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告诉你。”墨书瑶神色转冷。
崇烨不顾她的挣扎和冷脸，扯着她的手稍微用力，让她撞进自己的怀抱。
“和我在一起，我会给你幸福。”崇烨贴在墨书瑶耳边说道。
墨书瑶的脸色冷得不能再冷，手上挣脱不开，她抬起膝盖往上，趁崇烨不注意的时候攻击他。
“嗯哼。”崇烨难受地哼了一声，痛意让他不得不弯下腰，表情被迫显得扭曲。
墨书瑶趁机把他推开，同时往后退，距离他一段安全的距离。
“再这样，我会解雇你。”墨书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难受的模样，没有丝毫歉意。
“为什么？”崇烨就近靠在一面墙壁上，整个背脊呈弯曲状，他半垂着头，声音深沉。
墨书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这并不妨碍她的疏离和冷漠，“你配不上他。”
崇烨身子一僵，之后再也没有说话。
墨书瑶看他深受打击的模样，知道再说什么都显得毫无意义。
“你喝酒喝多了，回去睡一觉。”墨书瑶说完，转身就走。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但很多东西都在这个季节、在某个万籁俱寂的夜晚，悄然随风寂灭。
墨书瑶回到家，冀南秦还没回来，她掏出包里的药，就水吞了下去。
做完这些动作，她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肉眼可见的额头冒汗。
不是热，是冷，冷到冒虚汗。
她闭上眼大口喘息，由四肢百骸传来的痛让她不得不渐渐蜷缩成一团，咬着牙硬抗。
她又喝酒了。
孟诗琪说的话，她又没有听。
大半个小时后，墨书瑶扶着墙壁踉跄地走进浴室，还没等浴缸里的水接好，她就先躺了进去。
随着热水一点点蔓延而上，缓缓淹没到脖颈，皮肤血液感受到暖意，她整个人才像是渐渐又活了过来。
冀南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床上侧躺背对他的女人睡容安详，抱在怀里依然有充实感。
疲惫感似乎消除些许，他没有更多的动作，抱着女人陷入沉睡。
……
接下来一连几天，墨书瑶没再和崇烨见过面。
她很少再去公司，有事都是直接和项北何谈，之后发信息给其他人处理。
崇烨仿佛真的放弃一般，没有再打电话主动联系过墨书瑶，比起工作上的伙伴，他们更像陌生人。
又过了几天，小柔进了剧组，萧利棋说要去陪她。
墨书瑶每天上课下课按部就班，没有再多余的活动。
只是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江源却主动找过来。
“萧蔷薇好像要生了。”江源说。
墨书瑶拿手机的动作一顿，接着：“恩。”
“你能不能陪我去看看她，我知道她在哪家医院，是早产，好像情况不太好的样子。”
“不去。”墨书瑶答。
“你和她以前是最要好的朋友，我知道她和林溪儿她们一起玩儿的时候没有表面那么开心，所以我觉得她应该是想见你的。”江源继续劝。
“关我什么事？”墨书瑶冷声问。
“你们是朋友啊。”在江源看来，他其实不太懂朋友之间不一起玩儿，就是绝交的意思，他只认为是友谊淡了，说清楚就行。
最起码他和他的那些朋友相处，基本都是这样的。
男生的友谊十分干脆，所以他认为墨书瑶和萧蔷薇两人，最多只是有一点小摩擦，说开了就行。
“如果你不拿她当朋友，又怎么会告诉我关于她家里的事情，因此她生孩子，见到你应该很开心。”江源又说。
墨书瑶真的想说他是想太多，脑补太丰富，只是再多拒绝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从李成中每天都陪着怀孕的萧蔷薇倒楼下散步，对她悉心照顾的举动来看，就知道他应该是十分看重萧蔷薇肚子里的孩子。
因此李成中给萧蔷薇安排的生产医院是市内口碑不错的私立医院，费用更是不低。
墨书瑶和江源到的时候，产房外只有李成中一个人，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我们坐那边吧。”江源指了一个距离李成中稍远，却能注意到这边动静的位置。
墨书瑶点头。
为了不让李成中怀疑，江源主动找墨书瑶说话。
“你说她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孩子会不会像她？”江源问道。
墨书瑶看见他眼里有迷茫，没回答这个问题。
江源又说：“我跟她交往的时候，都不知道会跟她走多远，但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她，如果有一个我跟她的孩子，感觉好像没有那么坏……我应该早点回来的。”
墨书瑶抿唇。
过了两个小时，那边还没有动静。
江源面露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不会是难产了吧？”
“不对不对，我都能听到她的大叫声，好像真的很痛苦，生孩子原来真的是鬼门关走一遭啊。”
“她不会有事的。”
……
“我出去走走。”墨书瑶不能忍受江源在耳边一直唠叨，于是站起来离开这里。
她漫无目的地走，当停下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妇产科的走廊上。
有很多大着肚子的孕妇从身边经过，或有家人陪伴，或有丈夫搀扶，或是自己一个人拿着单子来来往往。
与此同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进妇产科的诊疗室。
墨书瑶脚步下意识跟过去，听到里面传来医生的声音，“恭喜你，徐女士，您怀孕了。”
“怀孕？”这声反问，墨书瑶确定是徐紫嫣的声音。
“是的，您已经怀孕三十八天。”
“我真的，是怀孕？”徐紫嫣再次询问。
医生听出来她的声音不太对，建议道：“如果您不想要这个孩子，一般在妊娠四十五天最晚不超过七十天是做流产手术的最佳时间，所以您要尽快做决定。”
“……哦。”徐紫嫣的声音发懵。
看到徐紫嫣要出来，墨书瑶转过身去，背对门口。
还在怔楞中的徐紫嫣自然没有发现她，事实上她脑子一直都是呆的。
她脚上还穿着高跟鞋，手里却拿着怀孕的确认单，艳丽的妆容遮盖不住脸上原本的苍白。
几乎是处于本能，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墨书瑶跟在她身后半步距离，听到她恍惚绝望的声音在说：“小白，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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