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梦回三国之活着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六章 使君有请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马车上,陈登为免于牧见了刺史大人紧张,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原来陈登自竹园回去后,就将于牧之策润色一番,报与陶谦。陶谦还在整顿刚刚被兵祸荼毒的泰山,接到陈登的书报,感觉此策甚好,便将事物交于臧霸,马不停蹄赶回徐州,与众人在家中商议方略是否可行,可怜陶谦毕竟武将出身,身边除却陈登,只剩一众将校,能够拿主意的竟无一人,唯独曹豹说这方略看着可行,其实诸多弊端,难以施行。陈登作为发起者,又不好与之争论。恰巧陶二经过,听见父亲踌躇不决,想着平日与于牧交好,而且鬼点子也挺多,说不得还帮了兄弟一把,二愣子傻劲一犯,张嘴就说与其冥思苦想,不如把人叫来细问。众人都觉得这个法子好,于是这二人才携手前来。

    于牧苦着脸,这二愣子坑爹啊。陶谦也就八九年光景的日子,纵使为他出谋划策,也是与他人做嫁衣,这二愣子是一点好也占不到,再说这家里生意好起来,不出半年光景,可说是财源滚滚,到时候做个左拥右抱的富家翁岂不美哉。陶二看着于牧望着他,忙摆手道:“牧之不用谢我,一会儿好好与父亲说,说不得父亲给你个一官半职也说不准。”于牧顿时一万头艹尼玛跑过。“牧之贤弟一会儿好好说,莫要与人争执,想贤弟大才,些许武将的见识哪里敌得过贤弟。”元龙叮嘱道。

    到了陶府,这刺史府虽没有麋家的阔气,却也透露着大气,单这门槛就高了许多,于牧差点被绊了一跤。三人一路快走,也不知过了几个回廊,来到议事厅。众人看到于牧,皆吃了一惊。于牧看众人望着他,以为来得不是时候,刚想退出,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也许这是居于上位者通有的声音吧:“来人可是于牧?”其实陶谦也是有些诧异,这个方略虽是陈登呈报,但陈登却是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于牧也写了进去,陶谦本以为于牧应是个中年儒生,没想到太年轻了。当下也有些怀疑。

    于牧从小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副省长,还是大学毕业典礼上在大礼堂远远看到的,如此近距离看到一州行政长官,也些微有些紧张。“回大人,草民正是于牧。”

    “喔,元龙将你的安民方略上报本官,你且说一说吧。”陶谦问道。

    “不知大人有何疑问,草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于牧收好心神,拱手回道。

    “黄口小儿,我且问你,工、农、算乃微末小道,如何能与国学并列,还有汝可知城外流民有多少,我徐州境内流民有多少,流民今冬的粮食从何而来,明年春耕的种子又从何而来,整日里夸夸其谈,浮于实事,还大言不惭为大人答疑,真真是不知所云。”陶谦尚未开口,旁边的一个武将竟然开炮了。

    于牧被这武将一通责问问懵了,心道:我他x招谁惹谁了,你们叫我来的,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是吃了枪药怎么滴,一来就给个下马威,莫把小爷我惹毛了。看着发问的武将,这相貌倒有些像曹浪那个小霸王,这位怕就是曹豹了,想着陈登的叮嘱,按下心中怒火,缓缓道:“将军说工、农、算乃微末小道,草民却不敢苟同,我想问问将军和在座诸公,诸位吃的从何而来,衣物、马匹从何而来,军中刀枪剑戟从何而来,府库仓廪数据从何而来?圣贤又为何云:仓廪足而知礼仪?既然将军以为工、农、算乃微末小道,难道这圣贤所说的话也是错的,难道要我等只知礼仪,不知仓廪何以丰足?”一席话把那位武将问的哑口无言。陶谦微微点头,这人看着年轻,心中见识倒也不凡。

    于牧见那武将退回座位,也不穷追猛打,想着也不好得罪他,继续说道:“其实刚才这位将军说的流民一事才是徐州的要务,草民鲁莽,未有统计城内城外流民准确数量,贸然上报刺史大人,还请大人责罚。”陶谦摆摆手,示意他接着说。

    “目前流民问题已成为我徐州稳定的不安定因素,解决他们的衣食住行乃是当务之急。我徐州下辖六郡六十二县,境内匪寇虽然已被大人剿灭,但经此灾祸,良田被毁,不单单城外的流民,恐怕良家子弟也裹挟其中。而这六郡中又以广陵郡为祸最具,匪寇烧杀劫掠,富户十不存一,田地荒废。草民以为当立即着人统计各郡流民数量,造册呈报,同时让广陵郡对所辖之民、田产所属进行统计,以确保流民可以迁往广陵郡。至于今冬及来年将近大半年的流民饮食问题,一方面靠官府赈济,另一方面靠流民自给自足,可这两方面恐怕也只勉强够流民度过年关,这第三嘛”于牧看了看元龙,陶谦听得津津有味,忙问道:“这第三是什么,不用有所顾虑,快快说来。”

