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竟然质问自己。
“你不愿当轩王妃就滚,别在本王的床上折腾。”上官夜蓝冷冷一言,将她按摔在榻上,整个身子再次附上。
楼姊星有点讨厌这种压迫感,她吐着热气的唇主动向压在身上的男子的唇上勾去,柔臂张开紧紧地抱着男子,
“夫君,新婚之夜,我们圆房吧!”
上官夜蓝从没有见过如此“放荡”的女人,方才是在勾引他,还说出那般羞耻的话,这将军千金养得过于太放肆!
“看不出来,你勾引男子也有一套,在本王之前,你是和多少男人肉体交汇过?”想到自己的王妃竟然似红尘女子对其他男人迎合,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王爷试试不就知道了”女子妖媚的柔肢无骨地攀附在男人的身上,食指在他的胸前磨砂。
虽说楼姊星才刚刚成年,甚至比普通姑娘成婚更早,但她的身材已经发育得凹凸有致,再加上一头秀丽青丝配上那柔和的五官,也是一个标致的美人儿。
隔着衣服,上官夜蓝都觉得有些燥热,他好不怜香惜玉地把身下的女子推到一旁,她柔软的胳肘撞到床柱,突然的疼痛袭来。
“你才芳华十几春秋,竟如此不知廉耻。”
男子一阵嘲讽。
女子笑笑,揉着自己的柔臂,温声撒娇道,“夫君,你弄疼奴家了~还有,奴家真正的年龄可不比你哦~夫君,良辰美景奈何天,春宵一刻值千金呐~夫君,奴家来帮你解衣~”
说着,她的手已经向他的腰间伸了过来。
“好啊!娘子这么急,本王帮你可好?”上官夜蓝接住她伸过来的纤纤玉手,侧脸凑到她的耳颈间,轻轻浅啄。
女子心中一硌,依旧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手中解衣的动作并没有停顿,似在等待着享受下一刻的翻云覆雨。
男子突然打下她忙碌的手,刚才他那样做只是试探这丫头是不是演戏,却发现她接受得倒很自然。
他不喜欢这种风尘的味道。
“本王没兴致,你自己过你的春宵吧!”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洞察她的一颦一笑是否含假。
她的娥眉,她的媚眼,她的顾盼,怎么看都没有刚出阁女子的矜持。
上官夜蓝越看越烦,月色沉重地压抑在他的心头,久久难安。
落花簌簌催人行,园中的暗香不知春意尾,袅娜地弥漫在轩王府的亭苑,鱼嬉水,鸟入寝。
偌大的院池边只有他这个身着喜袍的不眠人。
他一盅热酒暖胃,脑海中尽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他的女人要是真被哪个男子碰了,他到时候又会做出什么决定,他目前也不清楚,夺命吗?还是灭族?
要是她是灵夕妍,他可能早就忍不住了,可她是楼姊星,死不足惜。
悠悠的月光下闪出一个黑影,单跪在红衣男子的身后,抱拳执剑。
“查清楚了”
上官夜蓝沉闷一语,并没有转身,抬手又是一杯热酒下肚,阴黑的月色下看不到他的神情。
“主上,确实如您所料,沐太妃与先帝在灵峰相识,她曾是沐老爷子的义女,精通药理,沐太妃与前王妃的体质相似,所以她们才会被沐老爷子一并收到门下,习得医术,从前王妃就叫沐太妃为师娘,后来由于太妃跟随先帝进宫做了妃子才取名叫沐河。这些事,外人不曾得知。恐怕……当年太妃可能并非疯傻走失那么简单,她很有可能已经凶多吉少。”
黑影并没有起身,继续请示道,“主上,还继续查下去吗?”
“不用,沐老爷子的药庄十几年前被人烧毁,连沐老爷子都死于非命,怕都与那灵体有关吧!”男子扬首看着远方皎月,心中百味陈杂。
迷雾后面的真相他要不要继续查?真的曾如父皇口中所说的那样吗?还是他的好父皇不想让他找到他的母妃
上官夜蓝的心被蜂针扎刺,掀起的微波足以让他人船皆翻,永沉湖底。
“最近斓兵招募进展如何?”他将手中的酒放在青石上,随手捡起的一根木棍有一搭没一搭地调戏着水中的游鱼。
“已经暗地里在操练了。”
“这支军队日后会用得到,你帮本王心养着。下去吧!”
“是。”黑影一个箭步消逝在丛林的深处。
借着池中月光的倒影,男子将手中的木棍转向一条池央的游鱼,迅速送出手中细棍,只见它如脱弓的利箭正中鱼身,那鱼没有挣扎便魂离实体。
“母妃,不管是谁杀了您,我都会让他血债血偿!”男子的话语间充斥着狠厉,空气中传着恐惧的声音。
婚床上的娇人盘腿坐着,摇曳的烛火与暗夜中的鬼魅跳跃,铃铃西风似在托着赶尸人的步伐。
楼姊星长长地抒气,她知道任何男子都喜欢青楼女子的娇媚放荡,但是也知道平常男人都希望自己明媒正娶的发妻可以与他们琴瑟和鸣、两生欢喜。
她这样做不是为了讨好她那个夫君,贬低自己,是因为她可以对这世间所有的男人浪荡不羁,毫无愧色。
她也在赌,反正她现在不想让这个男人碰她,管自己用什么方法逼走他。
只是这样做,把这无情婚坐实,女子皓齿鸣笑间散漏着无畏,妖媚的面庞犹如沐血罂粟,沉沦于地狱。
漫漫长夜心如霜雨,女子的右眼旁的泪痣趁月色迭起,清瞳中放弃水润,被悠长的岁月干裂。
……
记忆的轮回让她陷入苦痛。
那是个血腥的雪夜,从此她与世长辞,活得再不是她。
“你既喜欢我那你怎么不去死”男人抱着一个女子在结冰的湖边冲她撕喊。
“……凌郎……我……为什么要死不是……我害她这样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女子浑身的血红粘稠地把她的白裙染成煞红,白细的玉足赤裸在湖的冰面上,一个落寞的可怜人孤零零地坐在岸上,等着有人渡她去阎王殿。
他吻着怀间女子的桃花眼,对她许诺,“我会一辈子记得这双眼睛。”
错就错在那女子的双眸生得和她一样。
她嫣然一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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