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的人呢?!叫他给我出来!……”
一个时后,丞子桀在会议室门口大吵大闹,会议自然也暂停了一会,不然这子一定会闹个没完。
“我账户怎么都被冻结了?!”丞子桀一进会议室,就指着首席位上的秦墨质问。
“你的衣食住行我都可以帮你安排,有什么地方需要钱尽管跟我提。”秦墨往椅背上一靠,这口气好像显得自己很大方似的。
“真他妈不要脸,冻结了我所有账户,还跟我说有要求尽管提?你是我的监管人吗?不但不让我出去,连我的钱你都要管?”
“既然我可以冻结你的账户,说明那些钱本来就不属于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你……”丞子桀咬牙切齿,恨不得提起一张椅子砸过去,“你真有种,你他妈就是个强盗!抢走了丞家的所有还理直气壮的据为己有!”
“代为保管而已,未免毁在你手里。”秦墨的心思都在会议上,说到这里,他点开了平板上的资料看,连正眼都不瞧丞子桀一眼了,“别耽误我们开会,没别的事就滚出去,五秒钟内你还没从会议室出去的话,我就叫人把你请回房间了。”
丞子桀拳头捏紧,余光真见到有几个保安朝他走去,秦墨这人说话一般说到做到,等到真被‘请出去’了,可就难堪了。丞子桀纵然再生气,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
走之前瞪了那几个保安一眼,丞子桀还没到门口,又被秦墨叫住了。
“等一下,你还有一些‘财产’,我现在把他交给你。”
丞子桀没听明白,秦墨的助理随后递给他一块平板电脑。
“什么啊,这什么东西?”
透明的平板上居然显示着的照片和档案。
“人现在在7701关着,签个字,就能把他的信息登记到八区。”
“我才不签,让他回去。”丞子桀把平板扔在了桌上。
“不是你自己要的人?你不签也可以,那我签。”秦墨伸手,他的助理立刻拿起平板准备递给他。
“慢着!”丞子桀上前把平板抢了回来,哪能让秦墨得了这好处,签完了就是他秦墨的人了,给谁也不给他啊。丞子桀快速在平板上摁了指纹。
七百七十层的1号房,7701囚室。
金属铁门上只有一扇窗,丞子桀带着关林然来到7701的门口,便有守门人来开门。他让其他人呆在门口等他,自己一个人就推门进去了。
丞子桀进屋后,才发现这屋子和集装箱里头一样,四面都是金属,除了门上有着铁栏的窗口,其他地方都没有窗,一个压抑的空间。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个马桶,白炽灯,衬的墙面灰白灰白的。他低头看了眼脚边,地上摆着一只餐盘,而铁盘子里的食物一样都没动过。
坐在床边,看向进门的丞子桀。他被迫换了一身灰色宽松的工装,两手都带着手铐,脖子上也套着电子项圈。
“怎么,不合口味?”丞子桀踱到房中央,他用皮鞋研磨着地板,房间虽然很简陋,但是一尘不染。
摇头。
“你们还挺自觉的嘛。秦墨不是说合同可以作废,甚至还赔了金娱坊钱么?”丞子桀满脸不屑。
“金娱坊没必要等到你再来要人,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他们也不在乎少一个打手。”
“你果然是个打手。”丞子桀踢开了脚边的餐盘,“不过,我不会回去要人,就算我现在能出去。”
“不是为了整我?”
丞子桀翻开西装外套,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手枪已经指着的眉心,“是啊,这样才可以慢慢折磨你,是不是很好玩?其实我被秦墨带回来的时候,你就该找机会跑路了,以你的本事,逃出去有多难?自己送上门来,什么居心?”
更是不愿意往好处想,因为那些惨不忍睹的例子,都发生在他身边,那些例子告诉他,有许多事比死亡更可怕,所以他对枪没有畏惧,“我犯了这么大的错误,has和金娱坊也容不下我了,去与留都没有区别。逃走?没有想过。”
“错误?不,你没有犯错,只是技不如人而已。”丞子桀的语气流露出得意,就算他也没捞到什么好处,但是胜利的喜悦仍在。
“你那种干扰游戏的做法,本身就是违规的。”并不服这种定论,技不如人?怎么可能。要不是丞子桀的身份高,哪个娱乐场会让他这么没规矩,“不过我有个疑问。”
“你想知道我和has有什么过节?”
“和你有过节的人多的是。”并不关心has哪里得罪了丞子桀,那都是过去式了,“金q怎么变成了金龙?”
“都成阶下囚了还关心这事,爷爷我都差点忘记这桩了。大神的操作你看不懂吧?哈哈!”丞子桀吹了口刘海,眉飞色舞,故意吊胃口顿了几秒,“那桌屏能窥牌,多试几次我就发现了,所以我留了一张上一轮拿到的金q,两张叠在一起。看把你们耍的团团转。有脸说我违规,你们那才是真的破坏规矩呢。”
“原来如此。不过作弊并非是我的本意,我倒是想凭真本事和你玩,到时候,你一定不是我的对手。”
丞子桀用枪口敲了下的额头,“嘿,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这种时候还不会拍马屁?”
“到底谁更强,你心里有数。想听奉承的话,走出这张门,外面的人,这栋楼里的人,都会说给你听。”
这个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丞子桀没有表露出他内心对的欣赏,这样的人挺难得,有个性,并且是个正人君子。
“看在你这么有骨气的份上,给你个痛快。”丞子桀单手扣开了保险,“有遗言么?”
被关了一整晚,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丞子桀的风评和品行来推断,这也是在预料之中。他闭上了眼睛。
“你要是求我,我会放你一马也说不定。来叫声爷爷?”
