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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龙——极地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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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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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天雪地的世界,了无生机。无垠废城百年冰封,而夺猎孤狼的心脏仍在跳动。

    雪城安克拉维克,寂静而极寒。

    厚重锈门吱呀敞开,黑暗里显现出一双勾动火焰颜色的眼睛,那对眼睛就像属于野兽的,红的诡谲。极地‘狼’要经历过多少次猎杀迁徙,才会让体内里淌着的血都变得冰冷。

    “是时候了。”异常厚重沙哑的声音,令人胆寒。

    大片的雪纷扬落下,失去光泽的皮草大衣上很快积了层雪花。高大魁梧的领头男人套着厚兜帽,一圈长毛皮草遮挡半张脸,只露出留着青灰胡茬的下颚。听腻了毫无进展的报告,sly(卫斯理)已经失去了耐性。他迫切的需要回到那里——海辛。

    大门外的雪地里,同样穿着皮草大衣的人们已经静候这一刻多时。

    “看啊,极地的狼群靠着杀戮和猎食,勉强填饱肚子,而那些卑鄙无耻的家伙,在海辛享受优厚丰盛的大餐……”

    “邀请函上竟然还没有您的名字。”

    “我要把他们撕碎……sly,号令我们吧?”

    “我们已经等不及了。”

    有粗犷的男音,也有女人低沉的声线。他们一唱一和,士气越发高涨。他们的怒火仿佛能融化安克拉雪山。他们如此好战,如此疯狂。他们比狼更爱鲜血。

    “既然没有请我们,我们就自己去登门拜访吧。”

    苍白泛青的粗指掰开枪扣,轻响上膛。sly朝着天空开了枪,这声‘号角’打破千里冰原百年的寂静,唤醒了沉睡的狼群……

    推开后座车门,一下车就差点被闪光灯闪瞎。忍住把那些相机抢过来砸掉的冲动,因为出门前答应过丞江要老实。于是丞子桀只好加快脚步通过。

    到底还是去了。

    和红毯上其他人一样,丞子桀打扮正式,黑西装西裤,白衬衣黑领结。一头黑发原本整齐梳理,现在已经被他故意弄乱有几缕搭在额前。

    丞子桀去过很多社交场合,通常都是相对低俗,规模也没有这么盛大,这说明他和丞江的生活环境有很大的差异。这样有档次的宴席也并非没有参加过,只是不愿意去的情况更多。那些装腔作势的社会名流扎堆逢场作戏,互相攀比,着实无聊。

    看着周围环境和人数,今天的宴会应该是丞子桀去过规模最盛大的一个宴席,该来的人都来了,rl(鹰蜂巢)首领的排场理应如此。武器大王l诺埃尔连续五年都是蜂巢联盟最有影响力的人。鹰蜂巢五年来也排名六大蜂巢之首。

    不过今天的主角,是l诺埃尔(金)的女儿ali(爱丽丝)。

    “生日快乐!”

    祝福声中,刚满11岁的ali对着八层的蛋糕吹蜡烛许愿。

    偌大的厅堂灯火辉煌,舞台前那些打扮光鲜靓丽的人,真是一群牛鬼蛇神——帝国高官,超级富豪,hivgagu(蜂邦联盟)人物,明星红人。总之,都是些电视上报纸上常看到的面孔。丞二爷在这,完全只是个人物,路人甲,站在角落也不会有人发现。

    除了看看美女,吃吃喝喝,没有别的事可以干,因为邀请名单的缘故,连他的跟班‘机关枪’也没有来,所以丞子桀就更无聊了。如果有人朝他走过去,丞子桀都无比自然的提早绕开,防范客套和搭讪于未然。反正是被软磨硬泡逼来的,一天,吃吃喝喝就可以混过去,不闹事,也很简单。这么想着,丞子桀随手从服务生的盘子上拿了杯酒。

    与此同时,也看到了朝他走过来的几个人。

    “我没看错吧,这个人居然也能进来。”远远的,有人故意提高音量,让丞子桀把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被丞江交代任务的秦墨正满场找人,终于找到的时候,他发现丞子桀和几个人正对峙。秦墨加快脚步,在人群中快速通过,嘴里还默念着:别动手,他不会动手。

    “看,吓得他都不敢说话了。”

    “是不是没邀请函偷跑进来的?我看肯定是。”

    “这家伙不拴着狗绳就出来了?”

