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起身去了浴室。
身体里的容墨看着‘他’仔仔细细,不放过一丝缝隙的清晰着自己的手指。
又满是兴趣的问着:“你刚刚,是弄了一个阵法?”
‘容墨’一愣,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清,没有他躲起来时的轻蔑与轻狂,反而像一个孤立尘世已久的外人。
“那是符咒。”同样的嗓音,流水击石,空谷幽幽,却隐藏着莫大的情绪。
“难怪看起来很是不同。”容墨性子一向比别人冷,但在碰到感兴趣的东西。
‘容墨’呲笑,怎么可能相同,符咒是楠楠和他师傅一同创作的,阵法也仅仅是符咒的衍生,怎么可能会相同。
殊不知,前世的他,是最不愿承认他五六岁的君安楠比他优秀,也常常为了这些与安楠争风吃醋,只是安楠从不在意而已。
容墨是在难以理解,这人性子怎么那么难以相处,还占着他的身体,早知就不答应将身体借给他了。
容墨不知,更让他知晓一失足千古恨的还在后头。
夜间点整,安家一片寂静中。
安楠从识海退了出来,借着安安那仪器,身体恢复了些精力。
她推开房门,下了楼,路过楼梯时,看到另一边的书房还有灯光。
沉默了一会,便抬脚下楼去了。
现在,她将这个她是否留下来的决定权交给安家,交给这具身体的血亲。
凤眸里不再是往常的死寂沉沉,带着她这个年纪所不符的稳重与,疏离。
不论如何,她都尊重安家的决定。
哪怕是不接受她,她也会将安家的众人当成她的亲人,而且脱离了安家,她与安安做事反而更不受限制。
虽然危险重重,可安楠岂是会害怕之人?
“楠楠,怎么不开灯?”
安楠正在厨房冰箱的饮水机旁端着杯水出神,没有注意到旁边何时来了人。
她转头一看,那人儒雅温和,是安父。
她放下水杯叫了一声:“父亲。”
安阳平将灯打开,厨房的灯不算刺眼,但也明亮,突然的灯光刺得安楠下意识的躲避眨眼。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立马摆正站姿,不自觉的拿出了对待大元朝皇帝的姿态。
克己守礼,举止有度,一看便是一个受过极好的培养。
安阳平走进,头一次用了审视的眼神打量了安楠,所有信息都表示安楠是她与曼曼的孩子,连五官都如此的相像,而且他一见到安楠就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他神色复杂,稍微过时的眼镜下,流露出许多复杂。
安家看人从不会错,更何况在心理学方面深有建树的他,稍微愣神,好像记起昨晚曼曼做噩梦时说过的梦话。
以及从前犯病时,也断断续续说过的梦境。
猛地回神,面前的安楠黑眸似漆,亘古深海,波澜不惊。
深吸了一口气,看来安老爷子的猜测没有差错。
“楠楠,你喜欢这个家吗?”神色温和,语气隐含着期待。
安楠一愣,连惯常用来保护自己的冰冷模样都忘记了维持。
眼眶有着陌生的热度,她迟钝的看着眼前身姿不算健硕的男人。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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