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雷涛与徐怀玉等六人来到秦淮河畔的时候,岸边停靠着八艘华丽的画舫,各具特色,但都气派轩昂。
雷涛等人被两名丫鬟迎到顾横波的画舫中,舱内八名美艳的女子一齐把目光投向雷涛等人,顾横波笑盈盈的介绍道:“姐妹们,这就是我向你们介绍过的雷公子,她答应为你们每人拍摄十八张图片,你们只需拿出一幅自己最好的字画作为报酬即可。”
雷涛与江淮八艳,又称“金陵八艳”一一见过礼。
顾横波、董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门、马湘兰、柳如是、陈圆圆等八人,一一向雷涛献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作品。
她们今天上午聚在一起,看过了雷涛为顾横波拍摄的照片,都惊为天人,因此心里都对雷涛充满了膜拜。听说雷涛要收集她们的作品,都用尽心思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水准,打造了自己的作品。
董宛,原名董白,宛是她的字。宛出生在苏州的大商人家庭,从家境富裕,所以也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尤其善于苏绣。因此她的作品是一幅鸳鸯戏水的苏绣。
卞玉京,原名卞赛,长相秀丽,从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位不可多得的才女,尤其擅长吟诗作对,在秦淮一带有很大的名声,在散词方面还是有很高的造诣,作的词具有诗境、词韵。读起来朗朗上口而极富意境之美。
因此卞玉京送上的是首散词,其区别于散文诗,词的长短不一,表达的意思却是恰到好处。
词的上阕是:借着心慌回头,顾盼胜楚楼,君瘦瘦。容颜身后暗瞅,忧忧眉上愁,君回头。衣袖藏柳答羞,不慎言语後,君邀游。警惕烟消云後,羞答答残留,君未嗅。
词的下阕是:一曲琴河感旧,错那胭脂瘦,伊等久。问曲那得伤透,半生缘分秋,伊错奏。梦里泛舟叙旧,故地寒风流,伊添蹂。法华经惠山周,风尘魂不休,伊隐修。
随着卞玉京轻轻念来,舱内一片安静,八艳心有同感,身为女子,谁不希望能有一个男子能和自己情投意合,相濡以沫。
雷涛接过那张宣纸,只见是用工笔楷写就的一首词,落款印章都有。绝对价值连城。心中觉得应该显摆一下,应应景,不然也被这帮才女看轻了自己。
因此面容突然一片平静,一边将宣纸心翼翼的卷起,收入空间,一边缓缓的出口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哇。”舱内八艳一片惊叹声,雷涛的这首诗无论意境还是字句,都如同精雕细刻过一般,哪像是即兴而成的诗句,而他却是这么随口念来,出口成章。
李香君眼中满是星星,樱口轻启:“雷公子此诗意境深远,催人泪下,可否容我录下纸笔,留作纪念。”
雷涛装逼成功,心中得意,点头微笑:“看了卞大家的词,忽然心有所感,随口而作,未经雕琢,见笑了。”
寇白门莲步轻移,款款走上前来,对着雷涛蹲身一礼:“雷公子怎可妄自菲薄,此诗虽然是随口而作,却让女子觉得,任何一字无可替换,真正是一首传世佳作。”
赵丽娜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看着雷涛,仿佛不认识他一般,什么时候自己的队长,居然有能够随口作诗的才能,心中不由得佩服不已。
李香君匆匆走到书桌边上,磨墨执笔,迅速把这首诗写在宣纸上,嘟起口,吹干墨汁,心的贴身收好。
寇白门娇笑着说道:“女子才薄,作不出雷公子那般的佳作,只能抄得一副唐寅的词,当作礼物,请雷公子勿怪。”
雷涛那里会怪,他的目的就是凑齐八艳的作品,有落款和印章即可。因此微笑着接过宣纸展开,随口赞道:“寇大家的字迹钟灵毓秀,就凭这字就值得雷涛收藏了。”
纸上是一首唐寅的词:
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闭门
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雷涛看完收起,向寇白门抱拳致谢,李香君急忙接口说道:“这是女子的画作,请雷公子笑纳。”
雷涛展开一看,是李香君的一幅自画像,左上角题着四句诗:“夹道朱楼一径斜,王孙初御富平车。清溪尽种辛夷树,不及东风桃李花。”
马湘兰在一边轻笑着说道:“哟,这不是侯公子为你写的诗吗?真让人嫉妒呢。”
柳如是接口说道:“香君姐姐的美,确实符合诗上所赞,这幅作品有画有诗,而且又是香君姐姐的自画像,我觉得这是最真诚的作品了。”
马湘兰的作品同样是兰花,与顾横波的兰花完全不同,而是画兰功夫旷古烁今堪称一绝,借物言志的兰花诗更不胜枚举,因此她的诗文和画作被当时文人雅客争相收藏,她也成了许多江南才子王孙贵胄追逐的对象。
只见几株墨兰花散长在花石间暗自吐芳,如一个羞怯的少女一般静美,不与群芳争艳,不与百花斗美,只愿独自在一旁静静地散发自己的幽香,哪怕没有人去欣赏。
画的左上角,同样写着一首诗:“空谷幽兰独自香,任凭蝶妒与蜂狂。兰心似水全无俗,信是人间第一芳。”
“好画,好诗。”雷涛忍不住出口赞道,突然发现自己失言。在众多的才女之间,独独称赞其中一幅作品,岂不是贬低了所有人的作品?于是连忙解释:“此画此诗中隐隐表达着马大家内心的执着与坚持,所以让我由感而发。”
马湘兰也是聪慧之人,马上理解了雷涛的尴尬,于是把柳如是推到雷涛面前,娇声说道:“如是妹妹的才情才是令我配服的,雷公子不妨看看如是妹妹的作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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