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死后呢？”徐离问。
“死后便会回归本体。”
秋沐华说完这句话后，徐离就陷入了沉思。要是按他师尊这么说的话，楚染笙是某神魔三魂七魄的分离体，那么他本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那师尊，三魂七魄分离对本体有什么危害吗？”
“毕竟是三魂七魄分离，可能会法力减半，又或者是损害寿命吧。”秋沐华也不确定，因为书上记录的并不是很详细，他也是在幼年时偶尔才看到过关于这方面的记录。若不是徐离今天问他，他也许都快遗忘了。
“方拓。”
“怎么了师尊？”
“找家酒楼，吃午饭吧。”马车在道路上颠簸，让秋沐华有些烦躁。看着马窗外也快到了市集街道，早上徐离给煮的甜汤也没吃完，肚子到现在为止也有些饿了。
“好嘞！”赵方拓告诉御马的马夫，那马夫立刻就掉头往永皓国最大的酒楼驶去。
下车时，赵方拓给徐离使了眼神，徐离立马就明白。下了马车，搀扶着自己的师尊下来。
“诶！这三位客官往里请！”店二在店里就看见这马车，据他多年的眼力，这车上的绝对不是普通人，紧忙跑的就凑了上去。
徐离走在秋沐华旁边一步一回看，他来这永皓国一个月，可是第一回来下馆子。这酒楼的饭菜也不知怎么样，但看着坐的人挺多的，想来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徐离进大厅里找了个座就坐下，没注意看他的师尊和师兄却往二楼上面走。
赵方拓走着走着发现徐离不见了，朝下一看。他这个师弟坐在一楼，悠哉悠哉的。回头看自己的师尊早已上了二楼隔间，他想他自己这师弟有时看起来挺机灵的，有时却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傻。
“阿离！上楼！”赵方拓喊了一声。
徐离仰头，师兄站在二楼对自己招了招手。旁座吃饭的人因为赵方拓的喊声都看着自己，徐离捂着脸尽量点动静的挪动身体往楼上走。
走进隔间里，秋沐华正襟端坐在窗前。午间朝南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射在他的身上，白色的衣衫看起来干净又明亮。
赵方拓坐在秋沐华侧面，徐离坐在了他的正对面。
“三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店二拿了个抹布在桌子上擦了一下谄媚地问道。
“甜食糕点都各来一份，然后白龙曜，板栗烧野鸡，冬笋玉兰片。嗯…再来一壶白牡丹。”赵方拓对着店二就开始点餐。
那店二停顿一下有点怀疑的问道：“客官是说，所有甜食糕点吗？”
“怎么？不行吗？”
“不不不不是，就是这我们酒楼甜食糕点不下百种。点这么多，的怕客官们吃不下。”店二急忙解释道，心想着这要是都上还不得摆到地上。
“那师尊我们？”赵方拓看向秋沐华。
“十种。”秋沐华道。
赵方拓领会后告诉店二说，“那就要你家最好吃的十种。”
“好嘞！您稍等！”店二将汗巾在肩上搭好，出了隔间将门好好关好。
之后三个人之间就没了声响，店二把泡好了的茶端进来，放在桌面上。
“白牡丹泡好了，客官您请。”店二道。
赵方拓把秋沐华和自己的茶杯满好，刚要给徐离倒。就看徐离蹭的一下站起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没到一会儿又蹭的跳了上来。蹲在窗沿上，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笑着对秋沐华说：“师尊，给。”
徐离的手就伸在秋沐华面前，那串糖葫芦红彤彤的，上面挂着的糖浆晶莹剔透。秋沐华接过来，两人手指不经意间相碰。徐离抽回手，下了窗户坐了回去。
秋沐华盯着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眼徐离，徐离回以笑容。
“你为何给师尊买这东西？”赵方拓道。
“我看师尊总往下面看，我好奇也就跟着看了看。”徐离挠了挠头又道：“师尊一直盯着卖糖葫芦的，所以我就……”
徐离看师尊没什么表情，有些失落。可是他没看见的是他师尊秋沐华再接过糖葫芦之后，那嘴角的微微一挑。
“客官。”门外的声音叫道。
“进来。”赵方拓道。
店二左右手端着吃食，放在桌子上。徐离当时傻眼了，这东西他从来没见过。他在逸南山每天除了吃粥就是吃面，从未吃过这么多花样。
“师兄，你说的那个叫，叫什么白龙曜的是什么？”徐离看着一桌子的饭菜花样超多，摆盘看起来非常漂亮。
“白龙曜啊，就是用石锤反复捶打的里脊肉制成的。”赵方拓夹起一块肉放到徐离的碗里，“这是这酒楼的一大特色。”
“哦~”徐离夹起放进嘴里，那里脊肉很是劲道，也许是因为反复敲打的所以才这样。
吃着嘴里的那块肉，一抬眼就看见师尊手里的糖葫芦早已吃到一半。可是徐离想了想这要是吃完，师尊可能就吃不进去饭了。放下手中的筷子，徐离从秋沐华手中拿回糖葫芦说，“师尊，您先吃饭吧。”
一张黄符在握着的地方将签子卷了起来，忽然寒气从符中散发，一会儿功夫就将糖葫芦冻住。徐离轻轻的将签子低插在窗户的木缝中。
秋沐华将嘴里的都咽下后，喝了口茶用筷子夹起一块玫瑰酥不在意的说道：“如果你父亲知道你用寒冻符来做这种事，他不会训斥你吗？”
“呵呵”，徐离摇头，“不会。我曾经还拿箭符在湖中射鱼，我父亲不过把我吊在树上半天而已。”
“噗噗噗，哈哈哈哈哈。”赵方拓笑着捂住嘴又继续笑着说，“拿箭符射鱼，幸亏你不是从跟着师尊。要不然，你可能要抄戒律五十本了。”
“啊……”
吃了半个时辰秋沐华对赵方拓和徐离说，“明天要去宫里的校场。”
“做什么呀？”徐离道。
“选皓天节游行第一天的皇子皇女。”赵方拓替秋沐华回答徐离说道。
徐离眨眨眼道：“去年是谁啊？”
“去年……嗯…哦！大皇子和二皇女。”赵方拓道。
“那他们都是哪位娘娘的孩子啊？”徐离继续问。
“皇后娘娘的。”
徐离想起那位素衣娘娘，那位认识自己父亲的宸贵妃。
“宸贵妃的孩子呢？”
赵方拓偷偷瞧两眼自己师尊，看师尊没有想要管他俩的意思，继续说：“宸贵妃只有那一个儿子，就是早上进宫回国的四皇子。”
“哦哦~”
夹了夹菜赵方拓又想起一件事，无意间的补充道：“啊！宸贵妃原来还有一个儿子，跟四皇子是双生子。但生出来后就夭折了。”
“彦泽？”
徐离冒出的这两个字，吓得赵方拓夹的菜都掉了。
“嗯？你怎么知道？”
“就我进宫那天，她看着我说的。”徐离道。
秋沐华听着听着，十七年前的事像走马观花一样浮现在眼前。他记得他师兄离开永皓国时，就是三皇子夭折的时候。
他觉得他触碰到了一个名叫秘密的大门，那秘密也许会牵扯到十七年前所有关于永皓皇宫和旬尘阁所有他从不知晓的事。
永皓国的天也许就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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