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柳鱼再一次醒来,他觉得自己做了个美梦,但眼角却布满泪痕,后脑勺隐隐的疼痛和四周从未见过的房间装饰提醒着他这才是他不愿面对的那个诡异现实。
“你醒了,你睡了很多天了,还记得我么。”床边那个曾经在穿空楼上惹他不快的男人依旧带着那副公式化的笑容。
“真不想起来第一眼见到你啊,更不想记得你。”
“呵呵,看来你还记得。”男子保持着微笑,“我要恭喜你,你得到了神的眷顾,还记得赐福仪式上的事么?”
柳鱼想起了那个忧郁的欢乐老头,想起了那颗蔚蓝星球:“不记得了。”
“哦,真是遗憾,”笑容依旧,看不出任何遗憾,或者说,看不出任何情绪,“我还想是你的话,应该得到了众神的接见,可以给我们带来新的神语。”
“没什么神语,话说我怎么了,这是哪?”
“这里是教会休息室,算是我的个人房间,因为我是你的接引者,所以安排你在我这休息。你没什么问题,不仅没有问题,而且你得到了许多人不能企及的眷顾,你的命运已和大多数人不同,你不再是你,你已经被神所赐福。而且。。。”男子优雅的笑脸突然一凝,眼里流出一丝复杂的审视,“而且你是目前我们见过最受神宠爱的一个,我们翻阅了从教会存在开始至今所有还存有的赐福仪式记录,没人比你更得神的宠爱,历届神之子也做不到、历届神皇也是、历任神眷英雄也是,没人比你得到的眷顾更多。”男子的语速越来越快,眼里透出一阵狂热,不过很快被一种冰冷的东西浇灭,他深深吸了口气,第一次收起那副让洛兰德不快的笑容,他认真地盯着他、观察他、扫视他、分析他。。。。。。厌恶他,在一阵沉默后,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为什么?”
“不知道,你或许可以问问你的那个神。”
“注意你的言辞,孩子,这就是我所不明白的地方,我能感受到,在第一次见面我就能感受到,你没有信仰,你太狂妄,没有对神应有的谦卑,每个人都对神有或多或少的畏惧。可你没有,什么都没有,所以为什么是你?”
“好吧,我好像之前中过什么邪术,镇上的人,主要是迈得诺先生,当然你不认识他,他是我的老板,请祭师帮我进行了驱邪仪式,然后我损失了一点记忆,就是驱邪仪式之前的那部分,当然也包括你的神。。。。。。”
“是我们的,”男子固执地纠正了一下洛兰德的说法。
“好吧,我们的,反正我不记得。”
“那让我们看看吧,”男子抬起他被长袍包裹的双手,口中念出,不,更像朗诵出一段洛兰德听不清的话语。洛兰德想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仔细听听他在说的什么,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还是听不清他念出的任何一个音节。这种感觉很怪,在你面前说话的人,你一个字都听不清,这让洛兰德有点想吐。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脱口,洛兰德全身泛起如雾一般的白色柔光,洛兰德肌肉瞬间僵硬,然后敏捷地在床上打起了滚,就像想扑灭自己身上的火一样,他拼命想让身上的白光离身,可这些雾状的光线像是他新一层皮肤一样,随他任意挣扎都包围笼罩着他,让他无处遁形。他想确认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可慌乱和恐惧让他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放松点,只是个探查系法术罢了。”男子好像一脸无语地说道。
“我是想放松,有那种让人放松的法术么?”
“有,不过我觉得你还不需要。”
“你确定这不会弄死我么。”
“不会!”洛兰德感觉男子有点恼羞成怒了,这让他有些相信了他的话,于是慢慢镇定下来,突然间,柔光碎裂开来,化成一缕烟尘,消失在空中。
“如果你曾经中过邪术,它会有自己的印记,驱邪仪式能驱走邪术的效果,但不可能完全消除它的痕迹。”男子像是在对自己说话,“感知邪恶的神术失效了,它没有感知到任何可被感知的邪恶,这说明一点。”男子又挂上了他招牌般的面具——自信的笑容,“要么我的等级太低,无法感知比我高级太多的邪恶,所以对你下咒的大概是魔王级别的怪物。要么你们镇上的祭师不仅进行了驱邪仪式,还顺便使用了高级治愈或驱邪类法术,消除了邪术的一切痕迹,如果是这样,那他大概能做我的导师了。”男子这时笑得似乎更让洛兰德讨厌了,“最后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是,你在撒谎,你没中过任何邪术,也没进行过什么驱邪仪式。”
“随你怎么说,我说的都是他们告诉我的,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们。”
“呵呵,我会的。我有件事希望你记住,你的信仰足以让我把你视为我的敌人,不信者是最大的恶,对神的傲慢是最大的罪。可是你的罪恶似乎不影响神对你的宠眷,这也让你能在教会有一席之地,是神的宽容和怜爱救了你,让你能享受未来的一切。这点希望你铭记在心,对神感恩。”
“知道了,我一定记住,一定感恩。”洛兰德前世就知道这些宗教狂热分子的恐怖,所以不愿惹麻烦的他乖巧地马上答应。
“但愿如此,”男子没有追究洛兰德话语中有多少诚意,优雅地站起,:“洛兰德,你休息得应该足够了,现在,起来跟我走。”
“我们去哪儿,还有我饿了。”
“去觐见之厅,所有人等你好久了,一会儿有晚宴,忍忍吧。”
“好吧,对了,我该怎么叫你?”
“你可以叫我导师,你由我接引来此,在你足够成熟前,你将继续接受我的接引。”
“好吧,导师,我真是太开心了。”
“呵呵,是么,那真是我的荣幸。”
洛兰德打赌,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老师,现在和他做着同一件事——在心里把对方干得唱《征服》。“或许这个世界没这首歌,但他心里一定在干我。”洛兰德猥琐地想,尽量不让自己去考虑今后自己在“导师”手下的生活会有多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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