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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朝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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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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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飞宇与车夫进入铺子之后,在镖局队伍注视下自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要茶要面,大大咧咧吃了起来,继续一副老江湖的样子。

    镖局伙计们也各自找地方落座,赶了这么远的路,正要好好歇脚。

    大刀王胜选了一个靠窗位置,抬头看窗外,能够随时清楚观察镖车动静,红把大刀在桌子上静静躺着,散发着血腥味,好像随时都能将人血溅当场,甚是吓人。王胜瞄了一眼张飞宇方向,看到他正自若的要吃食,心里不免嘀咕。

    这时刘大炮凑到王胜跟前,“怎么样?探清楚明细没有?”王胜问到。

    “是个小孩,满嘴江湖味,还是个练家子,油的跟油锅里的油条一样,没有整明白他是哪一路的。”

    “那看来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暴乱军了?”王胜皱眉说道。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咱们在外这么多年,有哪个道上的会派一个男孩子出来探线?”刘大炮答道。

    “那你告诉他别跟着咱们了,看他怎么说。”

    “他也是去安庆的,一路上一直跟着。”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王胜瞪眼说道,“看来是眼线无疑啊。”

    “老大,他问咱们能不能让他入伙,你看怎么回复?”刘大炮说道。

    王胜一听,这个探子还喘上了,还想到镖行内部,是可忍孰不可忍。“告诉他咱们不缺人,现在兵荒马乱的,咱们要时刻小心,既然他这么可疑,又不肯离去,干脆杀了他。”王胜咬牙说道。

    刘大炮也有如此想法,眼露凶光说道:“现在动手?还有车夫一起解决掉。”

    王胜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环境,三三两两打尖吃饭的人还真不少,心思一下说:“铺子里不好动手,你先稳住他,等出了铺子,到没人的地方再动手,只要他愿意这么跟着,出了门就想办法将他干掉。”

    刘大炮心里也有了主意,“好的老大,我先吃饱,然后去跟他唱戏去。”

    说完刘大炮也要了点面条吃食,吃了起来。

    等刘大炮吃饱喝足,径直走到张飞宇桌子前,此时他们也刚好吃完了,抬头迎向刘大炮。

    刘大炮笑着说道:“老弟,咱们老大说现在不能给你信,他需要在路上想想。”

    张飞宇难免有点失望,但是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心想还是有机会的,说道:“多谢老哥递话,反正也是顺路,我可以跟着,有消息了老哥一定尽快通知我啊!”

    “那是一定,这是好事,我还等着喝你喜酒呢。”刘大炮打哈哈道。

    “那是一定。”张飞宇心里高兴,问道:“老哥还坐车吗?”

    这时刘大炮才发现他已经不是一瘸一拐的样子了,刚才竟然忘记装相了,只好硬着头皮解释说“哈哈,不用了,在老弟车上歇了一阵,这不腿脚基本好了,再说总是在车上坐着,这哪里像吃别人饭碗的样子,老弟自行便是。”

    张飞宇也没有怀疑,一想也对,遂抱拳向刘大炮说道:“那老哥请便,我在后面等你的好消息。”

    “好的,好的。”刘大炮也抱拳答道,然后转身跟着镖队一起上路了,而张飞宇也像往常一样在后面跟着。刘大炮回头撇了一眼张飞宇心想“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嘿嘿阴笑两声。

    就这样两波人又一前一后的走着,一直穿过小镇,在大道上镖队忽然转向,进去了一个小岔道。

    马车也没有停留,也就跟着走了进去。张飞宇心想为何不走大道?难道有捷径?跟着镖车走就是好,捷径走得快。

    刘大炮向后一瞥,发现张飞宇果真跟了上来,好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向里走了走二里多,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正是动手的好机会,王胜跟刘大炮对视一下,点了一下头,刘大炮立马叫停了车队。