    丞子桀正摇着高脚杯里的酒,视线直盯着主动挑衅他的人。之所以没开口,是因为没忘记丞江说的话。而眼前这群败类,无非是些在他手里吃过亏的二百五,丞子桀得罪过不少和他一样半斤八两的二世祖。为首那个是中尉的儿子,依稀记得是因为和人家女朋友好上了,当初不知情,莫名其妙树了个敌;另外一个,好像是因为看不惯那家伙欺负服务员,丞子桀就恶作剧把酒换成尿给人喝了,后来各自拉帮结伙的闹得挺大,不过最后两边长辈也没深究,事情草草了结,反正丞子桀没吃亏,但这几个家伙还记着仇呢。旁边那几个,丞子桀就真不太记得跟他们什么仇了。

    “没文化少说话,有自知之明。”

    “人家是孤儿院出来的,你的同情心呢?”

    一唱一和真他妈没完没了,丞子桀突然把酒泼向提孤儿院的那家伙脸上。

    对方也没想到,在rl的宴会上丞子桀都敢动手。周围的人发出了一阵唏嘘。

    “fuk……”难以置信的夸张表情,被泼的家伙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低声咒骂一句,他东张西望,更不敢和平时一样大声引起周围的注意。一抬眼,发现丞子桀还招呼上来了,吓的马上往后缩去。

    “粗俗的家伙!”

    丞子桀这种人,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用嘴巴。因为惯性,飞出的一腿还是碰到了挑衅他的男人,不过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秦墨来的及时,双臂绕过丞子桀腋下把这个祖宗拖住了。

    “你他娘的放手!”丞子桀强行挥了几拳,被扯着一个人也打不到。

    秦墨擒着丞子桀,压制那个子的动作,免得动作太大招来这里的安保,到时候保安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子拉出去,那就真丢drag的脸了。

    “粗俗低贱。”

    “孤儿院怎么教的?”

    听到那些家伙还在低声议论,丞子桀气得牙痒痒,被秦墨拽的死死的只能眼睁睁看那群人得逞的嘲笑。针针见血人身攻击,且还不带个脏字,说的可叫一个难听。真显得丞子桀才粗鄙了,谁还不知道私底下平日里都什么败类。

    “走吧,不和没教养的一般见识。”

    既然秦墨都来了,那些人占了口头便宜就赶紧撤,再闹下去这丞子桀发起疯,他们又要被揍,对双方影响都不好。

    王八蛋秦墨,绝对是来帮是对面的!丞子桀瞪着一群孬种就这么跑了,准备找秦墨算账。

    “有什么事回去说,别给你哥丢脸。”秦墨有些不耐烦,他侧身避开了丞子桀的肘击,尽力控制两人动作不要太大。

    喝?什么长辈口气,兄弟两的事,一个外人管得着?丞子桀因为‘丢脸’这个字眼而更窝火。有的人就是这样,有本事的人从来不怕被人批评,而如果批评恰好是对的,就会刺中他们的软肋。

    “我靠,回去还跟你说个蛋?”

    虽然他丞子桀看不起那些假惺惺伪君子,可他自己也不是没有自知,今天就算是为了丞江。忍字头上一把刀,丞子桀最恨的就是别人提他被亲爹当垃圾丢掉,还有就是孤儿院有关的事。往往这种讨厌的历史总是被人拿出来翻炒翻炒。

    音响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接着有人在对着话筒说话,人群面朝向了舞台,l(诺埃尔)忽然出来致辞了。

    “欢迎。”

    简单一句开场白,巨幕上出现了l的影像,那个男人自然的调整麦克风,狭长的眼睛仿佛透过屏幕看着全场。纵然为让气氛显得轻松,他嘴唇微微扬起,一派亲和,也实在难以掩盖金眸里的凌厉。

    一番致辞来的及时,所有人都安静听一个人说话,音响里是浑厚的男声,属于荧幕上出现的男人。秦墨放开了被转移了注意的丞子桀,总算免了一场闹剧。

    丞子桀并没有听那些客套话,他只是看着屏幕,感受到来自那个男人的某种压迫力。有的人只要一开口说话,你就能知道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l就是这样的典型,这种魄力是与生俱来,还是和年纪阅历有关?丞子桀被勾起了好奇心,倒也安静了下来。

    曾狂傲和张扬,尝过人生的起落,岁月沉淀了性情,这个男人一定有很多故事,字里行间流露成熟与稳重,内敛的孤傲与疏离,神秘而强大。

    后来的镜头多数停留在ali身上。

    巨屏上,l蹲下来拥抱女儿,ali也亲了父亲的侧脸,看起来很温馨,台下的人开始鼓掌,他们情不自禁的微笑。丞子桀依然庆幸第一次见到这l是在这样的场合,他只看到了一对平凡的父女。第一次看到狮子捕猎,和第一次看到狮子哺育狮子,是完全不同的印象,但两者都同样深刻。

