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的几天里,我都收到了来自的各宫的好意,我心中清楚,至少目前,她们已不会因为嫉妒对我再有歹念,我的所作所为是她们任何人都学不来的,所以我得宠让她们心悦诚服。
这日我搬了个长椅坐在自己种的蒲桃树下休息,蒲桃叶子都泛了黄,带了一阵阵的秋意,一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都快十一月了,与长机兄的相遇,让我在这百无聊奈的后宫中渐渐找到了沉静,心中又能体会这皇宫的美妙景色。
听见脚踩落叶的“飒飒”响声,我闭着眼说着:“姊姊,我不饿,不久前才吃了长机兄赏的点心,现在饱着呢。”
却听见级清冽的噗呲一笑,我惊觉是长机兄,一睁眼,人已到我跟前:“长机兄!”
一般来讲,他是不爱到后宫各处走动的,所以我拉着他到各宫跑动的那半个月,后宫众人也都惊讶不已。
只是从未拉他来过云光殿,每次我和阿姊都是过去他那边,这还是他没因公事主动第一次到这里来。
我连忙站起来欢喜道:“长机兄,你怎么来了?”
“处理完了国事,看天色还早,便到你这里来了,是否惊喜?”
“惊喜,相当惊喜!”
他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面容清冷俊秀,举止都充满了温柔,我不由得欢喜不已,一把抱住他:“你天天来我便天天惊喜,只要见你便十分开心。”看的他身后的内监都不由得羞红了脸。
他笑的温柔,反手抱住我:“好,那我日后天天来此。”
我抬头看着他连忙问着:“真的吗真的吗?”
他笑到:“我是天子,哪有天子会说假话的?”
我开心不已,不由得蹦到他处开心的转圈,这时我见长机兄坐到我的长椅上,拿出一支萧,冲我一笑:“我听闻婉清舞技极佳。”
是啊,原身李婉清确实舞技极佳。
乐声如同从空灵之境响起,动人心弦,我也心中一动,随声而舞,落叶片片落下悄然从身旁划过,脚下的树叶飒飒,映着一萧一舞一双人,却造就了一番最灵动的景色。
舞毕时我伏于他的腿上,带着丝丝气喘,他为我擦去额边细汗,二人相视一笑,心中无比美妙。
这时的我由衷的感谢原身李婉清的身子,她的优秀让我能更贴近长机兄,若能一直这样陪着他,该是件多幸福的事啊。
这时旁边传来脚步声,原是李静姝,她走过来行礼:“见过陛下。”
举止优雅,笑容清浅,看的出来她也为我和李长机关系的融洽感到高兴。
李长机牵着我的手走过去,扶起李静姝:“用膳了吗?”
李静姝笑到:“正准备过来喊妹用膳,不想碰到了陛下。”
李长机道:“那正好一起,不嫌多我一个人吧。”
“陛下说笑了,请。”
那日,席间谈笑,清风明月,三人杯莫停。
晚上李长机宿在我的寝殿:“婉清,”他在我耳边温柔道:“今天,是我最轻松的一天。”
“长机兄,”我抱住他轻声道:“以后我都会让你这么开心,这么欢喜的。”
我听见他的轻笑,便被他紧紧抱住,生怕我从手中流失一样,我贪恋着他怀里的温暖,也渐渐地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长机兄便去早朝,我原本想着准备好膳食让他中午过来吃,还在想要准备什么,我却直接被皇后的人拉了去。
一去,便被人摁到了地上,面前则是我以往认为她端庄大方的皇后。
“李良人,你可知罪?”
“回皇后,我不知所犯何错。”
“不知?哼,陛下的名号也是你能叫的?你魅惑君主,扰乱后宫,李良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抬头看着皇后,大概知道是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让她忍不下去了,后来才知,昨日长机兄在我那里宿下后,张婕妤那边有派人来问,长机兄身旁的内监道:“这李良人的手腕一般的主子可真是比不了,别人都对陛下毕恭毕敬的,多说一句话都怕说错,就她没大没的,天天直呼陛下名讳,叫着长机兄,长机兄,人呢又刁蛮肆意,狂放不羁,缠着陛下那一声声的叫,哎哟,把陛下身子估计都叫酥咯!而且人家还多才多艺,昨日和陛下那一萧一舞相合,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陛下的心里都要乐出花来了!”
