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何远歌在练习的时候，莫清焰去了一趟医务室。
医务室里，莫清焰一改外面的优雅矜贵，跟个二世祖样坐在椅子上。
他的双脚随意搭在顾朝的办公桌上，看起来自由散漫。
“把腿拿下去。”
顾朝裹着白大褂，纽扣一丝不苟地扣着，端坐在办公桌前。
他没有抬头，继续翻看医书，却阻止了莫清焰的行为。
“想要我拿下去可以，倒杯水给我。”
“好。”
顾朝拿起桌上的马克杯，手腕轻动，杯中的水洒向莫清焰的脚。
顾朝的配合已经让莫清焰心生警惕。
在水落下来的那一瞬间，莫清焰快速收回脚，无意中碰落桌上一本书。
莫清焰随手捡起，发现是《中医妇科学》。
“你要转行当妇科医生？这个想法不错，刚好多交结一些女孩子。你这么闷，省得以后一把年纪还是个清纯老处……”
“说的就跟你是个老司机样。”顾朝伸手把莫清焰递过来的书，推到他的怀中，“送你了，保证你以后用的着。”
神经！
莫清焰扬手把书丢了回去，无意中瞥见垃圾桶中益母草药包，他微挑下眉：“不容易啊，终于有目标了。”
“多谢关心，是有个目标，但不是我的。”顾朝起身从药架上拿过一个玻璃瓶，递给莫清焰，“何天身体不舒服，这是我给她配的药，你帮我给她送过去。”
“自己去！”
从到大只有他差遣别人的份，他才不会给别人跑腿，莫清焰拒绝。
“那就放着吧，一点毛病，不碍事。顶多也就是偶尔疼上一下而已，不会要人命的。”
莫清焰：……
什么医者父母心啊，谁做他的病人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眼前闪过何远歌冷汗直冒的痛苦模样，莫清焰倨傲地说：“记起来了，我等下刚好有事找他，顺路帮你送过去吧。不用太感激我。”
“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他第一是想知道何远歌的身体状况，第二却是为了那天的事情。
“顾朝，有一天我去个饭局，然后有了一些不好的反应。我怀疑，我被下药了。”
莫清焰说着，把当时的酒杯递给了顾朝。
顾朝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我会化验的。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呵，有那么多人憎恨我，要查不算简单。当时的服务生也不见了，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这情况和当时的有点像，会不会是……”
莫清焰突然想起何远歌的照片，暗想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何远歌做的，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心烦气躁了起来：“有结果了告诉我。”
莫清焰现在很想见到何远歌，因为她还欠他一个答案。当莫清焰到练习室的时候，看到何远歌正在努力练习。
何远歌是那么认真，冷汗濡湿了她微长的头发和卫衣后背。
虽然大姨妈驾到，高强度的剧烈运动着实让她吃不消，但她咬牙坚持。
慢慢的，她的动作越来越慢，她粗重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她觉得头嗡嗡作响，好怕会晕倒在教室里。她忍着腹的绞痛去了最近的化妆间，刚拧开门，她就差点一头栽了进去。
何远歌扶着门框稳了下，拖着重如千斤的双腿进入化妆间。她刚想关门，门被一只大手撑住。
何远歌急忙强打起精神，勉强扯起抹笑礼貌回身，却撞上莫清焰深不见底的墨眸。
还好是他！
何远歌没发现，自己已经潜意识把莫清焰划到安全的阵营当中。
紧张感消失，何远歌双腿一软，扑向莫清焰。
“何天你给我站好了！你你你不要仗着我喜欢你，恃宠而骄啊！”
莫清焰的声音是说不出的慌乱，还有些羞涩。
可何远歌已经累到极致，脑袋成了一团浆糊，哪里有精力了解莫清焰的喜怒。
她趴在他的胸膛上。她怕自己滑倒下去，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有气无力地说：“麻烦你扶我到那边坐一会儿。”
“你自己有手有脚，要坐自己过去。”
莫清焰想，为了防止何远歌恃宠而骄，必须要给何远歌立规矩。
不然，她肯定会仗着自己的宠爱，爬到他的头上去。
莫清焰想着，大手扣上她的肩膀，将她甩开。没想到，何远歌身上没有半点儿力气，她的身子如破布般向一边摔去。
莫清焰想要扯住何远歌已经来不及，他急忙倒向地面，在她落地前给她当了回人肉垫子。
“莫清焰，你又发什么疯？”
虽没预想中的疼，但莫清焰胸膛坚硬，仍是磕的她七荤八素。
何远歌简直没力气站起来了，莫清焰急忙扶着她坐下：“你怎么突然那么娇弱？对了，这是顾朝给你的药。”
莫清焰说着，随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捡起玻璃瓶放到化妆台上，阔步走向饮水机。
何远歌随手拿起玻璃瓶，好奇地打量着，然后脸色变了。
这不是益母草颗粒吗？！
莫清焰怎么会有这个？难道顾朝竟然把她的秘密捅了出去？何远歌面色一僵。
“身体不舒服，可以跟姜导请假。”莫清焰在暗示她。
“没事，我可以坚持。”
“那就乖乖吃药。”
何远歌坚毅的目光，如一粒石子般投进莫清焰的心湖，荡起一圈圈涟漪。
何远歌眉眼低垂，拧开玻璃瓶，试探地问：“你没事跟我说？”
莫清焰动作优雅地整理下袖口的褶皱：“我在等你先开口。”
难道，莫清焰知道她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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