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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生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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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武道!江尘的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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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享受过山间的落日余晖,江尘伴着一轮从东方升起的新月向山门走去。

    正是春寒料峭时,山间的昼夜温差很大,此刻的山风不再似午后那般温暖,而是夹带上了阵阵寒意,吹的江尘脸颊冰凉,他此刻的大脑却因此格外清醒。

    想到大和尚离去时的场景,江尘此刻的心中仍有波澜,武道曾经给了江尘太多失望,此刻却又因大和尚燃起了无限憧憬。

    在江尘的概念里,大和尚所展现出的内力惊人,用奔走如雷,行去如风来形容实在是贴切。他认为,寻常武夫有意为之的蓄力一脚能将山石踏碎,也许不算难事,可如大和尚这般,在磐石之上踏出一个规整的脚印,这等将力量凝儿不散的本事,内力修为一定是深不可测,而这也只不过是大和尚奔跑时起步的随意一脚。

    一步之威便已如此,那真正的实力又该是几层楼那么高啊!江尘对此并没有概念,因为他在武道一途走的实在不算远,准确说连步子也没迈开过几步。至于江尘自己的内力如何,对他来说,只有四字,微不可查。不过他却相信能拥有大和尚这般伸手的必然就是世间一等一的绝世高手。此时再想到大和尚的怪异的行为举止,江尘不免也要因为对方武功修为的高深莫测而发自肺腑的说一句“高人风范!”了。

    内力并非蛮力,蛮力的强弱看的是筋骨肌肉,而内力的强弱看的却是遍布于身的经脉窍穴。

    据天下奇书《尝生赋》中所述:人,周身有气,渗之于血。气血运行,有如一条条大河奔流不息,遍达全身。而遍布全身的经脉窍穴就像河道关隘。经脉窍穴的强度越强,大河能够达到的奔势越猛,速度越快,说明体内的气血愈加充沛旺盛,气血充沛者便可调用体内的气,谓之内力。所谓的内功,便是引导气血运行的方法手段。

    而气者,可以开山裂石,铸骨锻筋,所以内力越强者,往往筋骨也就越强,二者相辅相成。

    话又说回来,先不管大和尚到底是不是世上一等一的绝世高手,就那一脚而言,真实情况是江湖上能做到这一步的大有人在,根本不像江尘所想的那样,如此这般就是绝世高手,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而且,一脚虽是一脚,其中门道却很多,这和内力深浅固然有关,不过在内功脚法上也有讲究,简单说,纵使某个人内力修为并不高深,但只要他懂得如何调用内力,其实就能做到大和尚这般一步一脚印。

    只是江尘于山中数十载,从未见过那位师公师伯有过这般手段,更不知道江湖上的波澜壮阔,再加上自己武道修为又浅,也没人向他讲解过此中门道,所以初见这阵仗便惊叹的不行不行的。

    江尘初时修习门中内功心法,与其他新弟子一样,都是从最基本的开始学起,可是休习日久,其他师兄弟早就能够完成的课业,他却进展的十分缓慢,最后甚至停滞不前。

    一个人对于武学的天资禀赋,一看根骨,二看悟性。

    有些人有根骨无悟性,这类愚钝者在武道一途上,只要能遇见一个好师傅引路,就不愁不能成为高手。

    有些人有悟性没根骨,对于他们,武道一途就要难走许多,有个好师傅引路当然是关键,不过更重要的是,因为自己根骨差的原因,在后天的习武过程中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其实学武的本质本来就是在不断锤炼自己的根骨,从这方面来看,习武者有没有根骨,只是习武的起点不一样,没有根骨的人只要后天加倍努力,一样可以成为绝世高手。不过江尘似乎并不明白这一点。

    至于那些有悟性有根骨和悟性根骨都没有的,前者,恭喜你,你将在武道一途上畅通无阻;而后者,我劝你还是回家种地去吧。

    江尘很不幸,他的天赋被师长们总结为悟性尚可,根骨奇差,另外再加上没有遇到一个好师傅愿意教他,就导致了他如今的一事无成,日渐惫懒。

    那段时间,江尘灰心丧气,平时表现活泼的他,有了自卑心理,开始很少主动与师兄弟们说话,每日无精打采的,也是从那时起,江尘在门中开始越来越不被关注,几乎被秋苍忘记。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他最起码还有些资质,起码有悟性!

    江尘有个师叔公,法名陆斗翁,是门中的传奇人物,百年难得的武道奇才,不过为人行事实在是玩世不恭。老神仙神龙见首不见尾,年轻时便出山门,于江湖中逍遥数载,早年还年轻气盛,仗着一身武艺本事闯荡江湖,行侠仗义,还真做过几件震惊武林的大事,江湖中不经意间也就多了这么一位无名大侠,不过后来,陆斗翁行事越来越低调,这位无名大侠也就越来越名声不显,他很少回山门,直到如今陆斗翁回山门的次数也不过就只有三次,每次却也呆不了几日便突然失踪。

    最后一次回山门,陆斗翁便遇见了江尘。初见江尘陆斗翁便觉得奇怪,为何一个少年儿童,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长了一张苦瓜脸,遂拉着小童询问。

    小童见老爷爷虽不修边幅,但笑容和蔼,是从未见过的陌生脸,倒也不觉害怕。

    陆斗翁蹲坐在石阶上,得知缘由后,拉着江尘的小手,指着江尘的鼻尖说道:“你可知我是谁?”

    江尘摇头。

    “我是你的师叔公,陆斗翁……”突然陆斗翁的声音变得极小,小到只有江尘能够听到:“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额,我这有套心法,只传于你,你听懂也好,不懂也罢,你只须用心记住,日后你必得其法。不过这是我与你之间的秘密,可不能告诉任何人,谁都不行!记住了吗?”

    江尘只是点头,他没有怀疑陆斗翁的身份,虽然并不知陆斗翁是谁。不过江尘倒觉得这位师叔公怪怪的,教功法就教功法,为何要如此神秘,而且这老爷爷的表情也没必要如此夸张啊!

    陆斗翁将江尘带离山门很远,一是怕被别人打扰,还有就是偷听。这让江尘心里很没底,不过还好这位师叔公接下来的行为并不异常。

    陆斗翁传授的心法非常艰深晦涩,当时的江尘根本无法理解,即是现在江尘也仍是不解。而陆斗翁传授时也不解释,只是让江尘硬背。

    越不理解就越难背,好在这套心法口诀并不长,而江尘也不含糊,硬背了一下午,终于能磕磕绊绊的默诵全文。

    之后两日,陆斗翁都会把江尘叫到这巩固复习,江尘对这套心法也就越来越背越熟。

    陆斗翁准备离开秋苍前,本着来无影去无踪的原则,他只偷偷见了江尘,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当时的江尘年纪小,更不懂什么人情世故,所以自然不理解,而那些话到如今也早已忘记,不过有几句的意思倒是很明显,就是叮嘱江尘不可忘记这套心法,要日日背诵复习。

    而江尘确定陆斗翁的身份后自然不敢忘记陆斗翁所教心法,不管理不理解,没事便拿出来默背,也算是打发时间,后来每日的背诵心法也就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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