所以我昨天没避讳下人,一声又一声的长机兄,那一支舞蹈,终究成了压垮她心中怒火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着皇后如今气急败坏的模样,与我心目中平日里温和大度的她全然不同,我不禁想到,以前我受罚初遇李长机时,他说过一句话:“皇后为了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只以为他说的是皇后为我不受宠之事罚我,是为我好这一意思,可我受宠以来,她的冷淡,特别是今天让我发现,并不是。
就像李长机当日所问,即便我被罚减去一半供给,但何必天天苦瓜萝卜这般吃苦?
如今我大概想明白了,她当时的目的不是我,是我阿姊,李静姝。
当时李静姝受宠,且她无论门第相貌,才情性格皆是一等一的好,不过两月就晋“良人”,于皇后她们纵然没有太大威胁,但后宫太出风头自然会被给点教训,毕竟皇后她们眼里,她们管理后宫,最怕有人恃宠而骄,哪怕晋升也该循规蹈矩,李静姝晋的太快了,只是她的身上实在挑不出毛病,而我偏偏是个不安分导致不受宠的,拿我下手,一是给李静姝一个警告,让她不要仗着自己受宠以后生出什么歹念,不然连自己妹妹都保不了,二来也是警告一向不安分的我,别在后宫当自己的家,在后宫之中太过放肆,所以才有了清凉殿之罚。
当时李长机说到,他听别的妃子讲,我为了得宠还求她们在陛下面前推荐我,让我早得恩宠,但是她们都拒绝了我,后来我也因为这些事就变的安分不再闹腾,也因为这个,李长机才一直认为我很垃圾,但是,当时我被罚是在后宫众人都在的清凉殿,如果没有皇后的首肯,她们敢那样胡说?
还记得围猎大会那日,皇后跟李长机讲,说她一直在他面前说我的好,那李长机怎么可能不就他听到的事来反驳皇后,皇后也没任何解释,说到底就是坏人都别人做了,好人都她做了。
大概在皇后的眼里,我向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但她认为入了后宫,就觉得我应当被宠幸,但心里根本就不喜欢我,觉得我这样性格的人没资格侍奉皇帝吧。
所以她也根本没想到,我会受宠成这个样子。
其实长机兄,很了解皇后呢。
为怪不得李静姝会如此为我担忧,其实她比我会看人多了。
只是皇后啊皇后,张婕妤所听之事你却来如此大动干戈,凭借李长机如今对我的恩宠,你不该如此对我,张婕妤都知道避着些,你非要撞。
我心中知晓,皇后之怒根本不可能靠我三言两语平息,所以只好听候发落。
“皇后不要!”这时我听到李静姝急切的声音,她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跪下磕头:“请皇后手下留情!家妹先前翻过马车受过伤,根本受不得刑罚,还请皇后开一面饶恕家妹这次!日后我一定管束好家妹,绝不让她再犯宫规!”
“笑话!”皇后怒气正盛,怎听的进她的求情:“李良人仗着陛下恩宠一犯再犯,你以为是一回两回的事吗?说到底,这也是你这个当女兄的管教不力,长姊如母,你却放任她肆意妄为!刚好,今日你们二人就一起罚了!”
我听的一惊,李静姝向来身子弱,平常的磕磕碰碰都要好久才能好,怎么能受刑?
我正要说话却听李静姝道:“皇后说得对,长姊如母,都是静姝没有管教好妹妹才使得家妹犯了宫规,触怒了皇后!只是家妹自从上次翻过马车,大夫就交代过以后都要好生养着,实在是受不得刑罚,那静姝请皇后开恩,把家妹的惩罚也让静姝一块受了!”
“阿姊!不可以!”我身子不好,李静姝的身子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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