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神色变得有些阴郁,他咬了咬干枯起皮的嘴唇,用牙齿咬下了一片干枯的死皮,鲜血从裂口溢出,染红了牙齿。
“老伯,我知道了,谢谢。“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阿衡好像尝到了仇恨的味道。
牛车不急不缓地走着,却不知为何,突然停下了脚步,它发出了急切的声音,一扭头想往回走。农夫连忙跳下车,拉住了牛缰绳,使劲想把它拉回正轨。
农夫一头雾水,说:“这老牛怎么了,平时听话得很,怎么突然就这么倔呢?“
柳无涯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她跳下牛车,感到一丝不安。
突然,从小道两旁的树林跃出了十几个黑衣人,他们一个个手持刀剑,目露凶光地冲了过来。
一枚飞镖冲着阿衡咽喉飞来,正巧牛车一颠,阿衡从谷堆上滚了下来,后背着地摔在地上。
“阿衡!“柳无涯一声惊呼。
阿衡没有受伤,一个打滚从地上翻了起来。
农夫已经驾着牛车狂奔而去,没想到早上还看起来像是要死了一样的老牛,居然能跑这么快。
一枚箭羽冲着农夫疾飞而去,远远地看见农夫中箭,然后重重地滚落在泥地上,再无动静。
牛车又跑了一段路,然后停了下来。
黑衣人将柳无涯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人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绢画,他看了看手里的画,又看了看柳无涯,肯定地点头。
就像个讯号,刺客们瞬间一拥而上,举起刀剑刺向柳无涯和阿衡。
阿衡吓得大叫一声,幸好他学过武功,慌乱间他劈手夺过一把刀,大开大合疯狂地砍向四周的黑衣人,他平日的农活粗活都是捡着重的做,因此倒也练出一身蛮力,把一柄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虽然不成刀法,但是一时间哪些黑衣人也没法靠近。
不过阿衡的力气到底有限,加上他牟足了力气乱砍,坚持不了一会儿,他就感觉手臂渐渐没有力气了。
这些黑衣人都是习武高手,他们一看阿衡乱砍的样子,就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因此也不进攻,只是把阿衡和柳无涯团团围住,等待时机下手。
就在阿衡大刀停滞的一瞬间,所有的黑衣人如恶虎扑食一拥而上,阿衡手里的刀被砍飞,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他已经被一个高大的黑衣人踩在地上,他想挣扎着爬起,黑衣人脚一踩,阿衡胸口一疼,吐了一口血出来。
柳无涯抬起手正要释放咒术,就在这一瞬间,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喊道:“低头!“
柳无涯下意识地扑在地上,头顶一道白色闪电扫过,只听见四周响起黑衣人的惊呼和尖叫声,接着她看见黑衣人一个个倒下,鲜血洒满草地。
柳无涯趴在地上,四周寂静无声,一道血水缓缓地蜿蜒过她眼前。
一双不染尘埃的锦缎白鞋出现在她眼前,柳无涯抬起头,看见一名俊秀的男子站在她面前。
柳无涯喊道:“是你!”
在这一瞬间,脑海中埋藏在遥远深处的记忆涌了出来,柳无涯心狠狠地疼了起来。
一滴泪划过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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