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闭了闭眼,算了,她吃得太饱,懒得计较,转身往路边走,打算消消食儿。
夜晚的马路不算安静,但并不吵闹,霓虹之下别有一番韵味。
低头走着,脑子里忽然想起裴少俊说,今晚是裴思雅和江夜相亲宴,也是两家人正式见面。
想了想裴思雅,十足千金大姐一个,说不定也能磨死江夜,那冰山面瘫,总算有人收了。
略微呼了口气,身后有人跟从,她敏锐的皱了眉,以为是江夜,转头拧眉。
可她还没说话,嘴巴张到一半,一辆摩托车飞驰而来,车上的人伸手直接往她手里的包招呼。
虽然没什么珍贵的东西,但是顾意下意识握紧了包带。
“轰!”摩托车飞过。
“呜!”顾意低低的痛呼,因为抓紧包带而备车子拖行了几步,心底皱了一句:人渣!
竟然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奈何摩托车车速快,她又吃太饱,身体很懒,思虑着怎么收拾这辆飞车手时,一辆迈巴赫呼啸而过,在不远处却忽然甩尾刹车。
“嘭!”一声,摩托车被撞了出去,车上两人狼狈的滚了一地,她的包孤零零的落在一旁。
顾意愣了愣,车祸?她若是再走快点,车不就撞到她了?
不对,那车很眼熟。
从地上起来,她看着自己擦破了皮的手肘,真是倒了血霉!幸好她被拖行时本能的防了很多。
刚抬眼看去,之间车里迈出一双修长有力的腿,一步一步走到她的包边,弯腰捡了起来,一眼都没瞥差点被他撞死的人。
顾意知道他往自己这边走,说实话,还挺感激的。
“江夜!”正想着,顾意猛地惊叫。
江夜身形微震,看着她惊恐的目光定在他身后,浓眉蓦地拧起。
那个时候,顾意全凭本能,什么都来不及想就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推开,柔软的腰肢往后一仰,躲过那人的袭击,紧接着狠狠给了一脚。
“嗷!”那人被高跟鞋踢中,瞬间痛得弯腰去了半条命。
江夜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力气如此之大,几乎将他推得跌倒,回头时看不清她做了什么,只见了捂着腹部痛苦不堪的男人。
可即便如此,江夜一脸冰冷,像结了一层霜,阴沉得滴出水来,冲着顾意压抑低吼:“不要命了?”
顾意倒是被他吼得一愣,呆呆的仰脸看着他。
看着她眼底越来越红,被吼得一脸委屈,江夜才抿了唇,一脸紧绷,侧脸扫过那两人,“滚!”
其中一人看清了撞他们的是迈巴赫,要是平时,要个赔偿可以,问题是现在他们是抢劫犯的身份,听了江夜的话,立马落荒而逃,连摩托车都不要了。
顾意从他手里把包抢过来,眨了眨眼,赌气得很,救了他还吼什么吼?气得转身就走。
江夜本就冷冰冰的,不骂人还好,他一旦开口吼人,硬生生的让人生惧。
刚走了两步,顾意手腕就被人捏住了往回扯,“上车!”
声调低哑,砸了两个字,掷地有声。
她才不,“我不爱坐你的车。”
“你干什么,江夜!”顾意被他一手揽过抱起来往车上走,虽然没力气但火气很大。
被扔进车里时,她抬脚就踹车门,“放我下去!”
江夜上了车,冷然一眼,“给我老实点。”
“你凭什么让我上车?你这是强迫!”顾意气得不轻,也不知道到底在气什么。
江夜干脆一句话都不说,开车走人。
车子到了江澜别墅,顾意一张脸板着,显得很清冷。
江夜那副深邃的五官却比她还冷,绕过去把她抱了下去,在她即将挣扎时,薄唇一动,面无表情的一句:“动,再摔一次也死不了。”
顾意真相信他会松手,虽然双臂没有去勾他的脖子,但没挣扎。
进了房子,他直接上二楼,进主卧,把她放到床上,也不嫌她身上的衣服是在地上滚过的。
“把衣服脱了。”男人低冷的一句。
顾意皱起眉,不是矫情,只是扯了扯嘴角,“我跟你没什么关系了,你可以视而不见。”
然而江夜转头,不接她的话茬,只道:“脱,听不懂?”
顾意心里一百只利箭穿梭,他总是这么惜字如金,但也总是让人气愤,还不得不遵从。
她稍有迟疑,江夜就已经上手来了。
剥了她的衣服,看着她身上间或擦破的皮。
正好顾意说,“你想干什么赶紧,我还要回去。”
江夜眼眸低垂,越发显得深重而压抑,语调阴沉,“就你这副糟粕样回去,情夫也能提起兴趣?”
顾意抬头盯着他,忽然她想,他总是一口一个‘你情夫’,既然知道她被人扬了,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跟她接触。
“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为什么还接触我,你不有洁癖么?不嫌脏?”她淡淡的笑着,想看看他的反应。
没想,江夜反倒冷沉起来,看不出情绪了,“你身上的淤青带了这么几天,你情夫是瞎,还是心大,让你继续在外逍遥?”
正常男人,花了钱,看见女人全身淤青,不把她吊起来打就不错了。
顾意愣了一下,他说的那晚她知道,合着,他闲得试探她么?
面对的视线,江夜淡然处之,“自己擦,还是我帮你?”
她几乎是死死盯了他,可惜想铁锤砸进棉花里,江夜不会给她任何反应,到最后只有自己憋得一肚子气。
伸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膏,她才低头给磨破的地方抹药。
江夜没在她跟前晃,拾着闲适的步子往门外走了,也许是大周末的还有公事要处理。
季维扬在给他打电话。
“摩托车牌照是假的。”季维扬抬手捏了捏眉间,有些不理解,“不是我说,作为你的好友呢,我真的要累趴了,言瑾的事还没处理完呢,你又招顾意的事干什么呀?不过作为你的助理,你要是肯加薪,我还是乐意地!”
江夜立在窗户边,单手插进裤兜里,目光穿透玻璃,显得冷暗、悠远。
“要钻钱眼,当初就不会跟着我了。”他微微眯眼,思绪深处是满满的斟酌,出口却只是淡淡的一句,因为他还没把一些东西理清。
季维扬‘切’了一句:“你不钻钱眼,那倒是把你亿万富翁的名号给我呀,你去逍遥流浪,别天天挣钱,弄得别人没钱可挣!”
江夜薄薄的嘴唇几不可闻的动了一下,这一次却没有接他的话。
片刻,男人手里多了一支烟。
“咔哒!”捏着手机的手凑到嘴边,点燃幽蓝色火焰,顿时炊烟袅袅,漫过他深邃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
“雨琪也被人动过,你别忘了。”江夜冷沉的音调,很平坦,却透着幽深的城府。
在别人眼里只是简单的意外,他不认为。
这话让季维扬也猛地拧了眉。
他还真的差点忘了,别说是因为两个女人争夺什么崔公子,那个姓崔的再好,也不可能有女人雇人不要命的追杀江雨琪。
“你的意思,难不成今晚对付顾意的人,和那晚找江雨琪的人,是一伙?”季维扬颇有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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