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让昭娘找些地方安置下那些狗崽,而后跟母亲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
自己则拿个破布包起那只母狗,扛起铁锹,到田间去找个地方把她给埋了。
血见多了,手上也曾沾满了鲜血,如今想过个平凡平淡些的生活,却怎么也洗不掉手上和身上的血污。
玉林一边挖着土,一边不断地过着那些往事,真的能抛掉一切,换个身份活下去?自己身份如此两难,除非死了,不然他肯定不会罢休,就像这只母狗,它本是只流浪世间,想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活着,本没有去招惹那只狼,是狼出于本性的寻找猎物,才死于他的嘴下,那我们呢?
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抛弃了,前半生为他人做嫁衣,他到头来也学会了如何沾满鲜血,想到这,玉林佝偻的身子微微直了些,将母狗的尸体埋进了土里,希望把过去也埋进土里。
山中没个算日子的习惯,这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到平淡的无忧。
玉林拍了拍手上的土,不自觉地抖了抖,原来自己还穿着单薄的长衣,得赶紧回去,夜深了,风也起了。
墨晏阁
“怎么样?可能找出此人的下落?”黑袍人说着,从袖中掏出问金,递给了对面台子里的蓝袍人。
“很遗憾,此人信息不清朗!恕本阁无法为尊驾查找!且此人曾出大价,买断自己的行踪!本阁若是要找,怕也是寻不到!请尊驾离开吧!”说着把递进来的金子又送了出去。
话音刚落,两帮蓝袍人蒙着面在黑袍人两边一字排开,摆足了送客的架势。
黑袍人见人多势众,只好收起钱,讪讪地离开了。
是夜
“相公,你说它们三个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昭娘躺在玉林暖烘烘的臂弯里,想着安置在屋内的那三只狗崽,虽说有些伤心,但还是庆幸它们三个能逃过一劫,于是兴冲冲地想个它们安个名字。
玉林被昭娘圈的一动不动的,此时昭娘全身重量都都挂在自己身上,像个猴子似得。
自己却是心事重重的,到没被昭娘发现,收拾了下心情,回应道:“娘子想取什么名字,便叫什么!全听娘子的!”
“对了,娘子,过冬的柴好像快没了,过些时间我向学堂歇假了,同你一起去山里砍些干柴吧!”玉林说着蹭了蹭昭娘白皙的脖颈,轻轻地咬了口。
“娘子,最近好像身材丰腴了些!是不是下地累的很!为夫给娘子解解乏吧!”玉林说着摸了摸昭娘的腰,嘻嘻地笑着,眼珠子不自觉地在昭娘身上流转着。
“相公真坏!”昭娘说着捂着被子遮掩着早就羞红了的脸。
“最近天凉了,娘子多穿些吧!免得冻着!”玉林想着,穿得多些,旁人就看不到娘子的身材了,自己的娘子还是自己欣赏的好。
“嗯哪!”昭娘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四个月后,隆冬将至,玉林夫妻俩也琢磨着要去山里储存点过冬的柴火,再打点野味什么的。
因为要进山去砍柴所以玉林早早地拜托隔壁的婶娘照顾自己母亲,说自己和娘子进山砍些过冬的柴,打些东西便回来。
玉林为此还把学生送的腊肉给了隔壁婶娘一块。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些学生送的腊肉他们一直都没动,或许是没顾得上吃吧。
“娘子,这些柴应该够了吧!”玉林望着背上的柴垄里满满当当的柴火。
说罢玉林在地上顺手捡了一枝树棍,说:“去!一!二!三!看你们谁先捡到!”将手里的木棍大力地丢了出去。
三只黑白相间的猎狗噌的一下窜了出去,竟相去去追逐那只飞远的木棍。
一!二!三!正是他家娘子给那三只狗在取得名字,说是为了方便区分。
“嘘!这儿有鹿!相公快来!”昭娘取下弓箭,悄摸的弯弓搭箭,对准了远处低头吃草的鹿。
那鹿不时地警惕地四周环望,边吃边找准退路。
“咻!咻咻!”两个方向飞来的羽箭直冲那只健壮的公鹿而来。
扑通一声,公鹿被射中了要害,应声倒下,只是在它身上插着两支箭,这两只箭都射中了同一处地方。
“相公,快!一二三,那只鹿是我的!我们快去把它给拖回去!一二三把鹿给我围住,不让旁人靠近!”说话间,昭娘拎着正在歇脚的玉林也急冲冲地赶到。
“相公,你看!”昭娘指了指那鹿额头上的羽箭。
炫耀般地把两只箭拔下来,只见昭娘的箭手里的箭是昭娘自己的箭插在那只不知名的箭上,生生地把那只箭从中削成了两半。
“我厉害吧!”昭娘得意地把箭拿在手里扬了扬,随后把箭扔到一边,检查起鹿的尸体起来。
玉林皱了皱眉,走进捡起了那两只交缠在一起的箭,细看过去这箭羽上刻了个琰字,怕是哪家的公子在这游猎。
玉林忽然想起这巡淄城好像是当今三皇子王琰的封地之一,这沿涯村自然也是他的封地之一,只是三皇子年幼,未到弱冠便被下放,自然是没见过他们夫妇,便被皇帝赶到了偏远的封地去,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即无皇室的人见过他们二人,这附近的守军也是新建立起来的防线,自然也没人见过真正的梅将军长什么样子。
如今他们夫妇怕是闯进人家的狩猎区了,玉林想到这,忙拽起正在检查鹿肉的昭娘。
“快走,一二三,东西先丢在这里躲起来,这里有人在狩猎,快走,莫让人发现了!”说着玉林便带着昭娘躲进一旁的灌丛里。
一二三也想连拖带拽地想把鹿的尸体藏到了另一边的从林里,被玉林出声制止了。
“三皇,三少爷,你慢点跑,老奴追不上了!”说话间,一阵马蹄声传来,三匹骏马飞奔而来,为首的勒了勒手里的马缰,停在那头死去的公鹿旁边,翻身下马,查看起来。“我说少爷,你慢着点,要是夫人知道你偷偷出来打猎,老奴不得被骂死了!”从马上跌跌撞撞跳下来一个家奴在自家少爷面前嘟嘟囔囔道。
“柴叔,我已不再是孩子,偶尔出来一趟也没什么,万不可告诉母亲,你看我这不是打了只鹿吗?”说着那少年拽起鹿的一只角,抽出刀子想把鹿角割下时,才发现鹿的伤口不是一次形成的,他随即站起来,四处观察了一番,却没找到自己刚刚射出去的箭。顿时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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