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曜这下沉不住气了,“怎么和父亲说话的?”
温婉冷笑,“父亲?我记不大清楚了”
温曜吸了几口气,说道:“当年父亲散了你和太子的婚事,知道你记挂于心,记恨为父,爹也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对。可你终究是要嫁人的,这天下的男人也不是非太子不可,爹为了寻了一门新的婚事,你随爹回去吧”
“免了,不需要”温婉冷声拒绝。
“不可任性,你便听爹一句吧”温曜忍着脾气,继续好生好气的说着。
“我乏了,自便”说着,温婉便要离开去休息。
温曜面露怒色,“那你娘的事……”
温婉一顿,时隔五年,温曜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回身冷冷的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怕不怕……我杀了你”
温曜面色有些凝重,“你不会”
“呵,谁说得准呢”,继续走向里屋,“过几日我便会回去,快滚,碍眼”
温曜看着她的背影,牙齿都要咬碎了。
算了,她只是他的一步棋子。只要这颗棋子听话,她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吧。
晚些时,温婉一袭浅粉衣裳,提着一瓶酒,脚步轻浮的顺着桥道走到湖中央。
坐在桥的尽头,仰头饮了几口酒,抬眼看看西山懒洋洋的斜阳,泛着粉色的光,铺满了整个天空。连着她眼前的这潭湖水,也被霞光染成了粉色。
接二连三的事,让她乏得紧,那颗心只是在了无生气的跳动着。
躺着桥面上,微微闭了眼。半梦半醒间觉察到自己身边好像有人,便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胸口躺着一条鱼,在霞光的照耀下,散着好看的鳞光。
捻起那条鱼的尾巴,自言自语道:“你这条鱼是活够了吗?”,轻轻的的把小鱼放入水中,看着它游走,顺手舀起一捧清水,从她掌心坠落的水珠在落日余晖下熠熠生辉,低声呢喃,“想来人世间沧桑起伏如疾风骤雨,如掌中之物,紧握于手,也可以失之于缝,身外之物终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殚精竭虑,原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的虚妄”
又躺了几刻,便起身离开了。
(ex){}&/ 凡是能教的,凡是她会的,她都教给了那个孩子。她觉得这些也属身外之物,着实没什么好藏的。别人学会了东西,自己也讨得个乐趣,也算两全其美。
今日天气和煦,暖阳高照,春光明媚,是个难得的好气象。温婉坐得得快发霉了,朝正奋笔疾书的沈清寒喊道:“清寒”
听见声音,沈清寒抬起深黑的眸子看着她,“小姐”
“今日节气颇好,今日就先不练字写文了。来,我教你作画”
“好”沈清寒应道。
备好笔墨纸张,又搬来一大张桌子,温婉便开始了她所谓的教授。
手上的动作倒是行如流水般顺畅,一笔一墨刚劲有力,落笔成景。就是嘴上的讲解过于简单粗略了。
“落笔要稳,要有力”
“该勾则勾,该停则停”
“这作画如做人,墨粉浓淡无色,人分上下九流。所以下笔一定要把握好墨色深浅,作出的画才为上上品”
最后一笔落下,纸上跃然万峰朝天图,气势甚是磅礴。
在旁边落款几字:
万山磅礴必有主峰,龙滚九章但挈一领。
摧生英豪百代遗名,落殇不弃孤芳自叹。
温婉甚是满意的放下笔,沈清寒却出声说道:“小姐,摧字好像不是这个摧”
“不是这个摧是那个”温婉转头看着他。
沈清寒提笔在自己的那张纸上端端正正的写了一个催字。
温婉有一瞬间的尴尬,随后立马自圆其说,“这个你就不懂了吧,你小姐写的就是这个摧,这是一边摧毁一边产生的意思,懂”
沈清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小姐真是学识渊博”
“我去旁边歇着,你画一幅我瞧瞧”说着便回到自己先前靠着的椅子上。
“好”沈清寒答道,便认认真真的开始画起来。
坐在椅子上,她甚是满意自己的机智。她是不会告诉沈清寒,她就是写错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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