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洗了。”好一会儿,顾意低低的一句,语气好了许多,抬眸看了他。
江夜也不争,只是莫名的一句:“似乎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这么关心我。”
顾意嘴唇扯了扯,“那是因为我顾意不怕死。”
要是别的女人,恐怕近身就被冻死了。
这话终于让江夜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顾意却抬头瞪了他,拽着往浴室外走,让他坐到床边。
“等会儿。”她说了一句,起身出了卧室。
对于江澜居,顾意是熟悉的,知道什么东西在哪儿,包括药箱。
但她这是头一次给江夜处理伤口,伤口的血已经不流了,她处理得很顺手,也没表现出怕。
结束后,江夜转头看她,“好像很有经验?”
顾意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的身份,江夜从来不知道,更不知道当初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任务。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他知道,哪怕已经分手。
片刻,她笑了笑,“有什么奇怪的?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江夜看她要把药箱放回一楼去,想她身上也不少淤青,才低沉的开口:“放着吧,别来回跑了。”
她抿了抿唇,还是照做了。
在床边站了会儿,顾意忽然发现,他们相处三年都是冷冰冰的跟陌生人一样,分手那会儿,闹得跟仇人似的,最近却好像反而好多了,至少像人跟人普通相处。
“我……去客房了。”因为太安静,她只好说了一句,转身欲走。
江夜抬眸,目光深深的望着她,却不言语。
顾意皱了皱眉,把对视的目光收回,刚要走,他说话了。
“你过来。”很低的嗓音,读不出什么情绪。
顾意叹了口气,事多。表面上倒是温和的走过去。
江夜拍了拍床边的位置。
顾意没动。
“我还不至于做负伤运动的饿狼。”男人淡薄的一句,定定的看她。
她只好坐到床边,“说罢,什么事?”
很意外的,江夜竟然问她:“你见过裴思雅,所以,她这个人怎么样?”
顾意微微的愣,转眸看他,然后莫名其妙的笑,“你问我干什么?”
江夜倚靠床头,一手枕在脑后,“因为你跟过我,至少比别人了解江夜,所以该知道,哪种女人他能受得了,说一说,如果他受得了裴思雅,以后就不必折腾,将就将就,裴姐无所谓,他也无所谓,可如果不行,浪费时间也是没必要的。”
他很少一次性说这么长的话,从头到尾音调不变,低沉温平,慢条斯理,好像真的在阐述别人的事。
顾意却一脸莫名其妙,“跟我没关系。”
听到这话,江夜嘴角勾了一下,“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没听过?”
‘滕’的看了他,顾意眯起眼,“你这算什么?威胁我?”讽刺意味的笑看着他,“就算你神经搭错,不满裴思雅而来纠缠我,你当真以为我怕?”
不就一个男人么?
江夜悠哉的倚靠着,“我江夜从不纠缠,只不过,拿人当枪使。”
顾意瞪着他,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
“你想拿我去把裴思雅挡了,是么?”见他冷峻的脸笃沉,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休想!”
顾意直接从床边弹开,“你倒是怎么不拿言瑾去挡呢?多有说服力?”
哦,顾意问完,自己却笑了起来,“明白,你怕言瑾受伤,毕竟江夫人那是一万个不喜欢她戏子的身份吧?那就怪了,她要是戏子,在你眼里,我恐怕就是……你却找我?”
江夜目光骤然变冷,利箭般盯着她,随即冷冷的扯唇,她倒是长得开口自辱!
顾意抬手风情的拨了长发,不在意他的目光,伸手拿了自己的手机就往外走。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生气。
她这辈子恐怕都是慕子深的工具了,现在居然还要被江夜当工具挡开什么裴思雅?
“嘭”一声,房门被斜刺里伸出来的手关上,她整个被拉回去,翻过身子压在门边。
看似她略狼狈,可江夜把一系列动作做下来,依旧透着淡淡的深沉,举手投足不疾不徐。
她还想离开他禁锢的区域,被他狠狠定住肩膀。
“我认识的顾意,情绪没这么多变。”江夜低眸,凉薄的低沉,带了几分揣测。
顾意却扯唇,“江总,你确定你认识过我?”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江夜微蹙眉凝着她,良久不语。
江夜不了解她,这是实话,三年,他不可能把自己的精力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出了需要她的时候。
到底,顾意自嘲的笑了一下,抬手避开他。
不待转身,却被他扳了回去,毫无征兆的压下薄唇吻住。
她终于抬手打在他肩上,那句‘放开!’始终被卡在喉咙里。
什么办法都用了,她没办法脱离他的禁锢。
顾意终于拧着眉尖妥协,垂下的双手紧紧握着,哪都不碰他。
男人抓起她的手贴在腰间,强迫她环着他精窄的腰身。
顾意不妨,“啪”一声,手机落地。
他有力的身躯将她压在门板上。
顾意无力挣扎时,江夜那双鹰眸微微打开,低眉凝视。
他喜欢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个女人,能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眉,与某种熟悉的梦境重合,心底才能被填满。
江夜很富有,富可敌国,可他也很穷,穷得整颗心都是空的,被这样一张恰似梦境的脸、抹不去影的美眸填满的感觉,他喜欢,很喜欢。
顾意以为他会有进一步的动作,可是他没有。
亲吻稍微停息时,他粗重的呼吸也逐渐平缓,薄唇却在她唇畔摩来摩去,低眸安静的看她。
“看来,对我身边的女人,你都会生气?”不管是言瑾,还是裴思雅,一提起,她都是生气。
江夜问完,定定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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