“指望我向你这样的人低头?”
“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丞子桀面色忽然沉了下来,总觉得已经被人骂了似的。或者又是因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风评不好。
败类?人渣?毒瘤?当着丞子桀的面不想说这些话,他对丞子桀所有的认知都来自于外界,道听途说罢了,一个二十刚出头的男孩究竟能有多坏?也知道自己没有评价别人的资本。
“动手。”
“原来你一条命,还没一声爷爷值钱啊?”丞子桀恶劣一笑,口袋里掏出的另一只手,两指之间夹着一颗骰子,“不如再玩个游戏——你赢了给你自由,输了就&b——脑袋开花。怎么样,有趣吗?”
“玩弄人心很好玩吗?混蛋。”已经有点按捺不住打人的冲动。他知道丞子桀只是在找乐子,为了享受他人的恐惧。与其死在这种人手里,不如试着破坏游戏规则,也多了一些时间为自己做打算,而不是一切服从‘安排’。
“你应该谢谢我没有把你交给刑房,不然,你可要骂我一万遍‘混蛋’了。”丞子桀看着指间的骰子,“大还是?”
没有得到回答。
“不陪我玩的话,让刑房那些人陪你玩。”丞子桀催了催。
“大。”语气敷衍,他的目光从门口略过。门虚掩着。
丞子桀满意一笑,便把骰子抛在了地上。骰子在地上滚了一会,停在了二点。
“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呢,可怜的。”
刚说完,丞子桀猝不及防被扣住了手腕。
“呃……”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余地,重心不稳被拽向前,手瞬间被反折,五指卸了力道,丞子桀暗叫不好,接着胸口就迎上的一记肘击,他疼得闷哼了一声,急退几步。
丞子桀也没撒手,免得趁机跑了,索性拉着一起撞在了门上。
门外的关林然听到动静,触电一般上前推门,始终晚了一步,门在他眼皮子低下砰的一声关上了。
“快开门!”关林然朝守门人喊道。
近距离对视了一会,彼此都呼吸粗重。也许不是紧张,而是亢奋。
两手空空,等到被枪指着脸,丞子桀才开始惊叹的速度,一套擒拿连招毫不拖泥带水,带着手铐仍如此敏捷。面对这种不利的情况,被压制得死死的,丞子桀依然松散了下来,和绷紧的状态截然不同,“哈,了不起……不开枪?是也想让我玩玩那个游戏吗?这把我赌。”
他一边说还一边甩了甩手腕,刚才那一下真够呛,差点被扯得手腕脱臼。
提着丞子桀的领子,又把丞子桀往门上一撞,以此威慑。
“h,好的好的……”丞子桀被撞疼了,只好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没有运气,就靠实力。”瞥了几眼门上的窗口,似乎在观察。外头的人已经在开门。
“都别乱动,否则我崩了他。”对外面的人喊道。
“刚才看你往门口瞟,我就知道你想跑。”丞子桀一点也没有惊慌失措,他后脑勺贴着门板,扬起了下巴,“明知道你想干什么,却跟不上你的速度,不愧是个打手。”
“叫你的人放下武器。”
“然后挟持我逃出龙汇?这个办法不错。可惜我不打算配合你,你开枪呗。”
有些震惊,一般这种没用的富少多数都贪生怕死,怎么丞子桀在这种关头这么反常,那态度就像把一切当游戏,但玩的是命。
“你以为我不敢?”牙缝里挤出的声音,他的眼神告诉丞子桀,他会开枪。
“杀了我,你绝对不亏,黄泉路上我等你。”丞子桀扬起嘴角,他知道不会动手,如果他死了,照样逃不出去,而且丞子桀就是觉得,并不想杀人。
果然,思考的时间很短,随后他快速退开了几步,把枪扔给了丞子桀。
丞子桀摆手接住了手枪,动作不是很流利。因为他没想到会这样。
“咋了,这枪不衬手?”丞子桀端详手里的枪,只好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
与此同时,身后的门被推开,几个警卫一起涌了过来。颈间的电子项圈指示灯闪烁了几下,他猛然浑身一阵抽搐,倒在了地上。
电击还没有停,趴在地上不断的颤抖,周围能听到微弱的电流声。
丞子桀飞快的转身,一脚就把一个刚进门的警卫踹了出去,“他妈有那玩意不早点开?!要真有点什么事,按你们这效率老子都死几百回了。”又从一个警卫手里夺过项圈遥控器,按下了一个键位。
也随之停止了抽搐,他趴在地板上低喘了几声,扣着脖子上的圈,抠了几下,弄不下来。在心里模拟过几百次如何出逃,或许是在开门后被射杀,也可能在下楼的时候被击倒,又或者逃出这栋楼后被追杀到荒郊野外……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结果,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和丞子桀同归于尽。但没有那么做。
丞子桀很清楚这一点,但不以为意,他又提起了枪口,指着,“有机会翻盘你都不会把握,真是个笨蛋。没有运气,就靠实力,这将会是你的墓志铭。”
撑起上半身,目光又回到丞子桀脸上。终于认定自己是真的没什么赌运了,最后一把也赌输了,这个丞子桀根本就没有良知。
“游戏结束。”丞子桀扣下了扳机。
咔嚓一声后,什么也没发生。
所有人都凝固了一秒。
原来那把枪里没有装子弹。
“是不是吓一跳?”丞子桀大笑起来,他随手拉着旁边的一个警卫,勾肩搭背,还拍着警卫的背问,“好玩吧?!”
“好……好玩……”警卫也只好赔笑着点头。
面无表情的看向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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