    再说后面马车上,车夫发现镖队停住,他也赶紧勒住马车,但是发现镖队的人不对劲,个个转身瞪向自己这边,刀剑都已出鞘。

    “客官,你是不是得罪他们了?”车夫问道。

    张飞宇下了马车,说道:“怎么可能,都是自己人,你看刘老哥这不过来了。”

    只见刘大炮走到离马车十步远的地方,后面伙计都跟在后面。

    “怎么老哥,有消息了没有?”飞宇还在心里高兴呢。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兔崽子当了暴乱军眼线,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刘大炮大声斥喝道。

    “我?”张飞宇一怔,眼线?暴乱军?“我不是你说的什么眼线啊?”

    “还敢狡辩,从京城一直跟到这里,是也不是?弟兄们,为了咱们这口饭,宰了这小子,那个车夫也不要放过,上!”二话不说直接提钩冲了过去。

    其他人眼露凶光,也都要提着武器冲向飞宇。

    “我……不是……我……不是!”张飞宇已经蒙圈,有一种直接掉到地狱的感觉。

    “杀呀,留车不留人!”忽然从路旁冲出十几个人,穿着怪异,头缠布巾,一看便是暴乱军。这些人手拿刀枪兵器冲向镖车。原来是劫镖的。

    “好啊,果然是眼线,兄弟们,护镖要紧,赶紧保护镖车!”刘大炮认清形势,急忙吩咐道,那边王胜已经跟暴乱军厮打起来。

    本来冲向张飞宇的凶神恶煞这时也都调转方向,跟暴乱军打在一起,谁还会在乎他们。

    飞宇吓得够呛,心想现在不跑更待何时?转身撒腿就跑,也分不清楚方向,反正是离打斗地方越远越好,就这样一脚高一脚低的沿着小路跑去,慢慢听不到打斗声音了,这才放心,停下来蹲在那里喘气休息。

    这时他才有时间观察情况,发现面前一座村庄,村子里有几十户的样子,房子都红砖青瓦,感觉十分讲究,看来是富裕村子啊,正好口渴的厉害,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方位,正好可以进去问一下。

    张飞宇走进村子,发现一位老者踱着方步走来,遂上前问道:“老伯,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老者一看是个小屁孩,灰尘满身,以为是跟家里人跑散的,说道:“这里是官隐村。不知你为何到这里来了?”

    飞宇脸上一红,想起今天的倒霉事,有种骂娘的感觉。“别提了,我是自己跑丢了方位,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老伯,可有茶水?我渴的不行。”飞宇舔着嘴唇说道。

    “可以可以,请随老夫入院。”那老者便领着张飞宇往村里走去,走了一段路后他们进入了一个院子。

    院子是传统四合院布置,地面干净利落。

    “莲莲,有客人来了,上茶来”老者说着便领张飞宇进入了客厅。

    俩人落座后,一名年轻女子将茶奉上,一看是小孩子,眼神一闪,盈盈退下。

    “莲莲是我的女儿,从小她娘便走了,一直是我们父女相依为命。”老者说道。

    “老伯真是辛苦了,口渴难耐,小子就不客气了。”说完将一大碗茶水喝了下去,顿觉浑身舒畅。

    老者问道:“小哥,你去哪里啊?”

    “我去安庆。”飞宇只能这么说。

    老者讶道:“去安庆应该走大路啊,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呢?”

    “哎,别提了,刚才碰上暴乱军抢劫镖车,差点把我也卷进去,冤枉的被别人提着大刀砍。”飞宇想着刚才的事情还有点心有余悸。

    老者问道:“结果如何?”

    飞宇耸耸肩“谁知道结果如何?我逃命要紧,谁管他们谁胜谁败?谁死谁活?”

    老者笑道:“你既然这么害怕暴乱军,就不应该去安庆,现在那里基本上被暴乱军包围,你应该往回走才对。”

    飞宇一挺胸说道:“那不一样。”

    老者一愣“哦?”

