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你解气了就好,如果我哪天一不留神又喝多了,你就赶紧跑,有多远跑多远,别管我。”
祝连枝拿起方悯生给他的那瓶药膏,打开一闻居然没有什么刺鼻的味道,一看就是上等品。
祝连枝感觉自己的脖子急需降火,于是挖了些药膏往脖子上摸。
“我怎么会不管尚书大人,万一尚书大人得罪了别人,可能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祝连枝想了想,方悯生说的好像有道理,他要是喝醉了抱着别人乱咬,恐怕会直接被打一顿吧。
所以,绝对不能再喝醉了!
“尚书大人,这醒酒汤快凉了,赶紧喝了吧。”方悯生把桌上的碗端到祝连枝面前。
祝连枝道了声谢谢后,一口闷了那碗醒酒汤。
从醒来开始他就觉得头晕了,再加上被方悯生咬了一阵子,他叫的都快缺氧了,这会正好让自己清醒一下。
“大人——”房间门突然被敲响,祝连枝放下碗道:“怎么了?”
“大人,卞城那边的沫儿姑娘寄来信了。”门外道。
沫儿?自从祝连枝回来,就没收到过沫儿的信件,这还是第一次。
祝连枝直接起身往外走去,完全忘了脖子上的东西,方悯生也没提醒,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祝连枝。
打开门,厮低着头把信给了祝连枝,但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祝连枝身上只穿着里衣,头发凌乱,脖子胸前的扣子大开,脖子上全是一片片暧昧的痕迹。
厮赶忙低下头,声音颤抖道:“……的,先,退下了!”
看着厮逃一般的离去,祝连枝只觉得莫名其妙,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祝连枝又明白了过来。
回过身,祝连枝一边往桌前走,一边道:“你看你把我咬的,人家孩都被吓到了。”
“尚书大人觉得他是害怕?”方悯生问道。
“对啊,不然呢?”祝连枝反问。
“那尚书大人不妨去铜镜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让人误会。”
祝连枝看了方悯生一眼,那些信又拐向房间里的铜镜前,祝连枝原本没怎么在意,然后拆信的手在看见铜镜里的自己时突然停下了。
祝连枝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捂住了脖子,刚才方悯生进来的时候,他一眼就觉得方悯生脖子上是吻痕。
方悯生不说,他就不会想到那是被咬的。
然而现在他居然露着一脖子像是吻痕一样的东西,还让人看见了。
“啊——方兄你真是害死我了!”祝连枝已经没心思看信,赶紧把衣领的扣子系上。
又找了件领子高的外衣穿好,这才堪堪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然而只是堪堪,只要他扭头或是抬头,还是能看见那紫青色的痕迹。
“我害了尚书大人,尚书大人不也害了我吗?”方悯生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祝连枝见了连忙过去给他也把扣子都扣好。
“方兄,这种事就不要炫耀了,我们一笔勾销好不好,往事莫言再提,嗯?”祝连枝不停的给方悯生使眼色。
方悯生也终于点头,毕竟到底是吻痕还是咬痕,谁知道呢?
不多时,便有人来叫祝连枝吃饭,昨天空喝了一肚子酒,祝连枝此时早就饿得受不了了,于是信先放下了,拉着方悯生往侧厅去。
祝连枝的脖子仿佛落枕了一样,不论是走路还是吃饭,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大人,您没事吧?”丫鬟在旁边看的胆战心惊。
“没事,不用担心。”说着,祝连枝舀起了一勺汤,结果汤直接从嘴边流了出来,祝连枝的衣服瞬间湿了。
方悯生暗自叹了口气,对丫鬟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看着丫鬟们全部离开,祝连枝这才算是放轻松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让她们先走呢,吃顿饭实在是太难了。”祝连枝脱下了外衣,终于能好好的吃饭了。
“尚书大人这般,一会上朝该怎么办?”方悯生道。
祝连枝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一拍脑门,“我都忘了还要上朝,那朝服的领子可遮不住脖子……”
祝连枝瞬间有种绝望的感觉,要是别人多管闲事问起的话,不知道他能不能说是狗咬的?
祝连枝看了眼方悯生,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是属狗的呢?
就在祝连枝准备让人进宫请假算了时,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全都消失了!
祝连枝站在铜镜面前,拉着领子贴近了仔细看,那些痕迹确实是不见了。
“这是……”祝连枝瞬间有些惊喜,于是跑到方悯生房间,亮着脖子给方悯生看。
方悯生突然抬手摸了摸祝连枝光洁的脖子,道:“好看。”
“……我不是让你看好不好看的,是你咬的痕迹都没了!”祝连枝脸颊微红道。
“我知道,尚书大人刚才虽然一直叫疼,其实我根本没用力咬,再加上我给你的药膏有奇效,现在痕迹不见了都是预料之中的。”
方悯生平淡道,祝连枝却傻了眼,见方悯生脖子上明明还有痕迹,于是问:“那你涂这个药膏了吗?”
“涂了,只是尚书大人咬的太狠,估计要两三天才能让痕迹消退,今日尚书大人进宫的话就劳烦帮我请假。”
眼见方悯生一副轻松的姿态,祝连枝别提多羡慕了,然而他却只能认命的去宫里上朝。
祝连枝进宫之后,方悯生去了祝连枝的房间,沫儿寄来的信还完好无损的放在桌子上。
方悯生拿起那封信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还是放回了原位。
朝堂上,皇帝听说方悯生告病,立即询问了一番。
“只是受了些风寒,方大人说不想传染给别人,所以这才告假没来。”祝连枝道。
“既是如此,朕也放心了。”
这件事过去之后,祝连枝便又提起了正事,“皇上,此次臣和方大人在沿海一代监工,发现那里官府治理存在很大问题,前些时日京城突然涌进大批难民,也都是从那里来的。”
想要苛收粮税的官员,祝连枝绝对不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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