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很冷，他任由她在身上作乱几分钟之后，直接将她扔进了比冰凉的浴缸。
“呜！”顾意被冻得一脸不满，迷糊的就要从里边掏出来，肩上却是一双坚实有力的手。
下一秒，他高大的身体埋进水里，浴缸里的水‘哗啦啦’的往外溢。
江夜不说话，只是让她老实呆着。
顾意今天在外跑了一天，在姓王的车上折腾，又和江夜折腾，这会儿只觉得累，脑袋耷拉着，以往时而灵动而是清冷的表情没了，只是淡淡的温凉，双眸轻轻阖着。
江夜不想强迫她，既然他问的时候，她没有回答，那就是还有顾虑。就算他们在一起，但时不同往日，他江夜也不至于做一个强要女人的混蛋。
江夜先从浴缸出来，身体里的涌动已然平复，站在花洒下冲着热乎乎的水。
转头之际却拧了一下眉，低低的咒了一声。
“咳咳！”顾意猛烈的咳嗽，因为上一秒，她耷拉着的脑袋直接往水里埋，被呛得不成样子。
“你是白痴？”江夜气得绷着脸，跪在浴缸边上托着她。
顾意转头，皱着眉看他，从脸上，慢慢往下挪，越看，眼底越是清明，最终略微瞠目，“你干什么？”
江夜知道她清醒多了，一把将她从浴缸里提了出来，一起站在花洒下冲热水，但一句话没说。
“我的衣服，你扔了么？”良久，他低低的问了一句。
他曾经来过她的住处，如果没记错，这里有他的衣服。
顾意从上一刻开始就低着头，她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不可能怪他，反倒一句话不说。
听到他这么问，她才抬起头，“没。”
江夜听完从花洒下出来，直接湿着往外走，临出门时低低的一句：“你自己洗，洗完叫我，给你拿衣服。”
顾意一时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说话。
等浴室的门关上，她才低头看自己。糟糕的衣服，已经撕扯得不成样子，大片白皙的皮肤露在外边。
皱着眉，快速把衣服脱下来，直接就扔进了垃圾桶，把水开到最大从头冲到脚。
其实，身体里还有种冲动，只是她不是非要男人不可。
江夜在外边，从她的衣柜最里边拿出了自己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染上了她衣柜里香薰的味道，他并不讨厌。
墨色的衬衣，墨色的西裤，一如他的性子。
随意拨了拨湿漉的黑发，光着脚走到窗户边，他很想抽烟，却发现衣服里的眼都被淋湿了，只得干干的站着。
顾意从里边的敲门的时候，他走到门边，低低的问：“穿什么？”
“睡衣，粉色的。”顾意也是淡淡的音调。
她在里边那么久，想了好一会儿，最初是怎么遇到江夜的，他怎么忽然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但是没想起来。
但她记得清楚，有那么一会儿，是她主动往江夜怀里凑，既然记得，说明那是她的意愿。
这让她皱了眉，略微的懊恼。
正好浴室门被江夜扭开，递进来一套睡衣。
顾意穿得有些不堪，但终究是要出去的，出去的时候，江夜站在窗口，并没有转过身来看她。
她走到梳妆台上，看着倒得乱七八糟的瓶子，猛然想起了他把她扔到桌上贴身的样子。
抿了抿唇。
“你女儿呢？”那头的江夜忽然出声，低低的嗓音，几乎没有起伏。
既然不提刚刚的事，最好，顾意想着，然后一句：“她不住这儿……”
“跟你情夫住？”江夜嘴角扯了扯，神色里带了几分嘲讽。
顾意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
那就是默认了。
江夜竟然皱了眉，“他真是孩子的父亲？”
顾意没说话，刚想拿起吹风机，他忽然从窗边走了过来，一把攥了她的手腕，“回答我！”
手腕有些疼，她拧着眉，“你要干什么？”
“既然我说了可以不介意你有个女儿，是不是知道她的来历要好一些？”江夜顿了会儿，才给了这么一句。
顾意想起了他让她考虑的事，“我并没打算答应你……”
“不需要你现在回答！”他强势的打断，“我在问你，她是不是你情夫的女儿？也就是，你是不是在跟我的时间里跟别的男人有染？”
“我没有！”顾意条件反射的开口，她很介意江夜总是这么往她头上扣帽子。
虽然做他三年的女人不是什么好事，但至少她是个有原则，有名节的人，不可能一人侍二夫！
她激烈的反应让江夜挑了一下眉，眸色深重，薄唇几不可闻的碰了碰，“很好。”
“所以，那不是他的女儿？”他再次问。
顾意闭了闭眼，“不是！我也不知道顾七是谁的，你别再问了！”
一说起这个问题，她很烦，因为自己的女儿亲爹是谁都不知道。
看着她几不可闻的烦躁，江夜安静了，只是立在那儿低眉看着她的脸。
他想起了，自己竟然不知道那个给了第一次的女人是谁，算不算同是天涯沦落人？
如此，深邃的眸子再次定在她那双精致的眉眼上。
大概，他想说些什么，却被电话的震动打断了。
手机贴在耳边，他低沉的一句：“什么事？”
“我靠，你是不是英雄救美了？”那头是季维扬，捏着电话很是不满。
江夜看了一眼顾意。
“姓王的今天下午才跟我谈得好好的，现在给了我一个电话，特么的瞬间变脸，唱脸谱呢？一问才知道他被人揍了，是不是你？”季维扬一脸头疼。
这可是揽项目的好时机呀，他倒是，在外边添乱呢。
江夜转头看向站在两步远处的顾意，“车上那个男的是谁？”
顾意反应了一会儿，然后皱起眉，“王董。”
这下江夜明了了，却对着电话淡淡的一句：“没了就没了，没什么大不了，跟这种人合作，我怕折寿。”
啪！他把电话挂了，然后看着顾意。
“为了一个项目？”他薄唇微动，“如果我不来，你就……”
“好了！”顾意忽然皱眉，“我不想跟你解释，我也不想听你侮辱我，你可以认为我很不堪，但我不想听见，你走吧。”
江夜没动，只轻轻蹙眉，眸底淡淡的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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