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伊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看着王竞亲切的在跟那个女人聊天。这样乍眼一看,还满正常普通的,可是原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王竞和琳娜热络聊天时的情景。
当时王竞看上去就跟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同。面对顾客,他们拿出了自己最热情的一面,甚至可以说是殷勤。顾客就是上帝,他们这样做没什么不对。
只是知道王竞心里想法的原伊,看着王竞脸上的笑容,却膈应极了。
王竞和那个女人聊得极为开心,王竞向来能言善道,没几句就能让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女人眉眼都笑开来。因为离得不远,再加上两人因为高兴偶尔拔高的声音,原伊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句。
王竞问她,平时有什么消遣,那女人说偶尔喝点酒,听听音乐会。
从她的衣着和谈吐举止,女人的经济条件应该是不错的。
王竞又问:都和谁呢?
女人笑着说:不一定。
王竞注意到她手上的婚戒,又问:那老公呢?
女人没有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而是抬起另一只手把婚戒覆上:也不一定。
王竞笑了。
不知是不是原伊的错觉,她总觉得王竞的这个笑容有点耐人寻味。而且他看着女人的目光,忽然间变得微妙起来。女人察觉了,也仅是嘴角微微向上一挑。
原伊心里有点不舒服。
她知道王竞这样应该算是挑。逗,在明知对方已经结婚的情况下,还去挑。逗她。而令她更不舒服的是女人的反应,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暧昧不明的过程。
王竞又问:你最近很久没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吃腻了我这儿的蛋糕。
那女人倒是直白:不是吃腻,本身我就不喜欢这种黏糊糊的东西。
听到她这句话,原伊不由自主就想到程默也不喜欢吃蛋糕,难道也是觉得蛋糕上面的奶油黏糊糊的,所以才不喜欢?
王竞好像很意外,话里有话:不喜欢还买?是买给你哪位重要的人吃的?
女人说:不是,因为这里有一个特别会说话的人,所以我就来了。
王竞看着对方唇边意味深长的笑,瞬间就懂了,轻笑出声。
王竞说:等你下次来,我再精心为你准备一个别的,保证一定绝无仅有。
女人笑着问:你指的是蛋糕吗?
王竞笑着陪她打哑谜:或许还可以是别的,你说呢?
女人笑而不语,转身继续挑选蛋糕的口味。
王竞跟着一块转过身去,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女人高兴地笑出声来,然后扭头回了他一句:那就明天吧。
王竞这才满意地说:好,那我明天这个时候等你。
女人留意到有人盯着他们看,于是低头跟王竞咬了下耳朵,王竞回过头来,正好对上原伊带着探究的目光,他一下子就怔了。
“伊伊,你还没走啊,是不是还需要什么?”
原伊心里油然生出作贼被人捉到现行的心虚感,一开口,结巴得更厉害:“没、没有……我、我这就走了。”
声音未落,她已然埋头急急往门口走去。
女人不高兴地在质问王竞:“她是谁啊?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
王竞开口解释:“怎么可能,就是一个经常来店里关顾的妹妹,之前……”
随着原伊推门走出西点屋,王竞后面的话被隔绝在里面。
…………
回去后,原伊愈发的心神恍惚。
有好几次她想跟程默和季子林说说王竞的事情,让他们帮自己分析分析,可实话实说,又怕这俩人不会相信自己有听见别人的异能。
原伊浑然不记得,自己昨晚喝醉后,已经主动把秘密晾出来了。
她只记得之前曾试探过程默,可是对于这种无法用常理以及站在科学角度来解释的事情,程默压根就不会相信。这让原伊几次三番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重新咽回肚子里。
程默和季子林倒是注意到她的反常,只是问她原因,原伊却只是摇头沉默。
季子林想到白天的事情,于是等原伊回房后,把警察上门来的事情告诉程默。
“警察走后,她就开始变成这个样子,你说伊伊不会真发现什么吧?可她为什么不告诉警察?”
程默的精力白天在诊所里就已经被榨干了,现在他的脑子正处于半罢工状态,面对季子林的问题,也只是随口“嗯”了一声。
季子林当即不满了:“你‘嗯’这声是几个意思?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她吗?”
程默回问:“你不是已经问过她了,既然她说没有,那就没有。我们应该相信她。”
季子林不以为然,托腮做沉思状:“可我还是觉得她心里有事。”
程默觉得他就是爱瞎操心,不管原伊心里有没有事,她想说时,自然就会告诉他们,如果她不想说,他们操再多的心也没用,还不如把这时间留给周公。
程默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检查下门窗锁好了没,然后回屋睡觉。
每晚临睡前要检查三次,对于程默这种类似于强迫症的奇怪行为,季子林和原伊早就习以为常。他见已经快十一点了,也跟着起身,打算回房煲剧寻找灵感。
之前瞎写一通的时候,季子林也没觉得写作这东西有多难,直到真正入了行,他才知道这里框框条条要求特别多,而这些该注意的事项还限制了他的发挥和想像,常常打开文档没写几个字就开始落笔困难,只能四处找灵感。
有时候灵感没找到,头发倒是被他揪出了一大把。
这时候季子林就会特别佩服那些为了完成任务而每天必须更新那么多字的作者,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可以写,他想破脑子都想不明白,这些人的灵感都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就不会有才思枯竭的时候?
程默揿灭了客厅的灯,只剩下一盏全自动光控感应夜灯,当明亮的灯光瞬间熄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大概等了一两秒钟,一抹昏黄的光芒慢慢亮了起来。
等眼睛重新适应了屋内的亮度,程默再次检查了下门窗,这才举步回房。
霎时,房里的原伊突然没命地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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