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陆珩珈步步紧逼,对着她便要上塌,江钦栩脑子“轰”地一声,才发现对方是认真的。
“王、王爷!”江钦栩下意识将双手抵在对方的胸膛之上,生生将对方接下来的动作给制止住了。
发觉自己正在做什么事的人突然有点激动。
除了刺杀那次不得已的触碰,这还是她第一次正正经经摸到陆珩珈的身体呢!
“卿不愿意?”陆珩珈双手撑在她的头两侧,脸上冷冰冰的,半分没有要与女子行极乐之事的喜悦,更像是在履行公事。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与对方的青丝缠绕在一起,像极了他的手在抚摸她青丝。
曾经,他成人的那天夜里,他在卧榻之上与他的阿璃耳鬓厮磨,青丝缠绵,她娇娇地抵着他,喘着气,嘴里不断求着,“三哥,轻点!”
可惜,那只是梦,梦里越美,醒来的时候越是空虚,也昭示着他的心思,有多么的龌蹉肮脏
陆珩珈蓦地直起身子,有些挫败地揉着自己的眉心。
江钦栩一肚子委婉的拒绝顿时咽了回去,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瞅着陆珩珈,心里有些没底。
“王”
“闭嘴!”
“”也不知道对方被触动了哪一根神经,江钦栩直觉这个时候的陆珩珈不好惹,自然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陆珩珈的余光又扫了一眼江钦栩,揉捏的力道不由得更重了,若说像,这丫头哪里比得上宫里的致皇贵妃,但他每每在她面前失控。
真真是狐狸精!
江钦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有幸和妲己一个物种,她还当陆珩珈大病初愈脑子有点不清楚,所以阴阳怪气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情,因而没有多想,更没有发现陆珩珈刚刚床咚她时眼中转瞬即逝的欲念。
半晌,陆珩珈才从被“狐狸精牵着鼻子走”的挫败中走出来,越看对方越不顺眼,最后指了指案几旁边,“站着,替本王磨墨。”
“红袖添香。”江钦栩一个惊吓就说了出来,她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现象,“王爷,妾不识字,不如叫其余的姐妹来吧。”
“那些人,本王已经遣散了。”
“哈?”江钦栩睁大眼睛,圆溜溜的眼珠子盯着陆珩珈,脸上写着“难以接受”四个大字,“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
江钦栩自从重生几乎都关在昭王府里头,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经把她传成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祸水,将昭王殿下迷得神魂颠倒不惜遣散妻妾,独守她一人,虽然,这也是她希望达到的效果,毕竟外头传陆珩珈宠她,青衣杀手那边更会相信她。
“自古不曾听闻哪个妾侍不希望夫主专宠的。”陆珩珈冷笑,分明是在嘲讽江钦栩这个妾做得太不合格了。
江钦栩张了张嘴,一时间无言以对
内心:这个剧本不对啊,三哥应该是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啊,为什么突然对她上心了?难道是在野外渡过了一夜,万年处男开窍了?
不不不,三哥的内心才没有的那么薄弱,不然她当年随便找个女人来个救命之恩不就完了,用得着为对方的婚事劳心劳力么。
看着对方不知又神游到哪里去了,陆珩珈气乐了,冷不丁拿案几上干净的笔敲了敲她的脑袋,“想好找什么理由了吗?”
“”江钦栩抬头瞅瞅他,又低头,倏尔又抬头瞅瞅他,在对方眼中露出些许不耐烦的时候,才犹犹豫豫地说道,“王爷,你是不是中了情毒?”
“”
“就是那种——”江钦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整理了一下语言,才继续说道,“两个人中了毒,其中一个人便会爱上另一个人,对!那些人以为我跟他们一伙儿的,想帮我一把,让王爷尽快色令智昏,所以乘你晕着,又阴了你一把。”江钦栩豁然开朗,她觉得这个理由最有说服力。
陆珩珈:“”有种熟悉的无奈和好笑的感觉,有时候他真想将对方的脑袋敲开来,看看里头装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以为梁销是吃素的,连他中了什么毒都看不出来?
虽然这么嫌弃着,他还是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这么说,本王的毒只有卿能解了?”
“那倒未必——可能只是妾瞎猜的”说罢江钦栩不放心地追问,“王爷真不会看上妾了吧。”
“呵!”陆珩珈式冷笑表达了对她的不屑。
“难道这是王爷将计就计?不对啊,妾刚刚才告诉你——王爷,你早就知道了?”江钦栩心头悲愤,亏她担心忧虑了那么久,原来他老早就有了对策,一天之间便都安排好了,合着耍着自己玩?
“卿真聪明。”陆珩珈眉眼柔和了些许,竟是露出一个笑容来,不是偶尔对着属下同僚时礼貌性地浅笑,也不是对着她惯有的嘲笑,而是真真正正发自内心的笑容,仿佛黑暗中豁然开朗,百花齐放,那一刹那的美色,饶是江钦栩曾经见过多次对方的笑容,也不禁看呆了去,一时间脑子死机状态,“那么,卿——”陆珩珈说着,身子缓缓地靠过来,头越过她的肩头,嘴唇离着耳垂就一指的距离,连呼出的气都那么清晰,“愿意帮本王吗?”
江钦栩呆呆地点头回应,“愿意。”
陆珩珈站直了身子,看着江钦栩,“如此,甚好。”
江钦栩终于从男色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眼前的人,心里格外复杂。她居然对着自己如兄如父的长辈犯花痴,罪孽啊罪孽!
六年后的陆珩珈依旧英俊似画中人,却褪去了稚嫩,锋芒尽敛,添了一份成熟的贵气,像一道分界线,将玩伴和男人的定义清晰地摆在江钦栩的面前。
她悲哀地发现,如果对方真的有心勾引自己,一两次便也罢了,多几次她定把持不住就从了,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看脸的人
这夜,江钦栩躺在床上捂着脸生无可恋,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陆珩珈昙花一现的笑容在自己面前慢慢放大
最后,连着三天,她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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