    “老伯,就因为那边乱,我才想去那里,岂不闻乱世出英雄?”飞宇胸脯听得更高说道。

    老者哈哈笑道:“那你为何刚才逃跑呢,为何不帮着镖行打暴乱军?”

    飞宇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种事说来话长,反正我受了一股窝囊气,所以懒得搭理,否则我真的会拼命帮他们干一架的。”

    老者笑道:“没想到你还有怨气呢,不过你真的去帮忙干一架,说不定你这个身板上去就会被暴乱分子一刀收拾,呵呵,连小命也没有了。哈哈”老者竟然笑出声来了。

    飞宇眼睛一瞪“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讲出这句话来。”

    说道这里,他看见院子里有一截断木桩,拉着老者就走到木桩边上。当下运气,小手往上拍去。

    啪的一声,小臂粗的木桩立刻断成两节,飞宇嘴巴往上一翘“怎么样,杀两三个应该没有问题吧?”

    老者一呆,说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好功夫,老夫张年,还没有请教小老弟高姓大名?”

    “我姓张名飞宇,老伯,刚才一杯茶水没有解渴彻底,能否再来一杯?”飞宇嬉笑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哈哈。”张年拉着张飞宇重新进入客厅内,还是踱着方步,张飞宇问道:“看样子,老伯以前当过官?”

    张年呵呵笑道“这个村子里的人,基本上每个人都当过官,有的芝麻小官,有的可是三四品的大官,都聚在这里,所以这个村子就叫官隐村。”

    飞宇一愣说道:“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官不做,要聚到这里来?”

    张年叹一口气说道:“暴乱一出,天下大乱,咱们这些人都是被暴乱军打败,抢了底盘,然后找到这乡野之地,盖了这座村子,只能叫做逃避乱世了,以后啊,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凭你的身手,早晚都是个官,并且你胸怀壮志,老夫佩服啊。”

    说话之间,莲莲又把茶水端了出来,飞宇冲着张年一笑,不客气的喝了起来。

    张年说道:“刚才听你说话,似乎受了气,究竟怎么回事啊?”

    飞宇苦笑说道:“我本想跟着镖车走,还想入伙历练一番,结果被他们误会是暴乱军的探子,半路上竟然要砍我,可是正巧的是暴乱军突然出现,要抢劫镖车,我趁他们乱战中跑到了这里,老伯,你说我受的这冤枉,我还能帮他们吗?干脆谁也不帮,逃命要紧。”

    张年说道:“乱世中,人心不古,难免会产生误会,只是老夫疑惑,你家里人是怎么让你出来的呢?”

    这个问题,飞宇回答好多次,真实原因也不想谈了,随便说:“父亲是个武师,已经没有音信很多年了,听说人在安庆那里一带,所以我想去寻亲,顺便历练一番。”

    张年对飞宇的说辞很相信,说道:“原来如此,那你现在知道怎么走了吗?”

    “正想清缴,我已经迷路了。”飞宇挠头说道。

    张年说道:“你从这里不必走大路,往南顺着小路一直走十几里,到了运河边上,搭船走水路,可以直达安庆,不但快,水路也会安全很多。”

    “谢谢老伯指教。”飞宇起身抱拳说道,转身就要走。

    张年笑道:“不必着急,咱俩萍水相逢,也算有缘,而你伶仃一人,雄心壮志,老夫甚为佩服,不如我索性成全你,修书一封,你带着去找安徽广泰道府衙门,找一个周师爷,对你投军之事必有帮助。”

    飞宇一听,高兴至极,他明白朝中无人莫做官,没想到这是因祸得福,有了荐书,投效自然比较顺利。

    张年随即带着张飞宇进入书房,挥笔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张飞宇。

    “我在信里说你是我世交后生,而他是我的早年同窗,你将信交给他,他一定妥善安排你,希望你能老实办差,将来有个好前程。”张年交代道。

    张飞宇拿到荐书如获至宝,带着书信,按照张年告知的方法向安庆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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