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苏楚还在发怔,却见王易化作光影直掠而去。
他才不愿白白浪费时间,等一群罪灵角逐完毕,王易只想要这场争斗迅速结束。
或者说,他已经迫不及待讨要这件礼物了。
“嘎达。”
当王易左脚踏上船板时,混战中的尸木人与青木狼皆是一滞,露出了凶戾之色。
“来吧,你们这群肮脏的……嗯?”
标准的反派发言卡在了半截,不是王易忘词了,是这群家伙太违背常理了!
“嘶嘶……”
尸木人仍在挥动船桨,想要把这群畜生拍到河里,而青木狼也张开獠牙,混战一团。
不应该啊,人类不是罪灵的第一攻击目标吗?
是的,没有一双眼睛瞧过来,王易好像……被无视了?
“该死。”
他恶狠狠地咬着牙,呛啷一声,掏出了残月刀。
“这可就由不得我了。”
话音未落,王易率先对船中央展开袭击,凛凛的寒光摄人心魄。
似乎觉察到了杀气,那只青木狼动作稍停,但油纸伞已近在咫尺,它并不打算放弃到嘴的鸭子。
紧接着,青木狼竟然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猛然一跃,堪堪跳上了船舱。
虽然它躲过了致命一击,但后腿还是挨上了刀刃,马上便有绿血溅出。
令人震惊的是,这头青木狼在躲避的瞬间,竟用前脚踹飞了油纸伞,朝同类发出犬吠。
王易眉头一皱,短暂的迟疑后,他火速奔向了另一端。
看这个势头,罪灵还想和他玩心计?
不出王易所料,尸木人旁的双狼放弃围攻,一只扑向油纸伞,一只负责拖延,分工明确。
混战中,油纸伞所散发的灵气愈发强盛,转眼工夫,已经弥漫了整艘渔船。
那种充沛的程度,近乎化作实质!
暗粉色的光团飘飘忽忽,包裹住了王易与罪灵,像是有人在干预这场纷争。
尸木人和狼群陷入疯狂,不顾一切地撕咬,而王易也被杀戮冲昏了头脑。
此刻他心中唯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光这些罪灵。
“青刃羽袭。”
就在局面异常混乱之际,苏楚终于选择出手了。
一片片蓝色羽毛破空飞驰,携带的风力竟吹散了些许雾气。
耳边接连响起扑哧几声,却见几头青木狼被伤及四肢,腿脚一软,顿时哀鸣倒地。
那只尸木人也并不好过,心口倒插着三四根羽毛,发出的歌声更加难听了。
果然,狂战士也架不住弓箭手偷袭……
“易哥,你没事吧?”
苏楚扶起了踉跄的王易,美眸满是担忧之色。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加上天眼破的辅助,刚刚众人混战之际,她就看穿了油纸伞的把戏。
眼下这层迷雾不光难以捉摸,还有致幻效果,一直都在引诱王易的不良情绪。
“谢谢你,楚。”王易擦去额头的细汗,眼中恢复了清明。
待到他蓦然回首时,才发现罪灵们正在摆脱束缚。
“拿上伞,我们走。”
王易用脚一勾,油纸伞入手,拉上苏楚跳向河对岸。
而那群罪灵还想追逐,却只能任由渔船带着它们往下游行进,吼声不断。
待到确定安全地点后,王易才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可看到苏楚蹙着两条秀眉时,他又惭愧地挠了挠头。
“你呀,就是太自信了!”
如果没有旁人点醒,或许此刻王易还沉浸在油纸伞的陷阱里。
王易嘿嘿一笑,拿出了还没捂热乎的宝贝。
“楚,这个……送给你。”
“嗯?”苏楚看着那把带有魔力的纸伞,总算是明白王易为何这么拼命了。
“谢谢易哥。”
犹豫片刻,她还是接了过来,一是为了不扫王易面子,二嘛,就是这把伞的确太好看了。
伞面呈暗粉色,其上绘有一株寒梅、两只雀,搭配油纸伞的婉约情调,竟别有一番风味。
这种精巧的工艺以江南最盛,相传是由鲁班的妻子云氏发明,将竹子劈成细条,蒙上兽皮,收拢如棍,张开如盖。之后又成为文人雅士喜好之物,在伞面上提诗作画,以抒情怀,因此流传至今。
手疼爱地抚摸伞身,苏楚不由得发出了轻叹,显然是由衷的喜欢。
最让她惊讶的是,这伞骨的材质竟然不属于她认知中的任何一种,质地坚实却轻如薄纸。
“是陨石碎片。”
王易面色稍稍凝重,难怪他总觉得那种气息十分熟悉。
他的星芒便是由陨石重铸而成,但为了使其成型,还掺杂了少量金属成分,所以才会轻易崩碎。
以陨石碎片的坚硬程度,除非有陈灵隐那般强者出手,不然断无可能。
他犹然记得,杨廷甲那把寂灭之刃究竟发挥出了多大的威力……毁天灭地!
而据王易所知,市面上就有许多人喜好收集陨石碎片,有的用来打造神兵利器,有的纯粹是为了收藏。
像这么一把油纸伞,光凭材质,价值都起码得上千万。
“不光如此,这还是一名天行者的遗物。”
王易歪了下脑袋,熊猫已不知何时趴在了肩头,一副讲解员的语气。
苍慵懒地抬起眼皮,看向那把被诅咒的油纸伞,淡淡道出了详情:“它所承载的神话种名为鸩,是一种传说中的毒鸟,平生以蛇为食,连羽毛都含有剧毒,你们常说的饮鸩止渴便是来源于此。”
“有毒?还是剧毒!”
倒吸一口凉气,王易咽了口水,苏楚则有些后怕地撒开了手。
“不用慌,照这个情况来看,那家伙已经嗝屁了,毒性基本全无,这个嘛……算是它的遗物。”
“死了?”王易稍稍一怔,难道这里埋葬了一名天行者?这枯木山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瞧你那表情,就跟天行者不会死似的!”苍打了个哈欠,眼睛转向苏楚,“姑娘,算你走运,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器,好好珍惜。”
留下这么句古怪的话语,苍就继续回去睡大觉了。
反倒是苏楚格外兴奋,美眸诞生光彩,攥着油纸伞轻声道:“以后,就叫你鸩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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