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婺正待发令,远处一名紫衫内侍策马疾驰而来,原来皇上在察觉事情蹊跷之后,急命贴身太监速传赦免口谕。
法场上的人已经悉数跪倒,太监大声宣旨:“人犯钱克义大逆不道,勾结武林逆贼,谋害圣上,太医虽有失察之责,然我朝皇恩浩荡,赦免钱太医一家妇孺死罪,暂回府另行候旨,钱克义着禁军押回大牢,待秋后问斩,钦此!”
听完,赵婺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亲自上前搀起钱太医……
丞相府,李贵妃长跪在丞相面前。贵妃跪拜丞相,天下无此道理,但贵妃是李丞相的亲侄女,而且又犯了一个天大的罪错,此刻正屈膝在地。
这丞相脸色已经铁青,怒道:“妇人之仁,如何成得大事,当初你冒然以贵妃之威强迫钱夫人把那五龙与九知调换,如若不是老夫及时善后,你我早已身陷囹圄。满朝皆知,圣上孝子,太后在世定然不立皇后,此事当来日方长,你若事先通报,也不至于今日如此被动。木已成舟,虽钱太医不知内情,但钱家之忧未除,老夫如何安枕,本可以一石二鸟之计保你携五龙而母仪天下,如今你一丝仁念想救那九知,令你我命悬一线”。
贵妃花容惨淡,喏声应道,“本宫也不料九知已被掳走,母女连心,恻隐之情实属无奈啊。”
上书房内,赵婺正面圣复旨。他乃先皇堂弟,论辈分是现今圣上的远房叔叔。“内廷之上老人家不必多礼,看座便是”,皇上与赵婺言道。
“今日之事甚是蹊跷,若不是太后贵妃相劝险酿大祸。为何武功精湛的两女子单单掳走了九知,而对与玄铁门甚有渊源的钱克义却置之不理?”
赵婺忙回道,“今日如是玄铁门暗中所为,劫走之人系钱克义才对,其中究竟有何渊源,老臣定然探查究竟。”
……
清晨,睡了一天一夜的九知慢慢睁开双眸,迷迷糊糊间不记得这是哪里,屋里陈设极其简单却又雅致有趣,要说这妙元师太的品味连其师兄公孙道长都赞叹不已的。
小丫头此时还不知道这些,新换的一身麻袍轻轻软软,很是舒服,不禁伸了个懒腰,昨日的家难早已抛之脑后,一时玩心大起,扒着窗棂,向外张望,但见朝阳熠熠,鸟儿啁啾,这与远处袅袅的炊烟都是九知没有感受过的世界。
凝睛远处,危峰兀立,怪石嶙峋,一道绿影在石尖上跳跃,忽上忽下,轻盈如蜻蜓点水,后面是蒙了双眼的道姑,紧追绿衣女子,始终保持一两丈的距离,九知大感新奇。
两人正向木屋走来,听着妙元师太说道,“翠儿,你的轻功如让我摘掉眼罩,方可踏入武林”。绿衣女子俏声答道,“徒儿永远不要离开师傅!”
说笑间已经进入室内,绿衣女子上前去捏九知那圆乎乎的小脸,“翠姐姐,好!”“九儿,饿了没有,走,姐姐先带你去吃栗子粥”“嗯!”二人很是亲昵无间。
这翠儿系钱老夫人的外戚,常出入钱府,后与钱克义暗生情愫,可钱家公子名利熏心,一心攀附权贵,与那京城四公子结拜之后,两人才渐渐生分。情难料,缘难料,个中滋味也只有他二人知晓。一切只是心结而已。
钱太医在得到了赦免之后,一家人回到府邸,那感觉仿佛重回人间。在赴刑场的路上,太医已觉肋下不适,似有肝气逆行之状,既是赴死之人也无多想,现下回味不觉有异。梳洗之后屏退下人,回到私室盘膝而坐,轻提丹田之气,略有阻碍,冥想过后,汇任督二脉之气,肝气暴涨,直冲髓海,似有不可控制之状,当下大惊。
玉面神功乃钱家祖传内功绝学,以对肝经的生发控制最为擅长,至钱太医一辈更是发扬光大,以内力祛病、解肝经之毒已是天下第一,达官贵胄养颜延寿莫不邀太医调理。
肝气源源生发怒灌双目,丹田之下腠理紧缩、冷汗频出,太医以内力竟然无法化解,深恐冲了神智难以逆转,急点了天突、华盖、中皖几处要息才渐渐平抑。
冥冥中似有所悟,旬日之前,逢月圆阴阳交替之时,太医都要为皇上推拿肝经以注内力。与往日不同,手掌似乎被内力所推,粘于皇上后背,真力源源注入,不似往日还能收发。“难道圣上之毒系由老夫之气所携?”
正是:贵妃私心觊皇位,枉使朝局陷迷离
九知五龙被掉包,是缘是劫且再议(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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