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一味否认，而是有证据。”魏苒夕指着沈之泽手中的面试资料，说道：“ffr是上周三晚上10点发的，但我那天因为有事，晚上9点半就打卡下班离开公司了，电脑没有带走。人事系统有打卡记录，可以调出来查证。”
沈之泽翻到ffr邮件那一页，收信时间确如魏苒夕所言是上周三晚上10点。
何丽娜眼神抬起瞟向魏苒夕，反问道：“就算你的打卡记录是9点半，又怎么知道没用别人的员工卡回来过？这也能算证据？”
见何丽娜反驳，魏苒夕想了想，只好说出另一个证据：“一个月来，我发出的每一封邮件，都会让同事帮我确认之后才发出。但唯独这封邮件，是直接发出的，不符合我的工作习惯。”
苒夕将自己的工作电脑放到办公桌上，打开发送界面，鼠标滑动中，可以看到每一封工作邮件在正式发出之前，都有先发给程灵确认的记录。
唯独这一封ffr，是直接发出的。
自从上班以来，邮件不能每一封都让程灵帮助自己回复和处理，所以在苒夕学习的过程中，是由她自己慢慢打字写好内容之后先发给程灵，程灵帮忙改了其中的错字、病句甚至是称呼之后发过来，苒夕才正式发出。
虽然这件事不该让其他人知道，但此刻，只能说出来作为证据了。
送件箱里排列整齐的双胞胎一样的邮件中，那封孤零零的ffr通知有些刺眼，诉说着它的不合群。
何丽娜扫了扫邮箱里的内容，嘴角微扬不屑问道：“就因为没有让同事帮忙确认，才犯了错啊。你这个证据，倒是说明了你确实犯错的原因呢。”
魏苒夕明眸望向何丽娜，心头一窒，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是啊，就因为没有让同事确认，所以才发错了啊……听起来竟然很有道理，无法辩驳。
面对有备而来的何丽娜，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失了声的魏苒夕，成竹在胸的何丽娜，心里嘀咕的林主管，置身事外的沈之泽。
一时之间，你来我往的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咳……”低头看资料的沈之泽斜斜抬头，看了魏苒夕一眼，见她胸脯起伏气愤难平的样子，首次开口问道：“这封邮件确实不是你发的，我可以给你证明。不过……你能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每封邮件都需要同事确认，以你的工作能力，连邮件都不能自己发吗？”
办公室里的三个女人听了沈之泽的话，各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何丽娜细眉紧蹙，盯着沈之泽，奇怪他为什么敢为魏苒夕做担保。难道，他知道什么？
林主管却是全身紧绷，眼睛不受控地瞪大了些，脑中思绪不停翻滚，好像知道了天大的事情：证据确凿，沈总竟然如此袒护魏苒夕，要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那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魏苒夕听了前半句心里欢喜，听了后半句的质疑，手指绞在一起，想着怎么回答沈之泽的问题。
唉，这件事真不该说出来，非但没能证明自己无辜，还被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见魏苒夕没回答，何丽娜的目光投向林主管，不再质疑ffr的事情，转而问道：“林主管，人事部的工作是这样安排的吗？发邮件需要不同的人做二次确认？”
“没有这回事。”林主管按下心中翻滚的意外，老老实实回答道。
何丽娜点点头，对着魏苒夕说道：“公司不是慈善机构，工作能力不够的话，同样要被辞退。关于邮件发送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这是因为……上次车祸住院的时候，医生说脑震荡有点严重，需要休养一段时间。那次请假后工作积压得有点多，为了防止以后再有类似情况的话工作受影响，我和程灵私下商量，互为工作上的&baku（公司里常用的一种工作制度，可以理解为后援），所以……所以我们会互相了解对方的内容和进度，邮件是其中的一种方式。”
苒夕东拼西凑地把平时和程灵的聊天内容整理出来，又搬出来车祸住院的事，盼着能唤起沈之泽的同情，再过一关。
说完这些，又补了一句：“我和程灵的工作内容一直都有交叉的，林主管也知道。”
林主管听了，点了点头，说了两声“是的”。
在林主管眼中，此刻的魏苒夕已经不再是个普通的员工丫头了，而是沈总要保的人。在沈总的两个女人面前，少表明立场为妙。
随着空气的再次安静，屋子里三个女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之泽身上，或关切，或探寻，或期待。
听到“车祸”两个字，沈之泽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眼皮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这女人，真会找理由。
感受到三个女人的目光，他沉默片刻，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语气轻松地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会再调查的。林主管，带魏苒夕出去继续工作吧。”
“沈总，就这样算了吗？事情虽然不大，影响确实不好，而且工作能力也……”何丽娜见沈之泽再次袒护魏苒夕，心里不满。
“先出去吧，我和何秘书还有事情要处理。”沈之泽打断何丽娜的话，对着林主管和魏苒夕又说了一遍。
林主管忙不迭地拉着魏苒夕，退出了何丽娜的办公室。乖乖，怪不得何丽娜一意针对魏苒夕，原来这其中真的有问题。
魏苒夕一边往回走，一边接受着林主管的安慰，心里却想的是为什么沈之泽不追究自己的问题，倒像是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事？
最重要的事，还是要快些上手工作，不然工作能力不够这一条，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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