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默听到他更响亮的笑声:“默儿,你怎么这么听话?”
闻言,蜷缩在黑暗中的颜默,眼神暗了又暗。
辗转反侧一夜才稍稍放下的记忆又如潮水般涌入心头,堵的她喉咙发紧。
“怎么了?”齐如风看里面的人沉默不言,戳戳被子,“刚夸你听话就不吭声,难不成闷傻啦?”
抬手就要扒被子。
颜默往侧一躲,回道,“没有,在想怎么把你踹出卧室。”
“能耐啊,敢踢你大总裁……”
“你破产了,现在是软饭男。”
齐如风道:“有天天吃素的软饭男吗?”
背后的衣服贴上皮肤,冰冷一片,想起自己还没换衣服,连打几个喷嚏后,齐如风从床边离开,往衣柜走去。
颜默恍然觉得面前一空,塌陷的床恢复原状。
“你感冒了?”颜默急问道,那点不良的情绪被他的两个喷嚏抛却脑后。
“是啊,很严重,”齐如风虚弱道,“快要死了!”
说完垂死挣扎的咳了两下。
很夸张,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颜默甩被子的手一顿,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又气又恼:“能不能不要开这种玩笑!”
装作若无其事的谈笑风生已经够她难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不知道她会担心吗?
不知道……这样她会愧疚吗?
忘了,他从来不注意这些!
颜默张了张嘴,没勇气再说一句责怪的话。
这么多天下来,齐如风还是第一次听她发脾气,愣了好一会才点点头,想到她看不见,又开口道:“嗯!不好意思。”
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颜默拢着被子的手松了又紧,想说什么,又不知用怎样的语气才能显得她像开玩笑,盯着仿佛望不到头的黑,呼吸蓦然间变得紧张而急促。
晕眩感中,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奇道:“你在干嘛?”
话落,又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杂音。
颜默皱眉:“你又在搞什么鬼?”
齐如风揶揄道:“换衣服,你要看?”
颜默:“……”
“我脱衣服咯?”
“……”
“现在脱裤子咯?”
“……”
“啊,我脱光光了!”
“……神经病!”
初秋本微凉,但因裹在密不透风的被子里,颜默已经冒了满身汗,不舒服的动了两下,便听齐如风道:“欸,再动就掉下去了啊,我衣服还没穿,可救不了你。”
又是这套!
想起他的话,颜默撇撇嘴,就不信他的邪,撅着脾气往右一挪,使劲一坐,半边身子就歪了下去。
惊呼声中,一双手就着被子将她紧紧捆住,隐忍的闷哼透过丝被落入耳畔,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垫在底下的人的体温似滚烫的热水浇在颜默隔着被子的身上,宛如昨夜重现,心动却残忍。
颜默恍惚感到身下人温柔的抚过她的背,贪恋地描摹着她的每一节脊梁骨。
他没有忘记吗?
他还记得吗?
颜默突然有点期待,却又有点害怕。
“你……”
“你还挺重,”齐如风将包成团的她抱回床上,大喘一口气,“差点没砸死我。”
“……”看来是错觉没错!
“齐如风。”颜默叫道。
“嗯?”
“你果然肾虚!”
两人就这么滚在床上闹起来。
颜默死守自己的被子,齐如风咬牙切齿手脚并用。
毕竟女人的力气在男人面前存在先天劣势,不过两分钟,颜默通红的脸蛋就全暴露在外。
齐如风挑开贴在她脸上的碎发,哈哈笑道:“快快投降,饶你不死。”
颜默还记得他说过没穿衣服的话,闭着眼不敢看,嚷嚷道:“投个屁,誓死效忠祖国大地。你你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男女授受不亲,心我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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