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楚扶额,毕业五年了,很多书本上的东西她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再者读大学时,她满心满眼都是程嘉彦,根本没学会多少专业知识。
重生后的第一件事就如此艰难,秦楚楚痛苦的简直泪流满面。
铃声响,大家开始自顾自的答题。
秦楚楚心一横,抱着不能交白卷的心理胡乱的编了一通。
心底暗暗祈祷着成绩不需要多高,及格就好。
幸好今天只考一科,考完可以自由活动。
傍晚。
夕阳西下,五彩的晚霞渲染了半边天,燥热一天的温度微微清凉了些。
秦楚楚背着书包,三好学生似的漫步走在学校幽长的人行路上。
她在考虑今晚回帝景天成还是借住同学的寝室。
她知道戚逸菲会在帝景天成留宿,还知道回去的话等待她的是一场争吵。
“秦同学,秦同学你在想什么?喊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
蓦地,一道悦耳的嗓音传入秦楚楚的耳膜。
秦楚楚扭头,只见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程嘉彦放大的俊颜近在咫尺。
她下意识后退几步,拉开和程嘉彦的距离。
此时正是下课,过来过去的戚逸菲的眼线太多,她可不想权夜寒听信她们的谗言,然后跑来学校教训她。
她没本事和权夜寒对着干,所以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程嘉彦见秦楚楚躲避,伸手扶着她的肩膀,问:“怎么了?你今天很奇怪。”
秦楚楚假装听不懂,木然的瞥了一眼程嘉彦,而后拍掉双肩上的手,冷漠不已:“有吗?哪里奇怪?”
“比如我打球你没有去送水送毛巾,我赢了你没有为我喝彩,你刚刚还拒绝我的靠近。”
程嘉彦眉头皱的紧紧的,一副既伤心又无奈的样子。
如果秦楚楚不是重生回来的,那么她此时一定会被程嘉彦这种难过的表情感动,然后继续不顾一切的倒贴他。
可惜没有如果,程嘉彦亲手将她推入车流,想要她死的那一刻,她的心已经寒到了极点。
她不会再相信他,不会再任由他肆意践踏她的感情,她的尊严。
思及此,秦楚楚戳了戳头,装出苦恼的神情,“唉!这不是考试考砸了没心情嘛,要不我怎么可能舍得不去看你打球呢。”
闻言,程嘉彦像是猛地松了口似的,微笑着劝慰,“不会考砸的,你其实挺聪明的,就是不细心,以后专心听课就行了。”
程嘉彦并不关心秦楚楚的成绩问题,他只想玩弄秦楚楚,让同班的男同学羡慕他,夸他本事大,能把班上数一数二漂亮的女孩子勾引到手。
人,都是喜欢阿谀奉承的。
秦楚楚自嘲的附和了一句:“是啊,我不止不细心,我是没长心,顺带没长脑子。”
之前她但凡多关注关注程嘉彦一言一行中的不对劲,也不至于年纪轻轻的就命丧黄泉。
死在自己一心视为男神的手里,她倒不觉得伤感,她只想笑,笑自己前世的愚蠢。
程嘉彦一瞬不瞬的望着秦楚楚白皙的面庞,说不清楚什么原因,冥冥中他感觉秦楚楚变了,变得很奇怪,很难以接近。
但仅是那么一瞬间,秦楚楚又恢复了往日的呆萌形象,谄媚的讨好程嘉彦:“嘉彦哥,时间不早了,我得吃个晚饭后回教室复习,今天的聊天到此为止吧,我们改天见。”
程嘉彦晃了晃神,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和他相识的几年里,通常都是他先提出结束聊天的话题,秦楚楚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他,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目送秦楚楚聘聘婷婷地一步步走远,程嘉彦吞了下口水。
秦楚楚纤腰长腿,背影曼妙,看的他心猿意马,他摩挲着下颌,愈发期待尝尝秦楚楚的滋味。
如玉美人,温柔似水,他想,秦楚楚带给他的绝对是一场蚀骨的美好。
秦楚楚走的非常快,等估摸着差不多消失在程嘉彦的视线范围内时,她偷悄悄扭头观察了一下身后。
程嘉彦没有尾随她。
拍了拍胸口,克制中胸腔处翻涌的恶心。
她前世真是眼瞎,放着权夜寒那么优秀的男人不要,偏爱上了跟地痞流氓没两样的程嘉彦。
不是她贬低谁,前世程嘉彦约她出去,和程嘉彦一起的朋友们,个个都是打扮的非主流的无业游民,说好听点叫社会人,难听点就是一点正经事不做的地痞流氓。
那会她一心扑在程嘉彦身上,把程嘉彦的话当圣旨来听,自然也把他那些流氓朋友认作哥哥弟弟,关系相处的不错来着。
行吧,说来说去只怪她傻,识人不清。
“滴滴——。”
正仰天思过的时候,身后传来两声刺耳的鸣笛。
秦楚楚吓了一跳,不加思索的靠边,然后转身。
车子开到秦楚楚的身旁停下,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男人带着墨镜,干净修长的手指指了指秦楚楚身后,嗓音充斥着磁性,“钱包掉了。”
“啊?”秦楚楚顺着男人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她随意揣在牛仔裤口袋里的钱包滑到了地上,钱包上面沾染了一些灰尘,似乎被她踩了一脚。
秦楚楚尴尬的笑了笑,她刚才光顾着暗暗吐槽程嘉彦了,连包里的东西什么时候掉地上的都不知道。
“放学不回家?满大街乱转什么呢?”
愠怒的音调,秦楚楚可谓特别熟悉。
她瞪大眼睛瞧了瞧驾驶座的人,这才认出车上的男人是她舅舅权夜寒。
一瞬间,她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还没纠结好今晚回不回家,权夜寒怎么就亲自来学校了呢?
他来了,等同于她没了选择,只能乖乖的跟他回家住。
向来耐心不足的权夜寒见秦楚楚石化般一动不动,便一把扯掉脸上的墨镜,冷声命令到:“三秒钟,上车!”
“哦。”秦楚楚不敢耽搁,拉开后座的门,匆匆将自己塞进了高档的车子里。
不等她坐稳,权夜寒一脚油门,车子仿若离弦的箭,一下子向前冲了出去。
由于惯性,秦楚楚的额角撞到了前座的椅背,椅背很硬,疼的她紧紧捂着头,龇牙咧嘴的。
秦楚楚咬了咬牙,要不是忌惮权夜寒的威严,她肯定一巴掌拍到权夜寒的脸上,给自己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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