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姜太公突然决定不钓鱼，选择撒大网捞鱼，你觉得我能不能从网里面漏出来？”
“撒大网捞的是大鱼，跟你没关系。”冀南秦很平静地说。
墨书瑶：“……”
无话可说。
冀南秦又补了一句，“打游戏还有副本，你可以开挂。”
这句话墨书瑶爱听。
会不会挂不重要，因为还可以开挂。
“要是姜太公撒的网偏就要漏掉大鱼捞小鱼，把小鱼捞起来用数量取胜，那怎么办？”她又有疑问。
“如果逃不了，更不想被网捞住，那么小鱼必须学会拥抱大鱼，用大鱼当挡箭牌。”冀南秦说。
墨书瑶又给出另外一种假设，“这个网对所有的鱼都有影响，如果把大鱼和小鱼放在一起，小鱼最先就会被憋死。”
冀南秦突然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头，“你不需要有此担心，你那个小公司还没有被注意到的资格。”
墨书瑶：“……”
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她本来不担心，听了项北何和萧利棋的谈话，有了这种顾虑。
“还没有发生的事，不需要太多担心。”冀南秦轻飘飘的语气，“大不了，还有我，到时候我帮你。”
这句话深得人心，墨书瑶平衡了。
“算你会说话。”她有些傲娇地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冀南秦关了灯，把她搂在怀里，“睡觉。”
墨书瑶没有异议。
只是睡觉睡到半夜，一声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呕吐的声音划破一室寂静。
冀南秦睡眠浅，身边人匆忙起床，步履匆匆往洗手间跑，将他从浅眠中唤醒。
壁灯打开，冀南秦眉头紧皱，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
“怎么了？”
“没事。”墨书瑶淡淡回答。
“墨书瑶。”
“我说了没事，可能发烧后还有些感冒，没注意吃了一些凉的东西，有点想吐。”墨书瑶对着门外的人说。
外面寂静良久，再次传来冀南秦的声音，“有问题叫我。”
“嗯。”
墨书瑶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脸色苍白，嘴唇却格外艳红。
看了片刻，她突然扬唇一笑，有嘲有讽。
她打开水龙头，把洁净水池里的血冲走，再掬一捧泼到脸上。
一捧，又一捧……
前额的发已经被打湿，墨书瑶终于停下来，额头贴在冰凉的琉璃台上，久久不愿起身。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半夜胸闷气短的时候感到不对，下意识跑进洗手间的时候，她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是吐了一点血，和以往病情发作时没什么不同。
去年是在暑假的七八月份发作，今年却提前了这么多。
她处理过很多次这种事，因此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行，也并没有冲动大哭。
她很平静。
非常平静。
还记得去年是因为冀南秦没有查出她所服用那些药的成分，她以为冀南秦在敷衍她，所以怒急攻心，因此吐血之后昏迷不醒。
那次冀南秦守了她三天。
这次不一样。
这次她没有因为吐血而昏倒，反而因为吐血之后，像是喉咙里有什么被堵着的东西突然疏通，有种轻松的感觉。
但她知道那是错觉。
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样的反应不正常。
她再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渐渐恢复过来。
刚打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却没料到冀南秦还站在门口。
墨书瑶微微一怔。
“你还没睡？”
冀南秦没答话，抬头附在她的额头上，冰冰凉凉。
“受寒？”他问。
墨书瑶点头，“可能是。”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冀南秦问。
“就是有点想吐，刚才吐完了，没什么。”墨书瑶淡淡答道。
“去睡觉。”冀南秦看着她。
墨书瑶点头，“好。”
两人谁也没说什么，保持着默契不闻不问。
躺在床上之后，冀南秦照旧把墨书瑶揽入怀中。
关灯，睡觉。
黑夜里睁开黑色的眼睛，墨书瑶虽然看不到，但她知道面前是冀南秦的下颚。
睡不着。
醒了之后她就睡不着。
一块大石头压着似的，表面平静，心情沉重。
她不知道冀南秦在这后半夜是否睡着，但她的的确确睁眼到天亮。
察觉抱住她的冀南秦有了动作，她闭上双眼，假装还在睡。
没多久，冀南秦起床，去洗漱，之后走出卧室。
墨书瑶随后睁开眼，按照他的轨迹洗漱穿衣出门。
餐桌上，冀南秦做的早餐摆在那里，墨书瑶没有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一些。
“我的安全措施一直很好，但不排除意外。”冀南秦突然说。
墨书瑶吃面包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你在说什么？”
“手机上说，呕吐可能是怀孕的征兆。”冀南秦把手机页面放到她面前。
墨书瑶感觉嘴里的面包突然没了味道，抹的蓝莓酱都失去了应有的滋味。
“我没有怀孕。”她把手机还给他，用很肯定的语气对他说。
“去检查一下。”冀南秦不信她的话。
“我去找表姐。”墨书瑶说。
“需不需要我陪你？”
“不用，我下了课自己去。”
“恩。”
对冀南秦来说，此时的墨书瑶怀孕，对他来说不是好消息。
墨书瑶的身体状况，不足以支撑她走完怀孕的整个流程，同时对胎儿不利。
对墨书瑶来说，根本没有怀孕的可能性，她之所以妥协，只是想到要再去孟诗琪那里拿点药。
用完早餐，冀南秦把墨书瑶送到a大校门口，看着她进去之后，随即驱车离开。
墨书瑶今天的上课效率并不高，下午放学之后她就去了孟诗琪的的研究室。
“今天怎么舍得来找我？”孟诗琪看到墨书瑶的突然出现，颇为惊讶。
“姐，帮我检查一下。”墨书瑶没有开玩笑，语气很正经。
孟诗琪本来脸上带着笑，此时陡然变得凝重。
“你跟我来。”
墨书瑶跟在她身后往里走。
给墨书瑶检查的房间是单独的，专门为她检查治疗。
墨书瑶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不用孟诗琪说，她就主动躺在了检查的平台上，天花板上的灯亮得刺眼，她忍不住把眼睛闭上。
孟诗琪带着口罩走过来，眉目间不掩严肃……
半个小时后，两人从房间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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