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见两个粗使妇人将王芷兰从车上扯了下来,王夫人和王芷兰吓得尖叫,但因为婢女和侍从都被留在了王府外面,竟然没人能救得了她们。
此时王芷兰忍不住看王夫人一眼,第一次有些抱怨这个娘亲,说什么国舅府是豪门大户,定然规矩重要不敢将她们怎么样,现在呢?
她揉着被粗使妇人捏疼的手腕,厉声道:“我们王家怎么也是孝慧皇后的母家,你们想做什么?新后知道你们是这样对待先皇后的家人的吗?”
那两个粗使妇人闻言,互相看了看竟然一时也不敢将她们怎么样。
但就算如此,王芷兰和王夫人也要受不住了,只因为刚刚在马车里,至少还有个地方可以躲避风雪,如今被硬生生的从马车里扯出来,没了遮拦,寒风不要命地往衣裙的缝隙里刮进来,让人冷得仿佛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王芷兰死死咬着唇,又道:“还不快带我们去又火炭的房间里?我们是你们国舅的客人,又不是仇人,等国舅醒来自有道理,到时候他自能证明我们的清白。”
那两个粗使妇人闻言,立刻到一旁商量了下,其中一个比较粗暴的走过来道:“呔,你们空口无凭,我们实在不敢信你们,刚刚夫人有名说随便带你们去哪里安置,不用好生伺候,我们现在是看你们可怜,所以才带你们去烤烤火,如果国舅醒来并未如你说的那般,那对不起,我们可不客气了,我们府邸里可多的是闹鬼的黑屋子。”
王夫人听到黑屋子还闹鬼,差点吓掉了魂一个劲地保证道:“真的,真的不关我们的事,那是恭王殿下忽然发疯打了国舅啊,我们只是客人,还来不及阻止事情就发生了,而且我们只是弱女子,我们能起什么作用呢?”
那粗使妇人却不是一点不知,嗤笑道:“那不是因为你家的姑娘生气了骂人家,我们国舅才会为讨好她才去和恭王打起来的吗?呵呵,王姑娘,我们国舅为了你都变出这样了,你刚刚进来却不管不问的,我若是你,早过去亲自衣不解带的照顾了。”
王芷兰气得心口疼,当她是下贱的婢女吗?凭什么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要去伺候一个纨绔?
此时,她又知道国舅不过是纨绔了。
王夫人也是道:“我女儿还未曾出阁这样去伺候国舅,以后可怎么嫁人?”
那粗使夫人更是狂笑道:“国舅为了你家女儿,都被人打得昏迷不醒了。怎么你女儿还想另嫁给他人?就算我们家里肯,新后也不会肯的,新后不会肯他,她肚子里可是怀着龙种呢,皇上现在都听她的,你说皇上肯不肯。”
王夫人被说得脸色一阵红又一阵白,是她是存着将王芷兰嫁给国舅,光耀王家门楣的想法,但却没想过第一次登门就被这么下贱的对待。
国舅家根本没将她家当成一回事,尤其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扪心自问的,如果是自己的儿子为了个女人被打了,那身为母亲也会厌恶至极,觉得那女子简直狐媚。
她闻言脸色苍白,却是护着王芷兰道:“哪里有这个道理,我女儿从和恭王就有口头上的婚约,这好女不嫁二夫,国舅的心意我们深感荣幸,但却万万嫁不得。”
那两个粗使妇人又笑着道:“哟,这么贞洁,为何又母女两个同时赴我们国舅的宴会,怎不见你们的王大人?刚刚不懂避嫌,现在到我们这里竟然避起嫌来了。”
王芷兰抿着唇道:“不管你们怎么说,但我乃正经人家的女儿,如果你们要咄咄相逼的话,那我只能血溅三尺,死在国舅的府邸。”
她自认也听出了粗使妇人的鄙夷,而她们只是普通蠢妇,哪里会说这么多道理,想来也是有人教她们,所以自己这边绝对不能露怯,所以她直接将金簪拿出来,对准心口。
那两个粗使妇人到底变了面色,竟然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某处。
是了,就是那里。
王芷兰也猛地扭头看去,却见林夫人正冷冷地站在屋檐下,身后开始点起灯火,瞬间将这辉煌庄严的府邸照亮得如同白昼。
林夫人一步步走到王芷兰面前道:“看来你还有几分心性,难怪我儿胸骨碎裂,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寻你。”
王芷兰闻言,心里莫名一阵舒服,知道那国舅竟然对自己情深如此,接着又想到的是刘策打完人后,毫无感情地狠狠盯着她的模样。
自己只是说了王太监一句,又不是自己动手打的人,刘策怪国舅就好,凭什么还要生她的气。
而对不国舅,醒来对她还是心心念念的,谁对她痴情,还不一目了然吗?