    曲子从钢琴师的指间流出,时舒缓,时温情,时而激烈。丞子桀内心世界,浩瀚汪洋掀起巨浪,飓风破开苍穹,他不知道是去向了过去,还是未来。那个世界,血红雨滴,高大身影从黑暗中浮现,沾满了血污,那个男人单膝跪在男孩的面前,两人额头相抵,嘴里似乎在说些什么,嘴角还带着张狂桀骜的笑,那是极其富有视觉冲击力的一个画面,和屏幕上l诺埃尔和女儿的站姿缓慢重叠,亮色取代了黑暗,鲜红替换成雪白,最终画风一转,回到了现实。

    丞子桀从放空中清醒过来,在秦墨第三次喊他的名字后。

    “什么?”

    “他们要去商务厅了,希望你也能过去一趟。”

    “不去。”

    拒绝得干脆,不过也在秦墨预料之内。

    远处,丞江在和l对话,互相寒暄。每次这种棘手的事都落到他秦墨头上,几分无奈,他圈着丞子桀的背便往那边走。

    丞子桀被秦墨一碰着,立刻又毛了,这种哥两好的动作太突兀了,别说他两感情没这么好,甚至还很恶劣,装模作样个屁。丞子桀摆手就掀了秦墨的手。

    “干什么你,操。”

    周围有几个人朝丞子桀投去异样的眼神。秦墨再一次把手搭上了丞子桀的肩,趁着丞子桀正忙着用眼神吓唬那些看他们的人,飞快的往丞江那边带。

    “你再不放手我揍你了?!”

    说到肯定能做到,丞子桀不懂事秦墨还能不懂么,也不能跟他来硬的。

    “你之前认识的那个金发女孩,我刚才好像看到她了。”

    “哪个?”丞子桀皱眉,真的在想秦墨说的是谁。不过他认识的金发女孩太多了,谁知道说的是哪个。

    “alia。”秦墨勾着丞子桀的肩,一边说一边也把人快带到丞江那边了。

    丞子桀听到这个名字,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当然是因为他根本没有问过人家名字。

    认真并仔细的想了想,“谁啊?不认识。”

    秦墨一时语塞。连他都知道,丞子桀这个渣男泡的是蔷薇会女主人hrisi的妹妹。丞江为了这事儿可没少给hrisi好处,就因为他这个傻逼弟弟运气太好,平时乱来也就算了,这回遇到个不得了的姑娘,自己还不知道人家是谁,可真够迷糊。

    总算把人带到了。秦墨放开丞子桀之后,丞子桀还故意拍了拍肩膀,好像嫌弃秦墨把他衣服弄脏了似的,秦墨也不在意,朝丞江和l诺埃尔点头打了招呼后,就去服务员端的盘子上取了杯酒。丞江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丞子桀的行为他就不负责也不发表意见了。

    透过一些人的背影,丞子桀和l的视线短暂相撞,想必那时候丞江是在跟l诺埃尔介绍丞子桀,l只是不经意的刮了丞子桀一眼,客套性的对丞江称赞他的弟弟仪表堂堂,丞江也在赔笑。其实l诺埃尔有没有把丞子桀放在眼里,丞子桀通过那一眼就知道了。

    l(诺埃尔)在蜂巢联盟叱咤风云的传说太多,海辛世界几乎三分之二的武器都来自于他所带领的rl蜂邦。rl制造的武器先进,流通广泛,他们的军队有时候还与领主政权合作,通往外面的世界。而rl也是海辛六大蜂邦中,唯一占据两个大区的蜂邦。rl的强大让海辛领主帝国都感到畏惧,他们彼此成了一种互相扶持,却又背地斗争的关系。

    rl的巅峰已成往昔日,但尽管已没了当初的强势,仍可以坐稳第一。而霍普斯金家族的一位年仅二十七岁少主——shl(希尔顿),是现今蜂巢联盟最有潜力的一股激流。shl重新翻盘,毁灭了霍普斯金家族,吞食十二氏族之一的arls(马尔鲁斯)王氏,成立了一区的大蜂邦s(蝎),短短一年,s就成为了海辛六大蜂邦之一。人们看到了他的潜力,l也不例外。这次宴会,邀请了曾经的五大蜂邦领袖,shl作为上宾,无疑是l在向全世界宣告,他认同s第六蜂邦的地位。

    要丞子桀来看的话,他当然觉得shl没什么大不了,因为他根本没法从一件事的处理上,去看一个人的潜力,更不懂预测未来风向。毕竟当时丞子桀只有十九岁,和大多数民众一样,只会从表面上看问题,被舆论引导。而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他不曾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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