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估计是折腾够了,顾意睡得比较踏实,几乎无梦,一觉到天亮。
猛地想起了顾七还在慕子深那儿,她才赶忙收拾着出门,昨晚就直接拒了他的好意,可能有点驳人面子。
可惜,她过去的时候,人家已经出门了,听顾七的意思,一点怪异都没有,早上起来给她叫了早餐后脸色如常的出门办事去了。
顾意还真不知道s深每天出去都干什么去,当然也不会问。
……
“顾意现在利用价值依旧,她和江夜分手了,但并非没有联系。”一身银色西装的人,站在慕子深身后,“江夜这种男人,对他最有威胁的,莫过于真爱的女人。”
慕子深修长的身形立在窗户边,窗外是一片翠绿,颇有世外桃源的味道,静谧、清幽。
一丝风从窗口钻进来,吹得男人狭长的眼眯了一下。
“我让你查的,是他和言瑾。”很平缓的一句话。
但是银色衣服男人缩了缩肩膀,显然,s深现在不想听到江夜和顾意的后续。
他只好低了低头,道:“虽然言瑾怀的不是他的种,但这男人还真是有情有义,我估计,他就算娶不了言瑾,以后也会待如亲生,该给的待遇一样不会少,言瑾对他,还是很重要的。”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一手撑在扶栏上,指节有些紧。
好久没听见他说话,银色衣服男子只好继续开口:“接下来,是对言瑾,还是给顾意布置任务?”
慕子深想了很久,最后才低低的一句:“顾意的任务以后我亲自负责,看好言瑾。”
说完这一句之后,他已经走了,留下银色衣服男子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
顾意开始照常上班,s深暂时没说什么时候离开,她也就没问。
他的感冒,她也没再问,虽然看到了最后一顿药没吃完,但他极少跟她直接碰面。
他后来带过来的保姆告诉她:“顾姐,先生说您以后刻意不用每天过来,刻意回自己公寓住,七姐跟他就行。”
她皱了皱眉,最后还是笑了一下,点头。
也许,他是担心她总是进出这里,会把他的行踪暴露给别人吧。
上班的第二天,她本想在公司食堂吃饭,但刚要下班,秘书助理敲了她的门,说:“顾秘书,有人在一楼会客室等你。”
她皱了一下眉,不会又是s深?
“好,我这就去。”她想着,也就应了一句,一边起身拿了手机和手包。
除了那晚照顾生病的慕子深,这两天没怎么见,怎么忽然又找过来了?
下了电梯,脚步有点急,进了会客室,一眼见了立着的男人侧影,挺拔,冷沉。
她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儿?”
江夜转过身,脸上十年如一日的温冷,也没回答她的话,只把目光放到了她手上。
“干什么?”见他靠近,拉着自己就要出去,她定住脚步略微抗拒。
男人略微侧首,“不是午餐时间么?”
她点头的功夫,已经被他拉了出去,径直出了公司门,然后又拉到了他的车边上。
“想吃什么,我请。”他坐到她身侧,低低的一句。
开车的还是张叔,见了她笑眯眯的问好:“顾姐好!”
顾意也笑了笑。
虽然江夜比较混蛋,但他身边的人的确不错,尤其张叔,老实温厚。
当然,顾意给他们留下的印象,估计也是个好脾气女孩。
“我想吃什么,会自己买。”她这么回答江夜的话。
江夜深沉的脸,忽然勾唇,虽然很淡,但的确有个弧度,看出来了,她还因为那天的事生气着。
“我都不计较了,你跟谁较劲?”他略微侧首,表情极少。
顾意皱了一下眉,细数那天他的作为,莫名其妙就冷脸,还想再次把她扔在郊外,此前又纵容自己女人伤害她,他有什么好计较?
“张叔,袋子给我。”江夜忽然伸了手。
然后张叔把袋子递了过来,顺便把车速降低了,很缓,很稳,几乎没有颠簸感。
“手伸出来。”江夜垂眸,低沉的嗓音对着她,几近命令。
顾意无动于衷。
男人也不恼,身手把她的手拉过来,看着手指尖包裹的纱布,“给你换纱布,会有点疼,忍着。”
顾意连消化的时间都没有,他已经上手了。
拧了眉,又死要面子的咬唇没吭声,其实挺疼的。
那块儿没了指甲,纱布纤维稍微和皮肉粘连,他一扯,疼得让人冒冷汗。
见了她猛然瑟缩,江夜动作停下,抬眸看她,“疼?”
她咬牙,没说话。
江夜的动作明显放缓,用一旁的碘酒沾湿后才慢慢往下拉。
顾意暗自狠狠的呼气,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对了,他一个冷心冷眼的男人,怎么会忽然想起来找她?还这么好心给她换纱布?
“不用自作多情。”他明明在处理伤口,英俊的脸地埋,专注,话却是对她的,“是我带的女人伤了你,当是赔罪了,我不喜欢欠人。”
这人头顶长眼了么?她扯了扯嘴角,却正好对上江夜抬起来的视线,扯起来的嘴角到了一半,被逮个正着。
江夜似乎几不可闻的冷笑一下,缓缓的给她换上干净的纱布。
“最近是不是吃辣椒了?”他忽然问。
顾意皱眉,“哪有?”
江夜才点了点头,“那就好,伤口好得太慢,我有理由怀疑你是想拴着我所谓赔罪的诚意,趁机制造些相处机会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自恋的话,说出来竟然眼睛都不眨,还一腔平和的语调。
顾意不由得瞪了他,“江夜你有病得治知道么?”
男人嘴角动了动,没跟她恼,从侧面看去,反而是淡淡的弧度。
午餐,依旧丰盛,如果不是他说了什么赔罪的诚意,顾意真是害怕他有所图谋。
饭后,张叔又把她送回了公司,还笑眯眯的跟她道别,“顾姐再见!”
顾意也笑着回应,但转向江夜却面无表情。
她那样子,让张叔在她走之后笑着对着后座的人一句:“顾姐真有意思。”
江夜略微挑眉,淡淡的神色,“能入您眼的人,还真不多。”
张叔只好‘呵呵’的笑。
但这是实话,江夜身边的女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但是张叔从来不去评价,也根本不会像刚才那么笑眯眯的道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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