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赛的事情过去以后,白子安慢慢地平复了心情,对于她来说,一切还有的挽回。
回到学校,白子安还缠着纱布,刚走进班里,胖子班长先喊道:“呦呦,看看,咱们的革命烈士回来了啊。”
“真不容易,看看这一身伤。”
“是啊,太厉害了呢。”
白子安咬紧牙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虽然周围人依然等着看她的笑话。
白子安觉得,小李老师那句话说得对:他们越是要看笑话,就越是要让他们笑不出来,这才叫活着。白子安的脑子里,一直记得小李老师说话的时候那歇斯底里又略带稚嫩的表情,那种表情自己从来没在其他人的脸上看到过。
“继续努力吧,我也没有别的路了。”
白子安抽出自己的课本,翻开,拿起笔,开始在草纸上演算题目。
当然,参加竞赛还是有好处的,回头看看期末考试的复习题,实在是够简单的,很多题目都已经到了看一眼就差不多能猜出答案的程度。
“你看你看,是不是因祸得福了吧。”小李老师说:“努力过,总会留下点什么的,世界还是比较公平的嘛。”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这个属于歪打正着吧。”
“……也是。”小李老师说:“不过,再坏的时候也往往会有好事发生,你说呢?”
“……这个,好像说对了。”
“你们班主任在你出事的时候,可急坏了呢,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着急的时候。”小李老师说:“去找你们班主任聊聊,道个谢吧。”
“嗯。”
白子安一个人来到学校教师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艾龙跟屋子里的另外一位老师聊着天。
“这下,年底评奖算是泡汤了吧,艾老师。”
“……是啊,真晦气。”
“你也别生气,至少白子安能给你争取一个一中地名额,奖金还是有的嘛。”
“哪能跟提干比啊,要不说有些人就是天生没福分,好东西放到兜里都能摔碎了。”
“这么说她合适吗。”
“我现在还一肚子火没地撒呢,这下好了,又不知道猴年马月了,这下白忙活了。”
白子安安静的躲在门口,听着里面艾龙不停地抱怨,虽然言辞越来越刺耳,但是白子安却意外地很平静,其实,艾龙对她好,她也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有意识的不去想而已,现在,倒也平静,只是莫名的心酸。
耳畔响起了脚步声,白子安从深思中醒过来,低着头轻手轻脚的快速离开。
白子安的事情在学校里传开了,当然,绝大部分的反应肯定不是惋惜之类的,很多人幸灾乐祸的神情直接挂在脸上。当然,对这些幸灾乐祸,白子安早就猜到了,也早就可以无视对,这些人的嘲弄、挖苦、讽刺、贬低,早已习以为常。
不过,除了一个人例外。
“说,是不是你啊!”
“你是不是疯了啊!”
学校的后操场,王明佑把廖罗藩狠狠地摁在地上,廖罗藩嘴角流血,满脸恐惧,王明佑怒目凶视的逼问:“别废话,说,白子安的事情是不是你捣的鬼!”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廖罗藩想掰开王明佑的手,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都没办法弄开他的手指分毫,其他的学生被暴怒的王明佑吓坏了,只敢远远地看着,无论廖罗藩怎么喊都不过来帮忙。
“我打死你!”正说着,王明佑扬起拳头,直接打在了廖罗藩的鼻子上,顿时,廖罗藩的鼻子血流如注,嘴角也破了。
“你敢打我!”两个人在地上厮打起来。但是没多久又被王明佑摁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打在脸上。
“打,打得好!”不知道是谁突然了起来。
“再用力点,对。用力啊。”
“加油,加油。”
廖罗藩被打急了,他说:“你是不是喜欢白子安啊,闲的没事给她出头!”
“是又怎么样!”正说着,王明佑又加大了手上的力,打的廖罗藩惨叫连连。
“哦!”周围人一阵起哄。
正打得起劲的时候,学校里的老师看到了,上来就要把两个人拉开了,可是两个人打的太起劲了,过了很久才拉开,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满脸是血。
“打什么打!哪个班的!走,跟着我去级部主任办公室去!”
在其他学生的叫好声里,两个人被老师拉着往级部主任办公室走。
王明佑愤恨的看着廖罗藩说:“你等着……”
廖罗藩浑身一颤,根本不敢看王明佑。
下午,两边的家长就被叫到了学校里,谢永艳看到抱着纱布的儿子,推开门就冲进去跟廖罗藩的爸妈吵了起来,一个人就把对面两个人给镇住了,隔着老远都能听到谢永艳的声音。
过了很久,谢永艳从里面出来,心疼的看着儿子说:“疼吧,儿子。”
“没事。”
“整件事情,妈妈都知道了。”谢永艳欲言又止,过了会她说:“今天先回家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不了,快考试了,我想先回去学习。”
谢永艳还想说什么,王明佑根本不想听,直接转身离开,谢永艳看着王明佑的样子,眼神复杂,若有所思。
她想了想,又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疼吗。”白子安摸着王明佑脸上的纱布,紧皱着眉头。
王明佑咧着嘴笑道:“这算什么啊,不疼,没事的。”
接着,王明佑说:“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放心。”
其实王明佑知道白子安是在骗他,白子安那个躲避的眼神让他明白,自己好像又办了一件蠢事。
“……之后的半年,我会忍住的,跟以前一样。”
白子安一愣,说:“你自己多加小心吧,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这么轻松了。”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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