    陈登看到于牧撇过来的眼神,隐隐觉得有一丝不安。于牧也不再犹豫,“这第三就是向徐州富户借粮,春耕之种子也从富户暂借,流民秋收之后再逐年返还,为不过于加重民众负担,可分十年还清,而方略中的分成也不改变,只要是借粮富户都可得分成。同时希望大人允许流民从事海盐生产经营,经营所得与官府五五分成,一可补充流民日常所需,二也可增加府库收入,以十年为期,十年之后,官府收回海盐生产。

    陶谦听完这第三点犹豫了,陈登却两眼放光。陶谦暗想这找富户借粮还好办,也不是不还,以后还有分成,想来也不会拒绝。倒是这盐铁官营,贸然交与民众,若是被有心人告发,到时就是有一万个理由也说不清啊。陶谦看着一众将领都耷拉着脑袋,让他们冲锋陷阵还行,这让他们再继续议事却也强人所难了。于是,陶谦一摆手散会,独独留下于牧、陈登走入书房。

    “牧之啊”,陶谦改了称呼,“你的安民之策甚好,只是这盐铁一事自来官营,若交与私营,恐惹来非议啊?”

    于牧看只是三人在此,想着既然不该说的也说了,不如试一试陶谦,当下也不回答陶谦的问话:“使君大人以为徐州富足否?”

    陶谦一愣,陈登也知于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陶谦不说话,于牧接着试探道:“今黄巾之乱与秦末天下大乱有何相似之处否?”

    陶谦双目闪过一丝精光,却又马上遮掩:“今黄巾已被扑灭,百废待兴,和秦末却是大不相同啊。”

    于牧笑道:“陈胜吴广被扑灭后,只是短短几年,天下却又大乱,却是何故?”不待陶谦说话,陈登开口道“那是因为秦之严刑峻法苛刻,虽陈、吴被扑灭,但法令尚存,百姓不堪赋役繁重,才又揭竿而起,正如大人所言,却是大不相同啊。”

    于牧摇摇头,看向陶谦,把心一横,我就不相信你个老狐狸是个好人:“元龙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秦之政令固然苛刻,但为何却能从商鞅传至始皇,如此看来,不是政令,而是实施政令的人。秦末二世有赵高,当今天子身边却陪着十常侍,二者皆卖官鬻爵,只手遮天,赵高为满足二世穷奢极欲,加重赋税劳役,与当今天子身边的十常侍何其相似。”于牧盯着陶谦,万一说错一句话把自己以谋反的罪名咔嚓了可就划不着了,见陶谦没什么反应,接着道:“今天下乱相已生,从中平元年(公元184年)到现在已是接近五年了,而这叛乱却是屡剿不止,百姓流离失所,朝廷财政恐也已经糜烂不堪。朝廷这才委派刺史灭火,命各州刺史剿灭叛乱,待叛乱平定,各地刺史恐怕也尾大不掉,到时若各地刺史不尊朝廷号令,相互攻伐,将迎来更大的乱世。使君大人身系徐州百姓安危,难道坐视徐州六七十万百姓再次陷入战火吗?”

    陈登纳闷了,怎么说着安民之事,却又提到天下大事了,这于牧脑袋里在想什么,莫不是想造反。陈登越想越惊,但看陶谦还在沉思,也不好打断于牧。

    陶谦却深感于牧说的没错,单说他任徐州刺史以来,除了徐州本地府库提供的钱粮外,朝廷的钱粮他是一分也没有拿到,也是他运气好,徐州虽有匪寇,却不是主力,凭着自己南征北战带来的丹阳精兵和臧霸投诚的军队,愣是把匪寇撵出了徐州。饶是如此,军队日常的钱粮,军队损失的兵丁抚恤还是少不了的,可这抚恤和钱粮报告提交了两个月,却换来就地征发的回复。难道朝廷真的已经糜烂至此了?难道这个天下真会像他说的那样陷入混战?看着面前这个青年,目光坚毅,虽说年轻,偏偏讲的东西又找不到一丝反驳的理由。若是此子能够有一番谋划,倒能保我徐州一方之民,或可成为我陶谦的一大助力。想及此,也不再做作,“牧之有何良策可一一道来”。

    &/div>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下一章 目录 上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