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你可是来了。”钟海也以为她死了,花圈都送过去了,却在前几天爆出消息说没死。要不是他不能够随意出现在孟家人面前,早就去一探究竟了。
胖男人叫她婶婶,茶茶又是心脏不太正常的突了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扮演的是六十五岁的老太太。
对于茶茶来说,这一切都是陌生的,所以她现在处于被动的一个状况。
钟海领她上座,开了电脑,弹出一个股市表。
茶茶并不懂得怎么看,只能仔细听他说。
“婶,从孟家爆出你的死讯再到后来你起死回生,梦然的股……”
钟海是孟坚朋友的儿子,孟坚是老太太的丈夫。当年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才离开了梦然,不过背后操纵的都是钟海一家。
钟海跟她说了梦然的股市走向,以及梦然内部的一些消息。
孟老太太一年前将公司交给三个孩子打理,业绩却是大不如前,甚至总有一些莫名其妙消失的账。她退下来是为了考验三个孩子的能力,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竟被人害死。
害她的人,就是这些个不孝子孙,只是现在没用证据,也没能够抓出真凶。
到底这些人当中谁是真正起了歹心的。
茶茶的任务就是找出杀害孟老太太的真凶,并且找到最为适合接任集团的继承人。
这个差事说简单却又不简单,若是对于孟老太来说,便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对于茶茶来说,难度系数还是很大的。
毕竟她不是生在豪门,更不会管理公司,那就别说从子孙中找出一个继承人了。
“唉。”茶茶叹息,任务无比艰难啊。
“老夫人,我们现在是回去吗?”
“回去?”茶茶扬眸看向前方,“到处逛逛。”
南市,国内最发达的城市,比一线还一线的地方,也是多少热血青年挤破头脑都想进的城市。当年高考时她就想填这边的大学,只可惜成绩差那么点,金钱嘛也差的多。
多久没有出来买买买了?
感觉有几个世纪的漫长。
司机带她来的是孟老太时常出入的商城,不得不说,光看装修就知道里面的东西是像茶茶这样的穷苦人家消受不起的。
她摘了口罩帽子外套,将自己暴露在众人眼前。
计划第一步,入大众的眼,和大众打成一片。
司机不太明白她的作风,可老太太行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也不觉得怪,只要心跟着就是。
只是……通常老太太常去的不该是中老年人特设区?怎么跑到姑娘喜欢的领域去了?
还买了与她身份气质不符的服饰。
司机当然不明白老太太此意为何,只有茶茶自己知道,这些完全是给她自己买的啊。
她给自己刷了几万块的东西,突然觉得够了。大概是本性难移,节省这概念在脑子里住了不止一年两年,而是从记事开始便有了这个念头。
“走,吃饭去。”方才兴致冲冲的,现在像是卸了气的皮球,蔫蔫的。
吃饭的时候结了一个电话,是孟老太的长孙孟倧打来的,问她在哪,茶茶说了饭馆名字,等着他过来找。
嗯,她现在是个老太太,哪有老太太奔波的道理?
孟倧和孟涵一块来的,他们到时,茶茶刚刚吃完饭,正在吃饭后甜点。
“奶奶,您怎么到这种地方来吃饭?”孟涵轻蹙眉心,不知道老太太怎么就来了这么一家上不了台面的饭馆。
这话茶茶就不乐意听了,当即怼她,“这种地方怎么了?你是不是认为有钱了就应该随便挥霍?”
孟涵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急着解释,“奶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奶奶,涵是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好歹是自己的妹妹,孟倧总是会护着的。
茶茶不屑冷哼,要知道这馆子的价钱在她印象中是最高的了,一盘青菜就那么三四根卖九十块,要是搁她妈随便上市场来一斤,至少能卖八九百了。
“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孟倧看了看身边的孟涵,又看了看茶茶,支支吾吾的什么也没说。
茶茶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他要说的事情不想让别人听见,索性起身,“既然没有什么事情,那就随我回去吧。”
“孙子,你过来跟奶奶我说说话。”
孟倧微楞,随后去到老太太跟前。
孟涵听了不太高兴,以往老太太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避着她,可自从她活过来以后,事事都不与她说。
“奶奶,我也要和哥哥一起!”她跑过去,撒娇道。
茶茶几乎是下意识的甩开她拉着自己的手,随后冷声道:“你再这般无理取闹,我就把你送去国外。”
“奶奶……”她继续嗲着嗓子,有点不甘心。
茶茶没理她,兀自上了车,见大孙子站在一边不动,皱眉,“还不快上来。”
“哦,”孟倧应了声,随即跟妹妹说:“你快过去吧,奶奶最近身体虚弱,别再惹她老人家生气了。”
看着车子扬尘而去,孟涵往旁边的栅栏踹了一脚,“哼,你个死老太婆!怎么就活过来了!”
——
车上,茶茶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吃饱喝足有点困。
“奶奶,您是不是困了?”来自身边的大孙子孟倧的询问。
茶茶淡淡应了声,“说吧,刚才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
孟倧又看了眼开车的司机,“还是……”
茶茶瞧出他的意思,当即打断:“司机不是外人。”
孟倧楞了一下,才敢说话。
“奶奶您先前昏迷不醒,其实是中了毒……”
果然不出茶茶所料,这下毒的人就是老太太的几个孩子,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们为了家产还真敢做啊!
“你是怎么知道的?”孟倧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出实情,她怎么记得他在孟家根本没有什么地位。
“我在家里人微言轻,所以他们不怎么关注我,我也就好办了。”孟倧低着头,他在孟帆那里根本就是无足轻重,如果不是奶奶当年执意将他抱回来,估计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要饭呢。
孟倧是私生子,孟家的其他人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即便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不过是假仁假义,而他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大家庭就是这样的复杂,每个人都在演戏,只要不动对方的利益,都不会撕破脸皮。
“这件事你就烂在肚子里,谁也不准说。”兹事体大,终归没有证据证明,所以不得张扬。
孟倧自是明白,“对了奶奶,您要心我的那个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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