王芷兰闻言,心里一阵赌气,于是也恭恭敬敬地道:“女见过夫人,谢谢国舅的关心,女惭愧,若不是女也不会引起这次的事端,来前已经通知家父,让他请最好的名医来医治国舅,至于一切费用,王家皆愿负担。”
王夫人闻言确实脸色一白地扯了扯王芷兰的袖子,想说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府邸早就今非昔比的,哪里有那么多钱给国舅吃药治病的。
王芷兰却是摔开了母亲的拉扯,心里更是怨恨地想:“是你将我推给国舅的,此时已经没有退路,我不在这里立起来,以后嫁进来还不得看人脸色?至于恭王府,刘策反正也不喜欢自己了,一心宠爱那个贱婢,那就让他看看,是自己不要他了,是自己看不上那个傻子,倒是要看看,当自己嫁进了国舅府风光无限的时候,他是不是要娶一个贱婢,成为所有人的笑柄?!看看除了自己这逼不得已的,还有谁会嫁给他一个傻子王爷!!”
想到这里,王芷兰不卑不亢地又是向林夫人福了福。
林夫人却是洞察一切般看着王芷兰,唇角勾起讽刺无比的笑,道:“看来你还算敢作敢当,那我儿子的病,就看你们王家了。”
哼,刘策,你敢打伤我儿子?
那就别怪我让你一无所有!!!
恭王和国舅打架,国舅被重伤的事情,一下子就街头巷尾地传遍。
同时传出的还有,王家的芷兰,也就是新封的京城第一美人,昨晚衣不解带地照顾国舅,据说凌晨时分才被送回去。
甚至还有好事之人,绘声绘色地描述说,那位第一美人,是被人抬着出去的,据说下车进入王家的时候,双腿软得立不起来,甚至合都合不拢,肯定是被国舅的雄风——
恭王府的一刚刚汇报外面的情况汇报到这里,头上就被人用书啪地敲了下。
一刚刚想发脾气,起身发现是如意板着脸站在身后,瞬间怂了:“嘿嘿,如意姐姐你醒了啊?怎么不多睡会儿?”
如意气得发笑:“我可不敢睡,再多睡会儿,你们这谣言都要传到王爷耳朵里了。”
一撇撇嘴道:“如意姐姐,你确定王爷不知道?他刚刚被皇上叫到宫里臭骂了一顿,还被禁足,还断了我们半年的饷银。”
“啊,断了我们半年的饷银?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如意对前面半句没反应,听说不给银子立刻不高兴起来。
一道:“那我们之前卖腊肉卖腊肠的不是还剩了许多银子吗?”
刚说完又被如意打了下道:“那些银子是给王爷娶王妃的不能动。”
一不明白了:“都这样了,那芷兰姐是娶不得了,先拿出来用用怎么了?”
“坐吃山空不可取。”如意拧着眉道,但又说了句,“不过昨日那个醉仙楼的少东家可用。”
但又想了想,叹道:“罢了,这些都往后放放,等我先去看看王爷。”
一闻言又道:“王爷回来后,又去了王太监那里,如意姐姐心,王爷回来后除了守着王太监,不睡觉不吃饭也不说话,心情很不好啊。”
如意闻言点点头,脚步越发快了。
此时已经中午,大家心情不好,从昨晚回来都没吃饭。
如意让厨房里做了点包子馒头,给大家垫肚子,自己到厨房做了碗碧玉虾仁蛋花汤,给刘策送了去。
此时,王太监房里,他的骨头已经被固定好了,幸好没伤内脏,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大碍。
就是年纪大了,骨头恢复得慢,据说得三个多月才能下地走动。
这老太监愁得眉头都皱起来,他虽然年纪大,却醉喜欢到处走动,一闲下来就跟要命一样,如今只能瘫在床上。
才这么一会儿,就绝对浑身不舒服,但看到刘策板着一张俊脸,仿佛有人欠了他十万雪花银的样子,又作不了声,只好也眼巴巴地和刘策大眼瞪眼。
良久,王太监才憋了一句:“王爷你昨晚冲动了,就算国舅打了老奴,王爷也不能冲过去啊,你是金枝玉叶的身子,怎么能为老奴——”
说完,王太监便红了眼眶。
刘策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哑着嗓子道:“可他打你了,你——”
说着,他死死盯着王太监胸口的那些固定的东西,眼眸危险地眯缝了下。
王太监心里一阵温暖,这几年,他们相依为命,刘策对他好,他真的好感动,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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