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氏族内,一阵黑影闪过,故意避开了所有警惕的巡逻族人。
黑影在镇里不停的跳跃着,直至闪现在,药铺的方向,停顿了半刻,突然便消失了。
药铺前院,二楼靠后院的卧房里,一阵,霹雳夸啦的响声。
“臭子,又在搞什么名堂啊,别又捅什么篓子了。”
“不会的,七叔,”南煜急匆匆地扒开了房门,朝着楼下的药堂,跑了去,衣服都还没顾得上扣住,皱巴巴的,可穿起来确实另一番模样,甚是不羁放纵,那般狂傲中还透露着几分初入世事的懵懂。
“七叔,给你看个宝贝。”
南煜,一下蹭到七叔面前,坐在七叔开药方的桌子上。七叔,戴着个纹木花眼镜,眼镜框已滑到鼻梁下端,见怪不怪的撇了一眼。
手顶了一下眼镜框,鼻梁拱了拱,手里又开始忙活,左手指尖,微压在那一只漆黑的墨斗上,右手捻着墨触不停的磨着,顺时针一圈一圈又一圈,反时一圈又一圈。
看到七叔并有想搭理他,南煜一把抢过墨斗。
七叔缓缓吸了口气,合上了眼睛。南煜盘坐在七叔面前,更是猛地一下倒在了墨斗跟前。墨斗,也都腾了起来,墨水也溅了一桌子,可七叔还是那样纹丝不动。
七叔端起一杯茶水,吹了吹,咽了一口茶道,“唉,你子,一天到晚的,又去哪里惹事生非了。嗯?”
“惹事生非?”南煜呆滞了会儿,“这算惹事生非啊,那不还真每天都抓药,看你开药方吗,那的多无趣啊!”
你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团用一块粗布包裹着的东西。七叔便伸手打开一层层包裹的粗布。
南煜还昂着头,一脸神气,等着被七叔夸奖。
可谁又能想到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沉寂了不一会儿后,他突然感觉到氛围不对。又颠了颠手中的东西,猛地转过头来,大叫道,“我了个去,谁敢偷我的东西”。
七叔用手搓了搓那粗布,嘴角上杨,点了点头。
“容灵草,没错。”
“嗯?七叔你知道是容灵草!”南煜挠着脸颊,“敢在我身上偷东西,难道他不知道我清风霸王的名号吗。”皱着眉头,眼神飘忽,若有所思。
七叔看这子又在胡乱猜想,掏出别在腰间的老旧的青铜烟杆,在这子头上重重的点了一下。
“七叔,别老打头啊,万一打傻了,你舍得吗!”南煜嬉皮笑脸的。
“就你这样子还霸王,先把灵草录看一下吧,连’容灵草采集时要连根带起,不然会被空气中的狂暴能量,消磨殆尽’都不知道。”
七叔收拾着桌上的一片狼藉,透过眼镜框的缝隙,模模糊糊的看了他一眼,“你还傻坐在这里干什么呢,快去后面柴房把那堆柴火劈了。”
“唉,又去劈柴,怎么老让我打杂呢!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啊。”南煜,垂着腰背,无精打采的往后院挪去。
后院,柴火不知被谁劈好了,连地也扫了。在那比人还略高一点的柴火堆上,插着一把不怎么起眼的匕首,似乎匕首下面还有块烂布。
跑过去,拔下匕首,一把抓住在空中正要被带走的烂布。
里面写着:清风霸王,这样叫你还不习惯呢,后院在你出去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了,这把匕首并不是很锋利,也不是很贵重,这是我父亲过世前留下给我的唯一东西。其实他以前也忠于修灵,总嚷嚷着要成为灵主一统四方的,可是由于修为平平,一生并无什么大作为,曾还把希望寄予在我身上,可不争气的我到头来确成了一介愚钝的医生。这份信念我未能传承下去,现在我把它送给了你,希望你能承载着我们的梦想,勇敢去追逐自己的梦。可能未来的路还很长,担子会更重,只要这天还是蓝的,这水还是清的,我都会陪着你,我我期待着你成为灵主的那一天的到来。
这些天你就别来药铺了好好准备一个月后的唤灵大典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我虽然是老了点,但还站了起来,干的动。还有别来看我,我怕我会哭的,我都几十岁的人了。
看完,南煜突然觉得那烂布一点也不烂,自己的脸都快哭烂了。
此时,角落里,七叔拿着烟袋,猛吸了几口,想要把自己的泪水吸回去。直到,南煜过了这个墙上远离了这个后院,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有一种哭,其实并不需要山崩地裂的喊声,可就是那样撕心累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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