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彤脸色阴沉,当即就让杨秘书打电话给冀南秦。
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不要紧,顾彤总有办法弄到。
于是接到彤人影业首席秘书办打来的电话时,康卓在问清楚之后,得到同意后把电话转接到总裁办公室。
“冀南秦,我要见你。”顾彤开口就是一句话,语气很冲。
“好,时间地点。”冀南秦察觉到她语气的不对。
“直接来我公司,现在、立刻、马上过来。”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修养,顾彤一定会在上面加一个“滚”字。
给她滚过来!
“总裁。”康卓看着从办公室出来的冀南秦,从电话转接进去之后,他就在外面等着。
冀南秦正在穿西装外套,神色平静,“去彤人影业。”
“是。”康卓跟在身后。
到达彤人影业,康卓随着总裁上楼,在jru董事长办公室时,被一旁等着的杨秘书拦下。
“顾总只让冀先生一个人进去。”杨秘书公事公办地说。
“你在这里等着。”冀南秦吩咐完,开门进去。
大门关上,隔绝里面的一切动静,康卓和杨秘书称职地守在外面,不让人进去打扰。
彤人影业冀南秦不是第一次来,但来到董事长办公室,冀南秦是头一回。
“伯母。”走进去,他喊了一声。
“这里是彤人影业,我在这里上班,冀总还是和他们一样称呼我比较好。”之前说这个男人怎么怎么好,现在分分钟打脸,顾彤脸疼。
“顾总。”冀南秦从善如流。
“坐。”
冀南秦在她对面坐下,面前是已经准备好的咖啡,还冒着热气。
顾彤不爱拐弯抹角,直接把刚才让她生气到现在的资料全部扔到冀南秦面前。
“我希望你在看完之后,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顾彤说完,就从作为上站起来,走到窗前,给他翻看的时间和空间。
冀南秦是好眼力,第一眼就看到了资料上的文字。
他一目十行,却也花了一些时间才把所有的东西都看完。
顾彤的脑后像是长了眼睛,冀南秦放放下手中的资料,就听她问:“看完了?”
“看完了。”冀南秦答,视线还是放在面前的资料上。
“说吧,原原本本,清清楚楚,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不介意把所有相关的人都一个个问一遍。”她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客气。
冀南秦没有立即给出答复,而是想起徐紫嫣说过的一番话。
……
“你根本不爱她,她也不爱你,你们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所以谁都不信谁,遇到事情更不会解释,否则我怎么可能有可趁之机给你们制造那么多误会?是因为我了解她就算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也不会说不会问,她在等你解释,可笑的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善变,你的耐心一点点消耗,她却比你更早决定放手,你们的感情太脆弱,脆弱到根本不需要借助多少外力,就能灰飞烟灭!”
……
冀南秦在这一刻,终于听懂她说的那番话。
绑架的事情,他不知情。
从影视城之后墨书瑶的失踪六天,他从未怀疑过是别人递的假消息。
她被人关了六天,回来后一切如常,于是他并没有多在意。
他对她的了解,是潇洒不被束缚,特立独行,做事不习惯对别人解释或报告。
因此他从不束缚她,很多事情她不想说,他更不会多问。
他以为那是在给她足够的空间,却没想到自己会错过这么多。
冀南秦曾问过墨书瑶消失的那六天去做过什么,她只回答一句“出去看看”,他以为墨书瑶不想告诉他,那他便不再过问。
六天后,她再回来,却主动问起那六天他为什么不找她,他是怎么回答的?
“你说过,你去旅游,不希望人打扰。”
于是墨书瑶没有再说过任何关于那六天的记忆。
冀南秦本以为已经过去的事情,原来从未过去。
他可以说自己不知情,可以说自己一时疏忽,但这些话冀南秦不会说,因此他只说了几个字,“是我的责任。”
“要的就是你承认责任。”顾彤转过身来,机场那次见面对他的和气全然没有。
“我女儿受过的那些苦,我们当父母的都不忍让她受,你怎么舍得?”
“我会负责。”冀南秦说。
“你负责?你负责有什么用?充其量你不过只是她的一个男朋友,世上男人那么多,我还不信找不到更好的。”顾彤被那一沓资料给刺激到了,她有多心疼女儿,就有多讨厌眼前这个男人。
“遇见你之前,她没有受过那么多苦,除了让她训练强身健体,我们从来不强迫她做任何事,你怎么忍心让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顾彤眼里全是指责。
如果没有遇见冀南秦,她的瑶瑶怎么会如此?
冀南秦没有多说什么,在顾彤指责呵斥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说,把这些责备全受了。
徐紫嫣,冀崇烨,冀凯仁,包括他不认识的李成中,都是因为他,才出现在墨书瑶身边,这点无可否认。
冀南秦更不会否认。
他只是用沉默接受顾彤的所有发泄,这个时候,说再多都没用。
他也没有道歉,因为“对不起”三个字在他看来如同鸡肋,而他的承诺,墨书瑶从来不信。
顾彤从办公桌下拿出一本相册,相册不厚,三个孩子各有一本,她拿出来的是属于女儿的那本。
“你看看。”到底还是涵养在,顾彤没说出更过分的话,也没对冀南秦拳打脚踢。
她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会儿已经不会在冀南秦面前失态。
冀南秦翻开第一页。
顾彤开始解释,“这是她三岁我带她回来,第一次检查出身体有问题,第一次病情发作的时候,娇滴滴三岁的小姑娘,还会哭,还会笑,还会闹,她却已经哭了太多,麻木了。”
只见照片里,原本不大的病床,却因为躺在上面的人太小,而变得像一个笼子,囚住里面的女孩儿,光是看着就令人窒息,那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又是如何忍受?
冀南秦翻开第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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