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覃禾看着凌雨诺的侧脸,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表情,仿佛只是在说“我吃过饭了。”
原身本就有遗忘症,这种被爱人遗忘的感觉她不懂,但一定不会好过。
再次回到家,感觉有些不同了,这里对她而言会是一个家,一个让她重新开始的地方。
俞覃禾看着凌雨诺随身带的钥匙问:“雨诺和我一块住吗?”
凌雨诺怔了怔,低低的笑道:“我可以把这当成你要和我同居的邀请吗?”
所以紧张了半天,凌雨诺和俞覃禾根本就没住在一起,只是以助理兼恋人的身份配有钥匙罢了。
俞覃禾面露尴尬,支吾许久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凌雨诺越看越忍不住笑,终于不忍心再难为俞覃禾,说:“别舍不得,我就住楼下,随时可以找我。”
凌雨诺走后,俞覃禾看着存下来的文案,即使已经是详案仍是无法直接下笔,索性翻出之前内容来看,这一看就到了晚上。
门铃响了许久,俞覃禾丝毫没有听到,直到凌雨诺拿着钥匙站在她旁边许久,眼睛看的疲惫了,稍微放松下才注意到身边有个人。
一脸疑惑的看着凌雨诺,再看看电脑一角显示的时间,略带尴尬的傻笑,“抱歉,我看的忘了时间……是有什么事吗?”
凌雨诺有些生气,更多的是无奈,“我做了晚饭,下去一块吃点吧。”
虽然融入原身的生活不易露出马脚,但真真切切的就是一个全新的环境,一种完全不同以往的生活方式,从心底里对凌雨诺保持着信任感,自然她说什么俞覃禾都不会拒绝。
何况这种为爱默默忍受的感觉,俞覃禾是切身体会了一辈子,因为自己的到来,硬生生毁了两情相悦的恋人。
俞覃禾想象不到,也不敢想象,倘若凌雨诺知道自己已不是原本的俞覃禾,原本的俞覃禾生死未卜,会是怎样的痛苦,大概会比生死不能更受折磨。
“雨诺,你有没有想过,在我哪一次失忆后,不再爱你了怎么办?”
收拾碗碟的手微微一顿,凌雨诺嬉笑说:“那我就不给你当助理了,去游山玩水,活该你自己拼命的工作。”
俞覃禾失笑,“雨诺,给我讲讲我们以前呗?比如我们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
凌雨诺略带坏笑,“想知道啊!可我偏不说,你可以失忆忘掉,自然还要你自己想起来,但我可以给提示,多翻那篇贴吧。”
夜里,窗外下起了大雨,漆黑的房间被闪电忽然照亮,接着是滚滚雷声响彻在天空。
俞覃禾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双手抱头亦不能阻隔雷声,闪电总比雷声来的快,当周围忽然亮了,便煎熬的等待雷声震耳欲聋。
咆哮的雷声比野兽的嘶吼狰狞数倍,每当响彻云霄,余音绕梁,久久不绝,仿佛随时都能吞噬这个渺的身躯。
俞覃禾感觉到一个温柔的怀抱,不大旳双臂却仿佛能替她阻挡所有灾难,将恐惧之源屏蔽在怀抱以外。
大雨持续了一个时,俞覃禾就在怀抱里蜷缩了一个时,雨势渐渐变,雷声也收了回去,才听到凌雨诺低声呢喃:“雷公走了,风婆散了,不怕不怕……”
再次睁眼,天空已经大亮,太阳懒洋洋的照着,凌雨诺安静的睡着,柔和的线条,姣好的容颜,精致的五官。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样的词语真是好听,羡煞旁人,只是遗憾不是词中人,不能相携白头。
“往常总要闹一闹,这次倒是少有的安静,是不是觉得感激?不用太感动,就起来弄个早饭,然后把你的更新补上就行。”凌雨诺睁开眼戏虐的看着俞覃禾。
感动是感动不轻,起床也不是大问题,可是当她站在厨房,看着锅碗瓢盆一大堆,俞覃禾委屈的向凌雨诺求救。
自不会做饭,偶尔下个面也是不忍直视,之后住院便不曾进过厨房,现在更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凌雨诺本就没指望她能做出饭,看着她受挫委屈的模样,心中倒是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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