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启远享受着晨光的时候,从屋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启远,饭快好了,你去清洗一下。”“来了,妈妈。”林启远回答道。
那个女人就是林启远的母亲王凤森。王凤森就像是行驶在惊涛怪浪上的帆船的船长,即使环境再恶劣,她也从没放弃过,始终承担保护自己船员——林启远——的责任。自从生了林启远之后,她的男人离开了,就得一个人带孩子,每天都在想如何挣出够两个人花的生活费,还要省出启远的学费。她在三十出头的时候就开始频繁地染发了,为了掩盖她的白头发。
林启远先是伸了一个懒腰,嘴里打着哈欠,然后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水龙头喷出来的水冰凉刺骨,打在启远的手上,使他清醒一点了。他用被凉水浸湿的双手在脸上从上到下抹了一遍,现在和刚起的自己相比精神多了。
启远来到厨房,走到餐桌前坐下,凝视着母亲做饭的身影。
他心里是清楚母亲的苦处的。在自己很的时候,家里很穷,穷到母亲只能向亲戚借钱。而那些亲戚全是势利眼,很是看不起自己的母亲。他们不但不借王凤森钱,还大骂道:“滚!你这个穷货!”而以前启远的爸爸还在的时候,那些亲戚哪一个不是很下贱的经常来讨好启远的母亲的?那件事就好像刻在他的脑子里,一直没忘。也可能是因为这样,启远在学习方面非常努力,想要为母亲争口气。他在近二百人的年级里成绩能排到前十名。他不只满足于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还自觉地复习功课,每次都复习到晚上十一点半之后。他在学、初中的时候多次被评为校三好学生、区三好学生。他发现亲戚们有时也会主动来联系妈妈了,大概是因为他的成就的原因,亲戚家的孩子们没有一个比他优秀的。看到那些亲戚们装着和气的样子和妈妈说话,他的心情也终于好多了。对他来说,能为妈妈争气是他最大的荣幸。
饭做好了。王凤森把炒菜锅里的炒饭倒进盘子里,送上了餐桌。“吃吧。”凤森说。启远在餐具里拿了勺子,说:“我开动了!”
王凤森坐在启远的对面,微笑着看着自己儿子吃着自己做的饭。对她来说启远就是她的一切,毫不夸张的说,她愿为了儿子付出自己的生命。
王凤森开口说:“对了,刚才邻居家敏一大早就过来找你打篮球,一会儿吃完饭你去找他。”
启远嘴里的米饭还没嚼完,含糊不清地说:“可我不想去了,每次我都是被虐的很惨。”
王凤森噗嗤笑了,说:“出去陪朋友玩玩吧。今天可是假期最后一天,再说今天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的话就可惜了。”启远嘴里塞满了炒饭,点了点头。
启远怀里抱着一个篮球,与敏一起去篮球场。也不知敏是不是故意的,他身上穿的运动服是耐克牌子的,再看看自己,穿的是初中时穿的校篮球队队服。
中午,太阳好似垂直于地面,刺眼的光芒照射在大地上。启远把手挡在面前,眯着眼看着头上的太阳。本不爱运动的他就更想回家呆着了。他说:“玩够了吧,该回家了。”敏看了看太阳,说:“嗯,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回家吃午饭了。记得我妈说今天的午餐好像是法国牛排。”林启远不经意间瞪了敏一眼。两个人开始往回走。
这时,有个穿着洁白裙子的女孩儿来到了场地边缘,她拿着手机给什么人打电话,挂电话后就往启远这边看来。
虽然距离不近,但启远能看清她的面貌。启远根本无法用言语描述她的外貌,只是曾经感受过她的存在,她看起来温柔、漂亮、安静,是一种美好的存在,就像清晨的一缕阳光。
“等一下,在陪我打一会儿吧。”林启远说。走在前面的敏回头看着他,说:“你想干嘛?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不着急回呢,再打会儿。”
“哎呦,太阳打西边出来?居然你这种人都主动运动了?”
“别废话,我进攻,你防守。”
敏站在三分线内,距离三分线一步的距离,张开手臂。林启远在中线开始运球。启远跑到敏面前,敏上前要夺他球,而他压低重心,进行了体前变向。敏也很敏捷,试图再次夺球,可启远来了个胯下运球,这回他的重心没来得及改变,就被启远突破了。快到篮下时,启远两步上篮,进球!
“行啊,子!没白练啊。”敏送上了真诚的夸赞。启远哈哈大笑,但他没看着敏,而是看着场地边缘的女孩儿。女孩儿依旧看着他们两个。
过了十分钟,女孩儿和两个和她同龄的女孩儿走了。启远看着女孩儿渐行渐远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说:“咱们回家吧。”
启远到了家门外,敲了门。不一会,门开了,王凤森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微笑着说:“妈妈,我回来啦!”凤森也露出了笑容,说:“今天又遇到什么开心事啦?”
“没事啊?为什么这么问?”
“少骗我了,我是你妈,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思?再说了你脸上还挂有笑容呢。”
启远进屋了,稍有些尴尬地摸着自己的脸颊,说:“哦,可能是因为我打篮球的技术终于好了。”
午饭后,启远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课桌前,单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不知不觉地傻笑,他的思绪早就漂洋过海来到那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儿那了。他声自言自语道:“她是我这辈子遇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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