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雕虫小技。”婷果断地甩出鞭子,准备将那两捆炸弹抽回去。
“哔嘣,恭喜你,中奖啦。”兔子怪叫道——两捆炸弹牢牢实实地吸附在了鞭子上,“炸弹时间!”
胡萝卜上方的复伞形花序脱落下来。炸弹本体并没有“嘭”地一声炸开,而是发出“滋滋”的声响,一股酥麻的感觉随之传到婷的手上。
“这是——”婷下意识地想松开鞭子,却发现自己的手无论如何也展不开。不光是手,全身上下除了头部都动不了了。
“超生物装甲麻痹脉冲。”兔子稳稳地落在地上,“算是以牙还牙吧。”
“hi,小公主,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我呀?”鸡也落到了地上。
“湫,不好意思,我需要一点时间。”婷扭过头去对湫说道。
湫从腰两侧的枪套里掏出翼骑兵和靛蓝突袭者:“不用你说我也会帮你的。毕竟,‘杀弓之仇’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你什么时候把这些带在身上的,我还以为只是装饰呢。”婷看着湫手上的武器又惊又喜。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流让我带上的。”
“噢……?”婷皱起眉头,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湫倒是满不在意。
“喂,小鬼,让你们聊了这么久,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该开打了。”兔子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小马哥,这里就交给我们,你去找你的头号仇敌吧。”鸡掏出他的飞镖,对驹安思危说道,“反正,你也不好下死手……”
“嗯。”驹安思危黑着脸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不用费劲儿找我了,我来了。”正在这时,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话音刚落,流便从一条巷子里拐了出来。他已然全副武装。
“秦果然!”驹安思危眼中充满血丝。他轻轻一蹬便蹿到了流的跟前,挥出猛烈的一拳,拳风都快把周围变成真空环境了。
流连续三个后空翻躲开居安思危的攻击,并拉开了距离。
“你要知道……”说话间驹安思危已经再次出现在了流面前,“和我比脚力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嗯,看出来了。”流嘴上说着,身体继续后撤。驹安思危则步步紧逼。
不知什么时候,流已经从工具包里拿出了匕首型左轮:“那就比比手速吧!”
“啪嗒啪嗒啪嗒!”他快速扣动扳机,但驹安思危反复横跳,躲开了攻击。
“啧,这个距离也全部躲开了吗……”流有些不甘心地啧了一声。
“你就这点能耐了吗?”驹安思危的脸紫得发黑,同样紫黑色的双手上布满青筋,活像一个恶鬼,“瞧瞧你那张欠揍的脸,我已经忍耐得够久了——接下来我就要使出全力取你的贱命了,秦果然。”
“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我们是有什么仇吗?”流其实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来自天空之镇的青年对自己恨之入骨。
“血海深仇!”驹安思危咬牙切齿地说道。
“轰!”他仿佛撕裂了空气,朝着流飞起一腿。
流灵活地蹲下身去,像个轱辘似的滚到了驹安思危的身后,然后蹦哒起来:“能说得详细点吗?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不是?”
“好,我就成全你。让你死个明白。”驹安思危转过身,凝视着流的双眼。
流也凝视着驹安思危的双眼。他从驹安思危的眼中看不见半点人性——甚至兽性,只有地狱恶鬼般的滔天戾气。
“你还记得玉螭吗?”沉默片刻后,驹安思危缓缓道,“或者说……驹利思义。”
“嗯,这两个名字我都听过,”流面无表情地答道,“是属于同一个人的名字。”
“属于一个死在你手上的人。”驹安思危的声音冷得像停尸房的寒气,并且还带着点嘶哑,“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我早就知道你是驹利思义的儿子了,毕竟你们的名字那么相似。”流突然放下了武器,收回到他的工具包里,“我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也被卷了进来。”
“你没想到的,应该是自己的报应吧。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杀死?”驹安思危伸出手扼住流的咽喉。
“队长!”流的身后传来婷的惊呼。
流悄悄摆了摆手,示意她——没问题的。
“我的手上沾满鲜血,什么时候横死都不奇怪。”流露出一抹看破生死的笑,淡淡道,“但是,孩子,有一件事你必须要明白——杀死你父亲的人不是我,而是桃子。”
“你骗不了我。”驹安思危面部肌肉抽搐,手上渐渐用力,“三年前,我亲眼目睹了一切!可是,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我父亲是因为顶不住探索队的压力而自杀的!我不能告诉他们……我不能告诉他们天空之镇出现了外人。因为这样一来,整个镇子都会陷入骚乱!你知道这一切,对我而言有多恐怖吗?!你知道吗?!混蛋!!!”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流忽然流下眼泪来,五官渐渐拧成一团,“这种感觉我再清楚不过了。父亲明明是那样一个敦厚老实的人,却被人杀害,还要被扣上莫名其妙的帽子!”
“你……”驹安思危的眼神开始闪烁起来,“既然你也经历过,为什么……”
他的手变得无力,肤色恢复正常,青筋也渐渐褪去。
“虽然让你父亲停止呼吸的人是我,但将他逼上绝路的是桃子。如果不是桃子强行改造了你父亲的大脑,强迫你父亲为他卖命,他根本不用经历这些。”
“你说什么?”驹安思危满脸惊愕,“桃子先生改造了我父亲的大脑?不……这不可能,你在骗我……你有什么证据?”
他摇着脑袋拼命否定,但其实已经动摇了。
“你今年多大?”流问道。
“二十六。”驹安思危答道。
“六年前,你已经二十岁了。难道就没有察觉到你父亲的异样吗?”
“他……我……”驹安思危瞳孔猛地收缩,眼泪决堤,语无伦次了,“嗯……没错,那一年他在一次任务中失踪,后来奇迹生还,回到了天空之镇。但自那之后,他就开始有些反常了……”
“同样是六年前,乐骓先生和我带着一部分人脱离了桃子的暴政。桃子非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不仅要将海洋和大地搞得一团糟,甚至打起天空的主意来——为此他需要一个情报来源。机缘巧合,他选中了你的父亲。”流用手背擦拭着驹安思危的泪水,“对不起,孩子,让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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