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家,白子安就看到一个男人脚步踉跄,浑身酒气的从自己家里走出来,白芸倚着门框,不停地嗑着瓜子,身上衣服的扣子都没有扣整齐,头发也只是随便扎起来。
没过一会,一个衣冠不整的女人从她家里走出来,女人的脸上布满潮红,她从白芸手里抄过一点瓜子磕着,磕玩了顺手塞给白芸两张百元票子,白芸撇撇嘴道:“这次看来赚了不少,给的场地费也多了。”
那个女人懒懒的说:“你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难怪满街的老婆子都斗不过你。”
“行了,懒得跟你说就行,赶紧回家给你家老头做饭去吧,下次别再来我这里了,离你家太近了,容易被看到。”
女人刚走,白芸就看到了白子安,她说:“臭丫头回来啦,磨磨蹭蹭的,是不是被老师罚站了。”
白子安懒得理会她,她绕过白芸,从客厅桌子上的饭罩子里拿了饭,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轻轻地把门带上。
写完了作业,白子安从衣橱的角落里扒拉出一个铁盒子,里面放着一本陈旧的黑色硬皮本子。这其实是白子安放在这个地方的第二本本子了,之前也有一本,不过在梅雨季的时候长满了毛,等白子安发现的时候,本子已经无法挽救,她看着一手的碎纸片子,心痛了很久很久。
翻开本子,白子安拿出笔,顺着之前的情节继续往下写。
不知不觉,月起枝头,清冷的月光照亮了这个小屋,直到月光照亮了她的笔尖,她才兀然醒悟过来时间已晚。
“很晚了啊……”
白子安叹息道。
这时,她听到了门外发出的刺啦刺啦的响声,她打开门,看到了躺在沙发上已经睡去的白芸,电视已经花屏,黑白噪点照亮了屋子。
她蹑手蹑脚的跑到白芸的屋子里,拿出毯子给她盖上,然后轻轻地关上了电视,又轻手轻脚的回到了房间,轻轻地合上了木门。
门关上的时候,她轻轻地一叹。
她伸手拿出王明佑给的发卡,对这镜子给自己带上,感觉镜子里的人漂亮了一点,但是满头毛毛躁躁的头发如同杂草一般四肆意伸展,实在是和这个发卡不相称。
她把发卡拿了下来,放进了铁盒子里。
等哪天可以了,再把它拿出来带上吧。
而此刻,王明佑正在家里拼命地做着俯卧撑,瘦弱的胳不停地颤抖着,头上的汗一滴一滴的落在潮湿的水泥地面,身上的白色短衫早就被汗水浸透,桌子上的录音机里还播放着英语卡带。
“儿子,你这是干嘛呢。”
“锻炼身体啊。”
“好好学习就行了,干嘛吃这个苦啊。”
“老师说了,有个好身体才能有精力学习,我这也是听老师的话。”
谢永艳不置可否的嗯了声,说:“行,不过别花太多时间,说到底,考试还是比的分数,知道吗。”
“是。”
桌子上的书堆里夹着一张已经填完的散打报名表和一些或整或零的钱,王明佑忍受着胳膊的酸痛,拼命地练习。
“要坚持住……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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