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抿了抿唇，鼻头有些酸。
借着透进来的月光轻轻把水杯拿过来，一口一口地喂自己喝水，还没喝几口，眼泪就“啪嗒——”一下落在温水杯里不见了踪影。
虞笙匆匆放下水杯，转过身去背对着霍长庚，双眼通红，捂着嘴不让自己出声。
两人离婚后除了在回国的飞机上她哭过一次就再未有如此崩溃的时候。后来无数次醒醒醉醉，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她的世界里再未有过他。
她以为她已经可以习惯了。
可今天醉酒后醒来，看到熟悉的摆设和熟悉的人，压抑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都漫上来了。
两个人分开快要一年了，日复一日有些感情反而扎根越来越深。
霍长庚在她转过去之后就睁开了双眼，眸色沉沉，紧紧锁住眼前缩成一团不停抽泣的人。
安静的夜里，房间内咫尺之距的两个人，一个无声地流泪，一个沉沉地看着。
凌晨两点，虞笙终于安静下来，疲累地闭眼睡去。
夜凉如水，男人轻轻地起身替睡梦中的人重新盖好被子，低头看着她皱着眉头的精致美好的脸，眸色深沉。
俯下身轻吻了吻她的眉眼，霍长庚闭了闭眼，压下眸底的复杂，起身离开。
……
虞笙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看着熟悉的房间摆设断片了，努力组织自己的记忆。
她昨天晚上找楚期喝酒了，骂了霍长庚，然后被带回这里，让他给她洗澡了……
虞笙捂着脸后悔的想哭，找手机看了眼时间。衣帽间里还是有一半是她的衣服，洗漱完随便套了一件就下楼。
她想赶紧离开。
路过餐厅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一个熟悉低沉的嗓音，虞笙惊的心一颤，“过来吃早餐。”
她抿了抿唇，低头拽拽衣角，老老实实走进去。
桌上是两人份的早餐。
张嫂在虞笙搬走后就回了老宅，现在家里没有佣人。
所以他一大早亲自给她做早餐。
虞笙安静斯文的吃着早餐，在脑子里思考台词，男人不等她想好说什么先开了口，“搬回来住吧。”
虞笙一怔，“为什么？”
霍长庚放下报纸，轻笑一声，“心理不正常可以解答你所有的问题。”
虞笙抽了抽嘴角。所以昨天她背后说人坏话还是被听到了，“你怎么这么心眼了？”
男人喝了口咖啡，“过去太大度是我的错，可人是会变的。”
虞笙干脆就直接拒绝，“我不要。”
“理由？”
她垂着眸用叉子戳了戳吐司，“未婚同居不受法律保护。”
霍长庚单手系上衬衫袖扣，拿出手机要打电话，“那好，我们不要等订婚了，现在就去领证。”
虞笙深吸一口气，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赖，半晌她扯出一个生硬的微笑，“我搬。”
男人回给她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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