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封看着蒋音，一副别不承认了的表情。
蒋音也不反驳，好吧，她是对裂魂丹的事情有些好奇，不否认。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眨了眨眼睛，蒋音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在想，自己最近是不是精神不太好所以听错了。
“你没听错。”
这下蒋音精神了，千年前，这么说，杜封其实不止八百多岁。
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蒋音不由笑了，“不就是瞒了我年龄么，有什么好紧张的，再说又没有差很多。”
此时的蒋音真的是这么想的，毕竟，她家哥哥还大了她一万多岁呢，两百还是两千什么的，在她眼里真的没差。
只不过……
不久之后，当她知道某人的真实年龄时，心中还是为之震撼了一把，好像……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没差。
杜封：嗯？
两秒过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音音是误会他的意思了，不由摇头失笑道，“不是这个。”
“嗯？”
“那些事情的确是我经历过的，不过，不是现在的我。”
经历过……但又不是现在的……
思索了半晌，蒋音才消化掉这句话，也才觉察出这话中蕴含的信息。
“你……记得前世的事？”
“嗯。”
蒋音心中震惊，世上所有人，一入轮回便忘却所有，生前一切皆是浮云，这是天地间不变的法则。
而她，便是这个法则的执行者，孟婆汤就是为此而生的，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能避掉孟婆汤的。
在她看来，杜封既然能保有前世的记忆，就说明他并未喝下孟婆汤。那汤是如何炼制的她再清楚不过，所有的游魂在喝下之后都不可能再存有记忆。
没喝孟婆汤，说明没有入轮回，难道…杜封……是转生者？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记得，只是记忆中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直到上次在灵溪山……”
说到这蒋音立马想起来了，灵溪山，不就是紫乌县以外另一个让她感受到挫败的地方么。
啊，对了，还有那只从那边阵法里带出来的大家伙，这会儿正在她的乾坤镯里躺着呢，要不是杜封提起来，估计她就给忘干净了。
“你去灵溪山就是为了找曾经的记忆么？”
杜封摇摇头，“我本来是想查一下那滴绿色液体的，直觉告诉我，这那里可能会有我要找的答案，谁知道阴差阳错，竟然忆起了前世。”
其实他早在之前就对自己的身份有过猜测，因为脑海中时不时的便会冒出一些画面，可那些他却从来没有印象，偏偏画面中那人他很肯定就是他自己，那种感觉太过熟悉，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
他也曾想过自己是不是转生者，只是一直不能确定，也不清楚自己前世到底是谁，直到上次在灵溪山触发了前世的记忆，这才想起了大半。
至于修为猛然大幅度提升，他也不太清楚，当时情况危急，他一心只想护住音音，其他的什么都没想，或许这是前世的他留给自己的一种自保手段，遇到危机时刻就解开了什么封印也说不定。
和蒋音说了这个猜测后，她也表示认同，毕竟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加合理的解释了。
“对了，前世的你长什么样子啊，和现在一样吗？”突发奇想，蒋音有些好奇杜封之前的样子。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带着前世的记忆呢，而且这个人还和她关系这么密切，当然要好好满足一下好奇心了。
看着那双亮晶晶不含一丝杂质的大眼睛，杜封心中满满的感动，其实他的事情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迷糊，而且他还有些其它模糊的印象，只是那些与其说是印象倒不如说是感觉，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这些，蒋音都不问，这份信任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体贴。
“和现在一样。”
“一模一样？性格也是？”
“嗯。”
感受到对面的人真的没有哄自己，蒋音顿时有些泄气，原本还想着前世的杜封会不会是个可爱贴心的乖乖仔，好吧，看来是她期待过度了。
也是，可爱的杜封，还真是没法想象。
“想什么呢？”
“没什么，对了，老树之前就认识你吗？”
杜封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埋藏在蒋音心中许久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她就说，杜封再怎么妖孽，也不过是三品真仙，若是不考虑年龄，这个实力的人地府中并不算少，按理说老树应该是不惧的才对。
就像他自己说的，打不过，还可以躲可以藏嘛，只要不是遇到刚好克制他的，完全不需要放在心上。
可那日自己找他帮忙时，他很干脆的就答应了，就连请他帮忙照看一下航儿他也只是稍作犹豫便应下了。
蒋音当然不会自恋的认为这是自己的功劳，可她心中却也疑惑着，杜封的名头在老树面前怎么会这么好用，而且隐隐的，她还有种感觉，老树帮她并不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情义，似乎还有些别的。
“嗯，对前世有些简单的记忆的时候，我曾在画面中见到过他，后来刚好有事去清州市，就碰到了。”
“这样啊。”蒋音点点头。
“嗯，他挺好的，除了贪酒没别的问题，你有事情需要他的话可以直接去找他，若是过意不去，给他两坛子酒就行。”
蒋音笑着点点头，她已经去过了呢。
“对了，你在灵溪山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奇怪？”杜封微微挑眉。
“嗯，不知道为什么，那片空间给我一种很悲凉的感觉，莫名其妙的，我总觉得它不该是那个样子，可是奇怪了，我明明从来都没有去过那里。”
杜封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精光。
他当然知道那片空间是什么地方，可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更觉得惊奇。
那个地方已经几千年不曾有外人进入了，即便蒋音不说杜封也知道她从未去过。
可音音……她怎么会对那里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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