掩饰过去。”
顾意还真听不出这是不是夸赞,只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不着边际的一句:“我没事。”
慕子深却略微讽刺的勾唇,“都这样了,还叫没事?下一次想严重到哪个程度?”
顾意没说话。
男人眉目微挑,单手抽了出来,可能是打算抽烟,但是看了看她,想起她不喜欢烟味,又作罢了,手放回了兜里。
“江夜对你,真情实意?”他依旧是那个音调,不急不缓的问。
顾意却略微拧眉,不知道怎么想的,话已经脱口而出,“都是豪门贵公子而已,哪有什么真情实意呢?不过是玩过的不必担风险,也习惯,更是懒得物色,而已。”
她连着用了两个而已。
慕子深却忽然笑了,定定的看着她,“你不了解男人。”
玩过的不必担风险?
错。
越是新鲜才会越是稀罕,毕竟男人都喜新厌旧。
因为习惯,而懒得物色别的女人?
也错。
狩猎新的目标,一向是男人的作为。
所以,慕子深笃定的看着她,那句话却没说出来。
恭喜,她成了江夜的软肋,而他做下的赌注没有输。
只不过,看着她脸上的红印子,多少是有些刺眼,也就皱了皱慵懒的浓眉,“自己有能力还不还手,会让我很没面子,万一没忍住替你还回去,把人打坏了也不好,是不是?”
拐弯抹角说这么长,不就是让她记得下一次还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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