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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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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三房事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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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兄,范公子,我敬一杯,当做给二位洗尘了。”三叔公敬酒。

    “久不见舅舅了,我敬您。”榆大叔双手持杯喝尽。

    “喝。”

    举杯共饮,成池敬过酒坐在席上,看着无趣的很。三叔想维系关系,酒桌拉交情,可做人做事好不好,这亲家心里没数?三叔和三叔奶奶结发夫妻,又有谁知道会到这一步?

    命运轮转,有太多不确定。难说三叔公三叔奶奶初相识的时候没有情。

    几十年过去一场家乱,不管是三叔奶奶还是婉柔姐哪个好过啦?

    成池这一刻对夫妻二字有了新的感悟,忽的一阵心慌,有几分恐婚如恐虎,若是十年二十年以后,负了我的姑娘怎么办?卫大人也是不放心的吧。

    成池做着当人夫婿的梦,操着当爹的心。纠结一会,又丢开了。罢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不懂,但我可以不碰,好的坏的都由那个姑娘处理吧。姑娘,呵,我的姑娘。

    成池眯着眼睛,看着像是半醉。脑海里的胡思乱想绕成一团,想着给娇娇的信又可以添些什么了。

    咦?

    似乎一厮凑近五叔耳语后退下了。

    梧五叔举杯喝了一口做做样子,然后像是呕了一口,起身对众人说道,“喝的我都醉了,叫大家见笑了。”

    三叔公挥袖摆手,梧五叔告退。

    唔——这是又有事了?成池捂着头想着。看着风消雨霁,临头再起事端?

    “啊——”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

    “怎么回事?”三叔公羞恼喝道,质问身边下人。招待客人宅子里高声呼叫,生了事端,岂不显得自己家事不理?加上下午被明里暗里训着,越发像自己是个无用的昏人了。

    “老爷!老爷……”远处跑来一丫鬟,跪倒喊着,又吞吞吐吐,未说生了什么事。

    “有什么事?你如实说来。”榆大叔说道。

    那丫鬟看了一眼,“东篱屋、东篱屋……”

    “时候不早,远道而来,路上乏了。榆子,带路,带你舅舅我去休息。”范老爷说着,显然是家事,自己不便听,也把榆大叔叫走,省的看着他犯蠢。来的是丫鬟,又频频看过来,显然见着不好说,可见是内宅事,还极有可能是腌臜事。内宅事是当舅兄能管的,还是做儿子能管的?

    范公子到想看看是不是妹妹作妖,可也不好管,嘴里说着醉了,也要回房。回房刚躺下就一跃而起,使人妹妹婉柔院子去问问,看有没有沾手。

    成池适时的醉了,下人背回去就要送至东厢。

    “什么事?”三叔公说着。

    “五少爷酒后拉了夫人身边的翡翠进东角子规亭……夫人、夫人赶去东角了。”

    “胡说!”三叔公说着要踹。

    那个丫鬟低头伏地,哭腔喊着:“老爷还是去看看。”

    翡翠是三叔奶奶身边的,那梧五叔母婢可不好听。成池合眼想着,耳边声音渐行渐远。

    晚上吃席,老祖宗没到,成池挨了一会,醉回来了,送进的是东厢。东厢是给“尊贵的客人”住的。一排住着的是范老爷、范公子。老祖宗院子是三叔公早留着的,以示孝道。

    这会成池一个人躺着,夜里宅子好像又来了人,东角门进出传信送人的脚步声咚咚响。

    成池没出去,自己说是成家人,和三叔公算起来到底是侄孙,和老祖宗在一块可以看热闹,自个跑去就是没眼力劲。旁边范老爷在屋子转悠,也没听见开门声,心思也一样。只是梧五叔不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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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母亲要如何?”梧五叔喊着,“我自一人做事一人当,酒后乱性是我的错处,母亲何必攀咬婉柔姐?”

    “孽障,我要如何?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口里的婉柔姐送消息引我来的,你知不知道是翡翠不放心替的我。如若不然……你叫我如何?

    “范婉柔用腌臜手段算计你,算计母亲。你黑了心肠,烂了心肝,做那聋子傻子,不听不看,只闷头由着范婉柔把着,摇着尾巴,”三叔奶奶范氏看着梧五叔,“你好像只狗啊。”

    梧五叔微低了头,躲着范氏视线。范婉柔算计他,他未必不知。只是自己不帮她,谁又能帮她呢?

    “婉柔哪里算计你呢?梧儿与翡翠事与婉柔何干?与你何干?”三叔公说,“骂梧儿是、是……”一甩袖,像古板夫子羞于言恶语。

    “你也是狗。”三叔奶奶斜了三叔公一眼,冷冷说道。

    “范氏!嫉妒妄言,辱骂夫君。明个再与范兄商议。”竟是连舅兄也不称呼了。

    “老爷,婉柔姐又肚子疼了。”来人连滚带跑。

    “药了,怎么还没好?”

    “姐叫您呢!”

    三叔公去了,竟是把三叔奶奶和梧五叔搁下了。

    梧五叔向三叔公过去方向,眼中闪过担忧,却不能迈动一步。

    看着梧五叔执迷不悔的模样,三叔奶奶心痛了,亲儿子往心里捅刀子莫过于此。

    “我不该叫你生下来。”三叔奶奶范氏睁大泛红丝的眼睛,泪流两行。

    第二日,三叔公没说什么,叫人掺合家事,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再议三叔奶奶说说罢了。三叔公没提,范老爷、范公子默契的当什么都没发生。

    送走范家叔侄,三叔公要处理梧五叔。还是那句话,梧五叔倒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既然你要一人当,那就娶了翡翠吧。”三叔奶奶下的决定,“想来你也不会白坏人姑娘清白。”

    梧五叔有点懵,他的负责可不是这个。但叫母亲不咬着婉柔姐,也就如母亲愿了。

    梧五叔娶了翡翠,婚事办的仓促,紧接着成家三房就分了家,槐二叔还未回,他的家产暂收在三叔公手上。梧五叔分到了靠近东门宅子。

    听说三叔奶奶还是搬了出去,在东城外修了道观,做了女冠。新任三房五婶翡翠跟着照顾婆母,生活到一如往昔了。

    曾经成池当三房是长房最大的“敌人”,上头是文才不显的父亲祖父,想要自个撑起长房,避免祸端。还未成长起来,三房起了内祸,七零八碎的,分家分个干净。

    三房事与成池没什么干系,临考跟着老祖宗,也许老祖宗只是教导成池立身,多看多听,也许自己没有想的那么重要,最大的影响也只有自己了。

    成池母亲和几个婶婶陪着祖母改去道观了,那阵子,祖母姚氏似乎很喜欢三叔奶奶居住的道观,连着看望,如来佛祖抛之脑后,拜上道祖三清,说着“什么灵看什么,有自己人在的道观总是心诚些。”喜笑颜开,脸色都好看些。

    成池院试在即,也就不搅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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