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热,不热,主子冷吗?”
满脸通红,咧着唇笑的守左看上去有点傻。
季疏绝扯了一下嘴角,然后回头继续盯着眼前的阵,只口中道:“你是时候该多读些书了”
“为什么要读书?主子,我识字的,你忘了。”
“读书可以让人变聪明。”
“……”
主子这是嫌弃他蠢?丹老说自己最聪明,比守右机灵,比那群灰衣卫武功高强,怎会蠢呢。
正在他冥想之时,眼前突然嘭——的一声炸开了,浓雾大放,瞬间把守左与季疏绝罩在里面。
“主子,主子,你没事吧”守左挥了挥眼前的浓雾,着急喊道。
没有人应他,于是他急忙向前几步,就见原先季疏绝站的那里早就没了人影。
他愣了一下,随即掠身冲进那厚帛般的浓雾之中,寻找自家主子。
而在法阵炸开的一瞬间,季疏绝脑中跟着也炸了一下,炸出的都是那人或喜、或怒、或谄媚的表情,回过神的季疏绝已经冲进了阵中,他努力的寻找着那个人影。
“白……白千久。”浓雾太大,站在一步之远就看不到人影了,于是他试着把手放在嘴上成喇叭状,喊了一句。
刚开始他喊道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里没有别人,可是他的身份高贵,如此张大嘴喊话还是第一次,可此时显然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的眸色里透出焦急,随后他连声喊起白千久的名字,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高。
步伐走的飞快,可就在他再次停下喊人时,发现脚尖抵上一物,甚是柔软,像是……像是人的身体。
“白、白千久?”
他猛然后退一步,蹲下身,凑近细看,果然是她。
眼底的女子头发披散在地,脸白如雪,眼睑闭合,如同……如同死了一般。
他伸出手在她鼻翼间探了探,微弱的气打在冰凉的手指上,让他心里一松,只是昏了过去。
他刚把白千久扶在怀里,就听耳边传来守左的呼喊的声音。
季疏绝明明可以应一声,守左就可以很快找到方向,寻来,可是他只是低首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拢了一下她凌乱的发丝,然后任由守左的往相反方向去了。
四周静谧无声,浓雾渐退,怀里的女子娇俏的面容越来越清晰而季疏绝的眼神也越来越危险。
她已经多次牵动自己的情绪,让他变的有些不像自己了。
原本留着她只是为了有趣,和他以往留下的“宠物”没有任何区别,可是现在宠物可以分主子的心神了,那就只能……留她不得。
纤细的脖子被一只大手慢慢收紧,女子脸上渐渐“红润”,是喉咙被堵塞,憋的。
季疏绝眼睛紧紧盯在她的闭上的眸子上,忽然想起刚才她看着自己不想收佛珠却迫于自己的要求,只能无奈的眨了眨眸子,接了过去。
“咳——”虚弱的咳声轻轻自喉咙挤出。
季疏绝的手一松,放开了她,然后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更好的缓过气。
罢了,不过是个“宠物”,还能翻天不成。难得出现这么一个能让他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人。
白千久迷糊之中,感觉有人掐自己的脖子,她奋力挣脱自己身上的束缚,向那人扑过去,越来越近,那人的面容也越来越近,是……
“啊——”白千久一拳挥出,然后就是猛地双手乱抓,如同疯了一般。
而季疏绝拧着眉看向怀里眼睛还未睁开,就撒泼的女子,终于忍无可忍,一手扶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紧紧捉住她的手,任她使劲力气,也挣不开。
“呼——”突然睁开眼睛的白千久和季疏绝对了个眼,然后她猛地推开他,顿时跌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季疏绝看向地上双眼惊恐的女子不由的问了一句。
深呼吸一口,白千久拍了拍胸口,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没……没事,我竟然会以为有人要掐死我,嗤——看来是懵了。这个阵真是太讨厌了,竟然把时候发生过的事情又让我重经历一遍,不过,舒芳醉真是太香了”白千久吧砸吧砸嘴,仿佛现在嘴里还留着那酒的味道。
“舒芳醉?”季疏绝眼里不知闪过什么,忽然问了一句。
“对啊,我大……大哥最喜欢喝的酒,他还会酿酒呢,酿的酒都不是凡品啊,那是山下,哦不,是苍衍国皇都阳城都寻不到的……”
季疏绝看着滔滔不绝的女子,忽然有些胸闷,心口不舒服,脸色也就变得极差。
于是白千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她只询问道:“守左呢?”
“我在这儿”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守左应了一声,然后对季疏绝行礼后说:“主子,我发现了一座墓。”
季疏绝眼神一片平静,显然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白千久摸了摸腮,跟着季疏绝站起身,知道重头戏来了。
随着守左走了大概一刻钟,就见眼前出现一座用琉璃盖成的墓塔,前面是一个用上好石材做成的墓碑。
墓碑上端端正正用楷体书写着:懿善敦仁皇后白氏之墓
皇后?白氏?白千久疑惑在嘴里重复几遍。
季疏绝的眼神落在那墓碑上前几个字是,嘴里发出嗤的一声,极为嘲笑之意,说了句“活着不珍惜,死了才知道重要,和那人一样蠢。”
然后他一挥手就见墓碑上前几个字都被内力抹平了,然后墓碑上就只留了一个“白氏之墓”四字。
白千久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守左,然后悄声问道:“这个白氏是谁?难道是你家主子的亲身母亲?”
“不是,我家主子的娘当然是先云中王妃,怎会在这里。”
“那她是谁啊?”
守左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白千久慢腾腾的挪到季疏绝身边,咳了几声,笑着道:“你知道这是谁的墓?竟然和我同姓唉,真是好巧啊。”
“你的眼睛和她长得很像。”
白千久一愣,然后又问:“你见过她啊?”
这墓怎么说也有个十几年了,他那时多大,最多也就是个五六岁,难道他五六岁就记得住人了,还记了十多年?
“没有,可我就是知道。因为你的眼睛和我的母妃也很像,都是那么澄澈,所以才会那么容易让人产生掠夺之心。”
“呵呵,可能我的眼睛长得比较普通,所以才会那么多人和我的眼睛相像。”白千久心里一惊,他说这话是何意思,虽心下起疑,可是白千久面上却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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