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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桀桀一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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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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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硬扯了个笑,“三师兄这是要往哪儿去呀?”

    “不往哪去,正等着你呢!”三师兄笑道。

    “等我”,果然是给我猜中了,莫不是昨儿个偷果子的事儿被发现了,三师兄如今此举,可是要将我推出去,若是我认了罪,会受那个可怕的惩罚吗,会去扫山吗,会被赶出月虚镜吗?

    “胡想什么呢,我是想你帮我个忙”,三师兄往我脑门儿上拍了一巴掌,怕不是他打我上瘾了,怎的还总打同个地方。

    我也顾不得痛,连忙摆手道:“怎可怎可,做不来做不来”。

    “这还未试过呢,怎知做不来,你昨儿个可是许诺过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今儿才过多久,想不到白子竟是这样一个凉薄之神,寒心呐~寒心哟~”,三师兄说着便抹起眼泪来了。

    我甚是纠结,莫要瞧我平日里胆大妄为,实则我怂包得很,素来都是站在月疏仙子身后,多数坏事亦都是月疏仙子带头的。

    三师兄瞧我这般表情丰富,抽搭得更厉害了,我一咬牙一跺脚,转身便往浊音殿,吼了句:“我这就找师傅认罪去”!

    还未迈出一步便又给拽了回来,“找师傅做甚,我不过要你替我做值一天,怎弄得跟我逼你去死似得”。

    我愣了愣,忽而又吐了口长气,“不早说,我还以为昨儿个偷果子的事儿败露了,三师兄要拿我顶罪呢!”

    三师兄喃喃着,“你不说我倒忘了,若在平时,老头儿发现果子被偷了定会气冲冲跑来质问,今儿都这个时辰了,莫不是他良心发现?”三师兄望了望我,忽而便摆了手,“罢了罢了不想了,你且先随我来”。

    三师兄说今日本轮到他当值,要去浊尘殿打扫,谁知一直对三师兄不冷不热的卫凉仙子忽然给他回了信,想邀他云端一游,对此他也很纠结,但介于君子之道,如不赴约,便是伤了美人心,这样不好不好……这些是三师兄的原话,我虽不甚懂,但我记忆却是极好的,这卫凉仙子不就是昨晚那个脖子软的仙子嘛,那模样应不是个不冷不热的态度呀!

    我懒得多想,至少经这番对话,我又学了个新词,君子之道原是这般解释的。

    三师兄为了收买我,心一恨从储物香鼎中取出一盘灵果出来,我一便吃一边听三师兄讲,说这个不能碰、那个要心,我只记着吃了,愣是没听进几个字去。

    我个头,三师兄跨一步我需得走三步才能跟得上,偏得他又急,也不知我这一路被果子噎了多少次,可将我累得够呛,以至于久久未缓过劲儿来的手,刚要擦个花瓶便极其不听话地溜了下去。

    三师兄还未来得及将脚踏出门去,那哐啷一声简直震到灵魂里去了,他僵硬地回过身来,此时我还保持着接东西的动作,我无处安放的手在身上搓了搓,干笑着,“这东西可真是……滑手得很!”

    “你……你……你……”,三师兄嘴巴哆嗦着,半天吐不出几个字来。

    “对不起”,我亦低下下了头,瞧三师兄那模样,我怕是闯了天大的祸。

    三师兄过来时我以为他会揍我一顿,哪知他突然趴在地上抱着那一堆碎片嚎了起来,“瓶儿呀,你从金山仙上那里搬家过来不过几天,你怎就死得这样壮烈,你这让留在世上的我们可怎样活啊瓶儿耶~瓶儿耶~”

    我听着脸皮直抽抽,这套词倒……呃……新颖得紧!我用脚尖踢了踢地砖,有些郁闷,“要不,我向师傅认错去……”

    “好啊”,我话才讲完,三师兄便从地上跃了起来,袖子一拂眼泪一抹,又是那个闪亮亮的俊俏偏偏神!

    我脸皮顿时又抽了抽,这变得也忒快了些,比月疏仙子还会玩,我叹了口气,耷拉着肩膀道:“我这就去”。

    “放心吧,你就同师傅说你来浊尘点玩,不心碰着了这个瓶子,你年纪,师傅又疼你得紧,哪儿会舍得罚你啊”,三师兄笑咪咪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此时我只想道句月疏仙子的口头禅:放屁!

    三师兄望着我离去的背影,还不忘拿个手绢挥个三两下,再抽搭三两下鼻子,“真是没想到啊,我家白子竟如此懂事,年纪便懂得心疼师兄的辛苦,难得呀难得”!

    我几乎一路狂奔,到浊音殿时我已满头大汗,在殿外徘徊着,此时两个声响争执得我脑子都要炸了,“去吧,不能让三师兄被你连累”,“不行不能去,会有可怕的惩罚的”,“你得去,瓶子是你打碎的”,“不可以去,会要扫山的”,“你要去,三师兄在等你”,“不行,会被赶出去的”,我顿时一个激灵,会被赶出去的会被赶出去的会被赶出去的……

    我正呆滞着,突然一个黑色的巨大东西从殿中飞出,速度之快到我还未来得及眨眼,那东西便恰巧落到了我脚下,竟是个四躺八仰的二师兄,经这接连的惊吓,我感觉身心都有崩溃了。

    二师兄捂着屁股嚎叫了几声,在瞧见了头顶上的我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恐得仿佛我长了三个头八只手似得。

    二师兄一跃而起,许是屁股太过痛了些,这一动便又扯得他“嘶”了一声,偏还要故作镇定,如往常一样拿我做空气,然后瞧也不瞧我便走了,我愣愣地撇过去望着二师兄自以为很正常的走路,他那模样,活像凤栖山上追赶花孔雀的黑猩猩。

    师傅不知何时走了出来,蹲下为我擦拭了额头的汗水,“怎弄得这副模样?”

    我心顿时又是一激,“师……师……我……三师兄……瓶……瓶子”,我结着嘴,越是想要讲话,却越是讲不清楚,越是讲不清楚便越是紧张,如此循环!

    也不知师傅是有如五师兄一般的读心术还是怎的,我将话讲成这般他也能懂,捏了朵云便带着我往浊尘殿去了,在月虚镜是只有师傅才能驾云的,我们到时,三师兄正极尽责地清扫着碎片,瞧着我与师傅还笑嘻嘻地露了一口大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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