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撸了撸袖子,深吸一口气,两只手抱住易水寒的一只胳膊,使出全身力气才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一点一点地往床边挪动。
熟睡中的男人无意思地将全身重量都压在夏无忧身上,还好卫生间和卧室是连着的,尽管短短几步路,等把他放在床上,夏无忧仿佛虚脱了一样,坐在床沿上“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浑身上下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咦?他身上那一团是什么?
夏无忧凑上前,发现他的衬衣和西裤上沾了呕吐出来的秽物。一定是刚才他吐的时候不心沾到身上的。夏无忧眉心紧皱,该怎么办呢?不能任由他这样脏兮兮地睡在床上吧!
难道要不!不!不!扒男人裤子这事儿,她夏无忧这辈子打死也不要做第二次了!
夏无忧去卫生间找了一条毛巾,用水沾湿,先轻轻地帮他擦了擦脸。此时的易水寒双目紧闭,身上骇人的寒气早已消散殆尽,眉头却依然紧紧锁着,好似一头落入陷阱的凶兽,脆弱而无助。
夏无忧看着他的俊脸,心疼一秒钟,而后无奈地打起精神,拿着湿毛巾将他身上的秽物一点点地擦去。待她擦完,真的是累得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担心他晚上再吐,夏无忧只好在房间里守着。幸好易水寒卧室异常宽敞,大落地窗旁边还有一个长沙发。夏无忧和衣躺上去,真皮沙发松软舒服,将蜷缩的她紧紧包裹在里面。她此时此刻累极了,听着易水寒偶尔模模糊糊的呓语,不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
待夏无忧悠悠转醒,已是第二天早上。
只是,她醒来的时候不是在沙发上,而是在柔软的大床上,就在她上次睡过的那间客房!
怎么回事儿?难道自己睡着了被他抱过去的?夏无忧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衣服都穿得好好的。
额,夏无忧,你想什么呢?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既然自己是一棵豆芽菜,就要有豆芽菜的觉悟好吗?!大佬怎么会看上你?你脑袋里都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
夏无忧起床,走到客厅,易水寒已经烤好了吐司,牛奶也已经温好了。
“收拾一下过来吃饭。”易水寒没有看她,声音淡淡的,半点儿波澜也没有。
夏无忧看着他的脸,试图想找出一点儿蛛丝马迹来。然而易水寒掩饰得很好,好像昨晚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他又重新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疏离而又淡漠的样子。
“哦。好。”夏无忧点头。果然面对他这逼人的气势她永远只有服从的份儿。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坐到餐桌旁开始吃饭,她可不想惹这位冰山男神不开心,活生生把她冻死。
她有一肚子疑问,都硬生生地被她压在里面,怕一个不心蹦出来,触了他的逆鳞。
不过,这个问题,应该没关系吧?
“昨晚,我记得我好像睡在沙发上的。”夏无忧声地说。
“嗯。我怕你睡不舒服,抱你过去的。”易水寒头也没抬,波澜不惊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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