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环吸气的声音都听得分明,“嫂嫂未免欺人太甚,还故意延误我兄长的治疗,真当我们陆家没人!”
“你说我欺人太甚!你们陆府出了个王爷,自以为鸡犬升天,死命地作践我张家,还说我欺人太甚,你们良心在哪里?四年来我替你们陆家生下一双子女,操持后院,他陆澈的庶子庶女我都抚养成人了,你们还要我怎样,好啊!当初舔着我张家的脚趾头非要结亲,现在看张家落魄了,恨不得划清界限,愈发不像话,家里宠着那八个妖精怀了两个,外头还养着妓子不知道有几个野种,这是当我死了啊!”
陆涧皱眉,“嫂嫂,请你慎言。”
“我呸,陆涧你少惺惺作态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你们陆家那些肮脏事我知道得多着呢,我就算伤了陆澈又如何,你们陆家去告啊,大不了鱼死破!哈哈哈哈!”陆张氏笑得畅快,神色间隐约有些疯癫,张敬初早已被对方的言语吓得六神无主。
“姐姐我们别说了,先回去吧。母亲还在家等着你呢!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姐姐带走。”
“敬初!你们放开我!我要和他们拼了!”
陆张氏终是被拉走了,陆环此刻也顾不上仪态了,朝着他们的背影骂了一句,“什么东西!”之后陆家家丁抬着陆澈匆匆离开了。
看完一场大戏,正好艳阳当空照,江钦栩拢了拢袖子,还是觉得冷飕飕的。
“夫人,请。”陆执面瘫脸地做了个“请回”的动作,她乖乖爬回陆珩珈的身边,马车缓缓地行驶着。
她一路上乖乖夹着腿不说话,陆珩珈有些不习惯,尤其是对方的动作有点诡异。
“卿觉着如何?”
江钦栩原本在想事情,忽闻有人同她说话,下意识地回答,“还好还好。”
“有何心得?”
江钦栩终于正视起来,狐疑地瞅了陆珩珈一眼,怎么感觉这人忽然正经又不正经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双腿夹得紧了些,想起当初自己是陆璃时候和孟涵之玩跳山羊,一个不心撞了男人那处,疼得简直想回炉重造,陆澈可是整根被切了,且被耽误了那么久,估计是接不上去了,以后的幸福生活肯定玩完了。
她有感而发,“人生当及时行乐啊!”
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的陆珩珈:“”
“卿又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不如说出来与本王分享分享。”反正不会是好事,陆珩珈心里头冷哼。
江钦栩顿时视线往下撩了撩,脑海中再次出现陆澈的惨状,摇了摇头,“妾觉得虽然陆家大公子基本废了,但也算游戏花丛过,也无憾了。”她说到这里闭上嘴怎么也不说下去了,毕竟之前吃过那么多次亏,她也稍微收敛了,虽然心里无比想要像个老妈子一样再给眼前这位大龄剩男催婚。
然而,虽然她没说下去,却不妨碍陆珩珈的理解能力,且是最极端的理解,他额头青筋突突地跳,字从牙齿缝里一个一个地蹦出来,着实可怕,“卿”他实在是气狠了,加之陆璃死了六年,鲜少说那些浑话,却也不似对着那些犯了错的属下和敌人那般厌恶得只想杀了了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用什么词来收拾对方!
“王爷您别这样,妾会害怕的,消消气儿,消消气儿,生气不好,容易长皱纹的。”江钦栩试着想拍拍陆珩珈的背替对方顺顺气,伸出去的手却被对方一把抓住,然后被用力一扯,带到了对方的怀中。
江钦栩再次懵逼,“王、王爷啊!”下巴却被陆珩珈钳了起来,“卿要是在敢胡说八道,本王现在就办了你!”
“”江钦栩傻了,内心:我是谁?我在哪里?麻麻,这里有怪蜀黍,我要回家。
“王爷,王府到”了,陆执一掀开帘子,看到里面的场景,只见他最敬佩的主子右手抓着一个女子的手,左手抬着对方的下巴,女子的整个瘦弱又曼妙的身体几乎都笼罩在阳刚之下,两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纯洁的主子脸上红晕未褪,女子欲说还休,两人离得极近,仿佛下一刻便要吻上的样子。
陆执发誓,他真的很希望自家主子有个女人能暖身暖心,但好歹打声招呼,,他心脏受不了,陆执一双老手抖着抖着,硬是逼着自己重新放下了帘子,“属下什么也没看到,如今离王府还有一段路程,王爷您继续,一个时辰够不够?”
“咔擦”一声,江钦栩仿佛听到自己骨头被捏碎的声音,好在陆珩珈只是将车厢内的一个矮凳踢了出去,然后她在心里默默同情了一把陆执。
下一刻,她就同情起了自己,因为她被陆珩珈甩到了角落,对方故作冷漠实则气急败坏地说,“离本王远一点。”
“”突然感觉三哥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公举,莫名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江钦栩捂脸,完了完了,她居然敢调侃神圣的三哥,她居然敢把三个比作公举!
“王爷,那什么青春期偶尔控制不住自己很正常的,妾不会怪你的。”毕竟自己长了一张和前世差不多的脸,陆珩珈无意中对自己下手肯定心里不齿,她得好好安慰,刚接触男女之事的人就跟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年一般,总是格外敏感的,她得好好引导才是。
江钦栩觉得自己肩上责任重大。
“闭嘴!”陆珩珈拳头合了合还是松开,脸上红晕尽消,冷冷瞥了一眼江钦栩,随后取了格子里的书,仿佛已不受半丝影响,但耳垂却还是烫得让人心虚。
江钦栩眉眼弯了弯,双手撑着下巴,挪了挪屁股移到对方身边,一块儿看着她最讨厌的史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